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所谓僚机的置换反应
“呜呜……藤原止！你混蛋！你这个大混蛋……呜啊啊啊啊——”
远远看着穿着棕色小熊睡衣、蹲在门槛上像只败犬一样嚎啕大哭的金发双马尾，早坂爱摸了摸单马尾上的发圈，心中对某只帝企鹅的敬畏又多了一层。
——明明昨天还那么温柔那么恩爱的注视着这个女孩，今天却可以毫不顾忌她哭喊的离去，甚至不曾有一次回头。
与此同时，完完整整的目睹了帝企鹅捕食过程的新晋止学家·早坂爱小姐也陷入了某种学术上的迷茫。
已知：人类的情绪是递进且需要过渡的，就比如说如果让一个人从愤怒到愉悦，那么那个人的情绪必然经历一个类似于怒火消弭——理智回归——感到兴奋的过程，只有机器人才能做到在两种极端情绪之中自如切换。
又已知：对女孩子的爱有着狂热欲望的帝企鹅先生显然不可能是机器人。
那么，在这个理论基础上进行推断，温柔热情忠诚的情圣和冷漠决绝残忍的人渣，这两个形象中，必然有一个是帝企鹅制造出来的假面。
——止少爷，恋爱时温柔的你和分手时冷漠的你，究竟哪一个才是你的伪装呢？
怀揣着这样的疑问，早坂爱从口袋中取出了手绢，朝着嚎泣的新妻日和迈开了脚步。
尽管藤原止并不在意，但她还是准备安抚一下这位失去了恋人的小败犬，以免对方因为求而不得黑化，提着柴刀找帝企鹅拼命。
三流的侍从抗拒命令，二流的侍从服从命令，而一流的侍从则会超越命令，未雨绸缪，他们会在主人没有注意的小地方查漏补缺，将危机提前消灭在襁褓之中。
这就是早坂爱的女仆美学。
而就在这时，怀中突然震动起来的手机打断了早坂爱践行自己美学的脚步。
女仆小姐皱了皱眉，她取出手机，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后，接通了电话。
“辉夜小姐？”
“是我。”短暂的回应之后，清晰的咽口水的声音传入了早坂爱的耳中，听得出来，四宫辉夜此时的情绪正处在极端的急躁和紧张之中。“那个……早坂，你……有见到他吗？”
“见到了。”早坂爱回答说：“止少爷很平静的接受了我的跳槽，聘请我担任他的生活助理，并且将我的薪水向上提了一级。”
“真的？太好了！咳咳……我是说……早坂，我真心为你的收入提高而感到十分的高兴，而且我这边给你开的酬劳也会和止那边同步的。”四宫辉夜欲盖弥彰的解释了一句，然后迫不及待的提出要求：“现在，打开免提吧，早坂，我想听听他的声音。”
“辉夜小姐，止少爷现在并不在我的身边。”
“……”愿望没有被实现，四宫辉夜立刻变脸。“现在时间是七点四十分整，属于早晨，是一天之中最重要的时候，早坂你身为生活助理，却在这个时候离开了雇主身边，真是大大的失职！”
“没有跟着止少爷，是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早坂爱淡淡的说：“辉夜小姐，止少爷昨天和一位名叫新妻日和的千叶少女结成了恋人关系，而我，现在就在那位新妻小姐的附近。”
提交完这条情报之后，早坂爱很懂行的伸直手臂，将手机举得远远的。
“什么！？新妻！？这是何等寡廉鲜耻的姓氏！？”果不其然，下一秒于听筒中骤然炸响的尖叫把坐在远处抽噎的新妻日和都给吓了一跳，连哭声都小了不少。
“……”尖叫之后是长长的沉默，早坂爱在心中默数了一百个数后，重新将手机放回耳边，而四宫辉夜那重新恢复冷静平和的声线也同时响起：“你干得很好，特工早坂爱，你为家族做出的贡献，家族不会忘记。”
“感谢您的夸奖，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您，那位新妻小姐已经……”
“我对那个女人没有兴趣！早坂，接下来，我要代表四宫家族对你发布一个新任务！”四宫辉夜顿了顿，声音骤然下沉，带着斩钉截铁般的凶狠。“由你出手，做掉那个姓新妻的女人！”
早坂爱眼角抽搐了两下。“辉夜小姐，那位新妻小姐其实已经……”
“做了她！这是家族的意志！”四宫辉夜再一次强调。“放心，千叶警视厅那边交给我来摆平，虽然四宫家族在千叶本地的势力不深，但藤原氏曾经为了得到止，曾在那边深耕多年，我先找找那边暗子的联系方式……”
