第48章 杏仁可可薄脆_春樱布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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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杏仁可可薄脆

  房间里的“雨滴声”还在起此彼伏。

  “唔…”应樱被他亲的有些喘不过气了,她锤了锤他的肩膀,含含糊糊地抗议:“我…不…”

  计戍寻及时松开她,瞧着她一个劲地喘,吐出几声哑哑的笑,用指腹帮她擦了擦唇边。

  “喜欢么,和我接吻。”他问她,好像是在问晚上吃什么那般平常又随意。

  殊不知,他这样的问话在应樱耳朵里完全是耍流氓似的招惹。

  应樱偏开头,明明都被吻到腿软,却还是故意说:“不喜欢,像被狗啃一样。”

  “行,我回头多学习。”反正他也不要脸,计戍寻再次将人搂进怀里,嘴唇轻吻着她的耳廓,像是在亲吻着绝世瑰宝般小心。

  应樱将脸埋在他胸膛,也不顾着他现在浑身湿了,把一直憋在心里的真实想法吐露出来,她感觉身心舒畅。

  两人就在玄关处抱着,不管外面的瓢泼大雨,也不管时间流逝。

  分别七个月,却像是七年那么久。

  应樱被他吻着耳朵,痒得后脊背开始发软,脚趾禁不住蜷起。

  她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什么,忽然一僵。

  计戍寻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放开她,直面自己的变化,对她说:“放心,我什么都不干。”

  应樱知道那是什么,脸一热,“你,你先洗个澡吧,浑身湿成这样。”说着偏身要去开灯。

  她刚抬手,被计戍寻摁下,她看他,不解。

  “等我进了浴室再开灯。”计戍寻的目光往下瞅了一眼,又抬起,示意她。

  应樱更臊了,她一开口紧张地咬了舌头,“你快去浴室!等,我给你,拿衣服。”

  说完转身跑进自己的卧室,再也不管那灯的开关了。

  小姑娘跑了,计戍寻往下又看了一眼,倚着墙扶了扶额头,颇有点无奈叹了口气。

  又他妈不是十七八的小伙子了,怎么亲个嘴都能…

  计戍寻直起身,就着客厅的这股昏暗,摸着黑找到浴室进去,开灯。

  ……

  应樱在厨房里熬粥,听见浴室门开了,她回头瞥了一眼,看见自己那oversize的大卫衣在他身上刚刚合适,只不过忽然见他穿粉色,有点诙谐。

  她忍不住弯了弯嘴唇,扭回头继续看着锅。

  数秒以后,她忽然被人从身后搂住,应樱的背后贴上他的胸膛,计戍寻离开大半年,肤色被晒黑不少,此时是最健康的肤色。

  只不过,应樱拍拍他圈在自己腰上的胳膊,小手的白皙与他胳膊的麦色产生鲜明对比,“太紧了。”

  计戍寻将下巴搁在她肩窝,鼻尖蹭着她柔软的颈侧,用温热的吐息勾她,“刚才没抱够。”

  “以前不知道,原来你这么不要脸。”应樱放下粥勺,偏头对他说话,计戍寻低下头又找了上来。

  灶台上小火慢炖,砂锅里的米粥翻腾着。

  计戍寻接吻的时候像逮鸡崽子,一手掐在应樱颈后,让她动弹不得。

  应樱被迫仰头,舌尖怎么躲都会被他勾回去,鼻息也被他掠夺而去。

  尝到几分干涩的苦后,应樱睁开眼,用眼神询问他。

  计戍寻放开她的嘴唇,却依旧与她保持在稍一动嘴唇瓣便会蹭到的距离,他好整以暇道:“药太苦了,找你讨点儿甜头。”

  应樱抓着他胳膊,往外面餐桌看了一眼,回来,拧眉说:“退烧药是饭后吃的,你怎么现在就…”

  “等饭后再吃药效太慢。”计戍寻探身,帮她把灶台的火关了,“粥熟了。”

  “那你药都吃了,粥还喝吗?”

  计戍寻自顾自盛粥,“喝,一天没吃饭,肚子空。”

  应樱瘪瘪嘴,自己也去找了一袋感冒冲剂。

  来来回回唾液传播,千万别被他传染。

  结果刚走出一步,被他拉了回去。

  “等会儿,回来。”计戍寻端着半碗粥,耷拉着眼皮问她:“还没问你呢,家里怎么有男士运动裤。”

  应樱无奈,叹了口气,跟他拖着长音解释:“这牌子衣服就是男女版型一样的,买错啦,懒得退。”

  说完,白了他一眼转身去冲药喝。

  ……

  应樱吃过晚饭了,捧着杯子里的感冒冲剂坐在他对面,小口啄着。

  计戍寻吃饭还是那副慢条斯理又吃得很快的架势,他端着粥碗,一碗粥很快就喝完,眉眼低着,多填柔和。

  应樱半张脸埋在杯口,蒸腾的热气煽动着她的眼睫,她喝一口药,就偷看一眼他。

  外面飘着狂风暴雨,屋内气氛却安宁温馨。

  “我今晚睡哪儿?”计戍寻问她。

  “我家没地方给你睡。”应樱说着,瞥了一眼窗外,又补了一句:“你不嫌窄,就挤沙发。”

  “行。”计戍寻把筷子摆在碗中间,莞尔,“没让我滚出去,挺好。”

  “以前在那边,不管是住在计家还是你的公寓,我一直是寄人篱下欠人人情。”应樱放下杯子,坦然地向他说明自己的心迹:“我来泉亭镇以后,吃喝住我自己挣,心里舒服,所以现在的我,才是我。”

  “我知道。”他说。

  应樱抬眼,隔着桌子与他对视。

  七个月虽然短暂,但是和他分开以后,除了悲伤,应樱更是在自省中成长了很多。

  她轻轻笑,然后起身,“你知道就行,我睡了。”

  计戍寻望着她回卧室的背影,转回头,盯着桌子上的粥碗和药杯子。

  她没问他当初为什么没有回应她。

  不提,是原谅了,还是没原谅。

  他沉吟半晌,最终勾了勾唇。

  不原谅就好。

  不原谅,才能一直纠缠下去。

  暴风雨过去。

  晨曦挥洒云迹。

  计戍寻没打扰应樱,趁着她睡觉,放轻脚步,在房间里走了一圈。

  审视的目光扫过每一个细小的地方。

  确定她所住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可疑因素后,放下心,留下一份早饭就走了。

  他轻轻关好门,下楼,出了小区门以后率直上了辆停靠依旧的越野车。

  计戍寻上了车,摘了冲锋衣的帽子,对上坐在驾驶位的方子的眼神。

  方子见他拉开冲锋衣,看见里面那一身粉嫩嫩的卫衣,眼珠子都要瞪掉了,“哥…你…”

  “怎么不叫凤凰同志了?”计戍寻轻嗤一声。

  “你这一身哪来的。”方子伸手,想去摸摸他卫衣上的兔耳朵,刚伸手,让计戍寻打回去了。

  “少碰。”他冷斥。

  方子悻悻收回手。

  估计是应小姐的衣服,穿件衣服罢了,瞧把你美的。

  方子轻咳一声,把车开起来,正经起来:“今天早上接到通知,嫌疑人身份已确认。”

  说着,把一边的档案袋扔给他。

  计戍寻拿着,拆开档案袋,他抽出里面的纸,只看了一眼,眉头便皱了起来。

  ……

  傍晚。

  应樱穿着工作裙站在治愈窗口,托着下巴和窗口外的女高中生面对面。

  穿着蓝白校服的高中女生凑近她,脸上带着羞涩,小声跟她说:“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喜欢的男生跟我表白啦。”

  “他之前是我的同桌,后来被老师分开以后,我每天都觉得空落落的,上课就忍不住往他坐的地方看。”

  “中午的时候他愿意帮我讲题,数学题那么难,但是只要他给我讲,我就觉得特别好懂。”

  女生梳着马尾,马尾辫随着风摇曳,眼里的笑都要溢出来了,“我没想到他也喜欢我。”

  “这是好事。”应樱说,说着给她拿甜品,提醒她:“但是一定要先顾学习。”

  女生点点头,跟她搭话:“姐姐,其实今天是我第一次来,因为我看见今天送的甜品是慕斯蛋糕。”

  她羞涩一笑,“他最喜欢吃慕斯了。”

  “那就送给他去吃。”应樱把早就包装好的小蛋糕递给她,她对着女生笑道:“下次再见。”

  女生拎着小蛋糕高高兴兴地走了,应樱一转头,看见一个穿着深蓝色卫衣的男人倚靠在窗口边。

  计戍寻换下了那身漆黑冲锋衣,穿着件低调又很显品味的暗蓝色卫衣和工装裤。

  天生衣架子的他哪怕是穿着如此简约的衣服,依旧在人群里夺目。

  他倚靠在窗口边,懒懒散散的,始终睨着她的脸庞,勾着笑。

  应樱转头看见他那张脸,原本甜丝丝的笑瞬间掉下去几分,有些尴尬,小声提醒他:“别捣乱,影响我工作。”

  “嗯?”计戍寻手肘撑着直起身,一副不明白的架势问她:“这儿不是讲高兴的事,就能领甜品么?”

  “你们店,还区别对待啊?”

  应樱深吸一口气,重新扬起十分专业的笑容,“您好,可以开始分享了。”

  侧对着夕阳光的他被温柔包裹,计戍寻气定神闲中透着愉悦,意味深长地正经分享:“我和喜欢的姑娘接吻了,高兴得…回味一整天。”

  她听到,一个没留神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几声,然后带着嗔怒瞪他。

  计戍寻稍稍歪头,那嘴脸仿佛在说:有问题吗?

  “等着。”应樱转身要给他拿蛋糕,却听见他又说:“我可以不要蛋糕,留给别人。”

  “如果我喜欢的姑娘愿意下了班分我几分钟说说话。”他探头,在窗口与她说悄悄话:“那今儿就更高兴了。”

  说完,计戍寻转身直接离开了队列,没有要蛋糕。

  应樱将头探出窗口,手里还拿着蛋糕,她望着计戍寻离开的背影,他被光勾勒身形,走路带风。

  潇洒又恣意。

  好像她当年14岁在计家初次见他那般。

  应樱一眼追过去。

  晃了神,又动了心。

  ……

  卢泽请了假,应樱也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在上班的时候相见尴尬。

  下了班,她背着包走出店门,发现没见计戍寻的身影,她思索了会儿,决定往前走走。

  果然,走过一个路口,她看见他靠在他车边等着。

  计戍寻远远看见她,自顾自先上了车,应樱过了马路,上了他的副驾驶。

  “最近情况特殊,没去门口接你。”计戍寻见她上了车,率先解释。

  “你来泉亭镇,也有任务?”应樱问。

  “对。”计戍寻启动车子,看了她一眼,露出一抹笑:“也为了见你,本来不是我的活儿。”

  应樱默声颔首,抓着背包带的手松了松,不管是不是,这话到耳朵里是舒服的。

  她悄悄看他一眼。

  至少会哄人了。

  计戍寻开着车,一路靠向海边,应樱见他一直往海边开,问他:“你到底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到了再说。”计戍寻打转方向盘,将车子开进港口。

  计戍寻带着应樱来到了沿海港口。

  傍晚时分,在港口开灯之前的这一会儿,他带着她来到最边缘的位置。

  应樱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海面,听着此起彼伏的海声,“什么话一定要到这里来说?”

  如果为了看海,为什么不去沙滩。

  计戍寻的神色流露出一股沉郁,应樱对上他高深莫测的眸光,心里有些忐忑。

  下一刻,他牵起她的手,“握拳,伸食指。”

  应樱低着头照做,伸出了自己的食指。

  然后,计戍寻带着她的手,指向了西南方,指向一个非常精准的角度,指向远处无边无际的海洋。

  “这个方向,记住了么。”他低头问她。

  应樱的头发被海风吹乱,她望着食指所指向的方向,看他,点点头。

  “过几天,我会去这个方向,海那边着陆的地方。”

  应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望向计戍寻,蹙起眉,还没说话,被他抢先。

  “樱樱,听我说几句话。”

  计戍寻放下她的手,告诉她:“半年前我在藏风园没有回应你,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

  “我在意你,不是因为怜悯,是纯粹的喜欢你。”

  “我本以为拖着一身的精神病,可以躲开部队永远缩头下去。”天色一点点暗下去,计戍寻眼中的执着却越来越明晰,“可是当我得知他们还在为非作歹,我察觉到,我根本就放不下。”

  “这大半年,我恢复以后和其他战友一直在和敌人博弈,一点点铲除他们在境内的势力。”

  “敌在暗,我在明。”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我必须切断和所有人的联系,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没给你回应。”

  “我不求你原谅我,我怕你原谅我以后,就彻底放手。”

  “讨厌我,恨我都行,至少这样你能一直想着我。”

  忧伤渡上心头,应樱没说话,低着头,喉咙又是一片苦。

  海风漫漫步入陆地,太阳落下,海水逐渐染上深色。

  “在说你我的事之前,有个忙,我想代我们所有战友请你帮忙。”计戍寻凑近,压低声音,“请你配合我们。”

  应樱见他表情严肃,又是以部队的名义,点头答应:“帮你们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我想知道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受的重伤,怎么得了心理疾病。”

  “我喜欢你,所以想了解你,哪怕是你不想让我知道的。”她挽着头发,心中愈发沉重:“我都想知道。”

  “好。”计戍寻答应她。

  说完这件事,计戍寻转身,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

  “还有一件事儿。”

  在昏暗的傍晚,应樱看不清楚,她目光追去,就在这时,港口的灯齐刷刷打开了。

  灯光照亮海面,她看清了他手里的首饰盒。

  计戍寻打开丝绒盒,里面躺着的两枚精致的对戒映入她眼帘,女戒上的钻被灯光反射发出一道璀璨的光芒。

  应樱见他拿着戒指后退一步,心跳猛快,语气染上哭腔,突然叫他:“你别跪。”

  他抬头,有些无奈,“你见谁求婚是站着求的?”

  求婚。

  应樱捂住自己的嘴,颇为委屈地对他说:“我不许你求,连恋爱都没谈呢,你是想恋爱结婚一口气打包带走吗?”

  “是有点儿急。”计戍寻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抬眸看她,笑了:“抱歉,委屈你了。”

  “我听战友说,每次出任务之前,他都把家里的老婆孩子想一遍。”

  “只要想着家里人还等着他回去,他就死不了。”

  “不愿意结婚也没事儿,等我回来,陪你从恋爱谈起。”计戍寻握着戒指盒,单手奉上,向她俯首,“就当个礼物,能不能先收下,把我的那枚也拿着。”

  “给我个念想,应樱。”他说。

  成为我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回来的念想。

  生死在他的口中淡得比喝水都容易,可是在应樱耳朵里,却像是听着一根根刺,扎在她心上。

  应樱眼前雾蒙蒙一片,她千般不舍,万般害怕。

  最终,她还是接过了他的戒指。

  应樱取出女戒,递给他。

  计戍寻急着站起来,天性薄凉的眸子却翻涌起来,他接过戒指,缓缓给她戴上。

  然后握在手里,在灯光下反复欣赏着她戴上戒指的右手,甚是珍视。

  两人对视一眼,下一秒应樱投入他的怀抱。

  眼泪浸入他的衣襟里,刚戴上戒指的手指还有些硌得慌,哪怕是在他的怀里,应樱都觉得害怕,她带着颤抖语气:“要消失就消失一辈子啊,最后还不是要拉着我陪着你担惊受怕。”

  计戍寻抬起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抱紧她,又哄又笑:“我废物,没忍住。”

  “忍不住,看不了你跟别的男的亲近。”

  抱着小姑娘,计戍寻看了一眼腕表的时间,松开她,替她抹了抹眼泪,变为严肃:“樱樱,眼下还有重要的事儿。”

  “待会回去的路上你听我细说,别害怕,我们会保护你安全。”

  应樱望着他,透着不解。

  深夜。

  应樱躺在床上睡得正沉,窗外渡风,将窗帘吹得一起一伏。

  月光打在她的床上,抚摸着她的脸庞。

  寂静的家里,忽然响起细碎的声音。

  咔。

  防盗门应声而开。

  细长的人影出现在房间的地板上。

  漆黑的身影遮挡了月光,笼罩在熟睡的女孩身上。

  卢泽摘了兜头帽,帅气英俊的脸庞上毫无表情。

  他静静地盯着熟睡的女孩,阴冷的目光从她的眉眼,到鼻子,到晶莹的唇瓣。

  最后,定在她手上的戒指。

  他无声地冷笑,半是自嘲,划过杀气。

  如果她答应自己,他本打算带着她一块走。

  本以为胜券在握,却被个不知道从哪来的男人半截抢走。

  既然如此,他临走之前,就回归本心。

  做本来就打算做的事。

  卢泽想着,从身侧掏出一把尖刀,下握式拿着。

  墙上的黑影举着刀,倏地刺下——

  动作又快又狠。

  最后,刀尖顿在距离她心脏二十厘米的地方停住。

  刀尖停在半空,不断颤抖着。

  卢泽的额头冒出了汗,他盯着自己这颤抖的手,不敢置信。

  他虽然不能说杀人如麻,可是在手里熄灭的生命也早就数不清。

  就在那一瞬间,刀即将刺进她身体的时候,他竟感到害怕。

  那一瞬间,应樱在这四五个月以来,每天对他露出的笑容在脑海里一个劲地乱撞。

  她捧着甜品递给他的模样,她撑着伞在雨中都能雀跃的模样,她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对他致歉的模样。

  “我哪里有力气当那圣母呀,”应樱托着下巴,笑着告诉他:“我只是想善良地活着。善,良。”

  举着刀的手无力地垂下。

  卢泽露出了自觉荒唐的笑,连后退两步。

  他是疯了。

  其实,在他动了将他掳走而并非杀掉的念头时,他就该明白。

  分明是怀有目的接近,却被她的磁场扰乱指针航向。

  卢泽此刻明确的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抵达目的地。

  下一瞬间,应樱忽然睁开眼,她往后滚,一身迷彩战服的计戍寻从衣柜里闯出来把人抱在怀里。

  应樱狭窄的房间里忽然从各个角落里闪出四五个特种兵,卢泽惊愕,连忙要掏枪,体型偏小的方子从床下钻出,一脚踹在他腿窝,把人掀翻。

  其余人立刻举枪,对准他。

  从窗外直射进来一道红光,狙击手的准心也已经对准卢泽的额头。

  应樱见到这场面,吓得失了声,她躲在计戍寻身后撑圆了眼睛。

  卢泽抬头,看了一眼应樱,阴恻恻地笑了。

  方子把他的枪踢开,其余人将他制服在地。

  “卢泽,本名周明,y国人,境外恐怖组织成员之一,潜伏在境内多年。”计戍寻回头看向她,缓缓道:“他哥哥周暗,是当年杀我父母,害你父亲车祸的人。”

  应樱听到,眼泪一瞬间掉了下来。

  计戍寻含着恨,将视线对准他,卢泽被摁在地上,仰着头瞪他,眼里因为愤怒红血丝布满,还在阴冷地笑。

  “他是窝藏在境内最后一个卧底。”

  “他接近你,就是为了杀你报仇。”

  计戍寻走近,单膝蹲下,抓起他的头发,声音发冷:“我说的对么,卢泽。”

  “周暗害死我们亲属,我们还没找你算账。”

  应樱难以想象,在计戍寻告诉她的时候,她都难以想象。

  可是,就当他握着刀刺向自己的时候,应樱才感到那股后知后觉被毒蛇缠身的恐惧。

  但是……

  应樱红着眼睛望着他。

  他没有杀了她。

  方才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她要死在他刀下了。

  埋伏在房间里的特种兵也几乎要立即行动制止。

  可是……

  应樱被计戍寻套上防弹服,护在身后,跟着他们下楼。

  卢泽被两个特种兵压着往门外走的时候,忽然回头,看向她。

  计戍寻侧身护住她的视线。

  应樱只听到他的声音。

  “应樱。”

  “我说喜欢你是真的。”

  “你信么。”

  计戍寻颦着的眉头抖了抖,他跟战友对视一眼,压着他的两个战士催促一声,推着人离开了应樱的家。

  计戍寻回头,和应樱对视着。

  这是她第一次见计戍寻穿战斗服,迷彩战服头盔,防弹衣,带着对讲机。

  肩膀上戴着国旗。

  应樱余悸未平,目光被他攫着。

  计戍寻始终看着她,眸色深邃,同时拿起对讲机,对着开口。

  “周明被逮捕,扫清任务结束。”

  “国际反恐特别行动,正式启动。”

  作者有话说:

  白白:正文部分还剩下最后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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