接着便有哗哗纸张翻动的声音传来，想来是四宫辉夜已经翻看起了通讯簿，在和藤原止有关的事情上，辉夜大小姐的行动力总是如此高绝。
“辉夜小姐，四宫家族是正经的商业家族，我们既不是动辄就砍人手指的黑道，也不是西西里那片地方的暴力狂。”早坂爱委婉的提醒说：“而且新妻小姐已经和止少爷……”
“我不管！止是我的恋人！我一个人的！”
面对因为嫉妒而彻底陷入狂乱的大小姐，早坂爱按了按眉心，再一次感叹于帝企鹅的聪明绝顶和其编纂的“人渣恋爱十戒”的神妙。
——藤原老师，你说得实在太对了，权贵家的大小姐真的不能招惹。
——另外，您真应该好好遵守您的十戒的。
“好了，请别再任性，认真听我说话，辉夜同学。”早坂爱换了个称呼，并用上了无法被轻易打断的严肃语调。“你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愤怒，因为在五十分钟之前，止少爷已经完成了对新妻日和小姐的攻略，重新回归到了单身状态。”
“……诶？”
摆平了吵吵闹闹的大小姐，早坂爱关闭手机，抬起头看向新妻日和所在的位置。
然后，女仆小姐就收到了一双警惕无比的视线。
“别过来，离开这里！”金发双马尾向女仆大叫。
“新妻小姐，我并没有恶意。”早坂爱缓缓举起双手。
“我刚刚都听到了！你和那个叫辉夜的女人的对话！要做掉我什么的，我可是全都听见了！”看来日和小姐听力着实不错，她缩了缩身子，握紧拳头用力的挥了挥。“走开啊！别过来！”
“虽然说是薪水高工作少，但想要完美的履行生活助理的职责，似乎也0并不轻松呢。”
早坂爱低低的抱怨了一句，女仆抬起手揉了揉脸颊，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生动柔和一些。
做完这些后，她迈步上前，握住新妻日和的双手，不顾她的反抗在其身边强行坐下，最后用一句话终结了这只金毛败犬的反抗。“我的大小姐和你，是同样的人。”
…………
“被大城市诱惑抛弃家乡的色魔在东京站上车。”
“不能透露名字的南极怪物抵达千叶站。”
“卑鄙无耻的渣男再次勾搭上了家乡的姑娘。”
“藤原止和前女友新妻日和分手。”
“藤原社长重新拿回了昆虫社的权柄。”
“至高无上的企鹅皇帝于今日回到了自己忠实的总武高！”
放下手中的校报，平冢老师长长的叹了口气，她扭过头，透过教职员办公室的窗户向下看。
此刻正是午休时分，穿长袖小西装和格子短裙的少女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校庭之中，丝毫不惧初秋的凉风。
她们中大多数都捧着和平冢老师手里一模一样的报纸，嘴唇开开合合，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晕。
这是很稀罕的景象，要知道，随着秋意渐浓，冷风侵袭，总武高也逐渐变得愈来愈冷清，鲜少出现如此热烈的情况。
未来是好是坏暂不确定，但某人的回归令这所学院重新焕发出了活力却是不争的事实。
“啊……那家伙终于要回来了吗？”平冢老师依靠在窗台上，伸手从白大褂中取出一个细长的绿色铁盒，女教师单手挑开盒盖，手腕一震，两枚糖果便一前一后的飞起，最后被平冢老师一口咬住，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极其潇洒。
“又在吃薄荷糖啊，平冢老师。”这时，邻桌的女老师拿着便当起身，笑着打来了招呼。“喜欢吃糖的老师在学生心中可是很难建立起威严的，你可要注意一下哦。”
“哈哈……我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吃糖啦。”平冢老师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她很擅长和学生打交道，但在职场中却没有了那股铁拳无敌的气势，总有点唯唯诺诺的。“只是用它来压制一下烟瘾而已，有个人曾经对我说过‘烟是伤身体的坏东西’，和自己的身体健康比起来，威严什么的就……哈哈，竹中老师你明白的，对吧？”
“哦？”女老师的眼睛亮了亮，好奇的追问说：“平冢老师，劝你别吸烟的那个人，是你喜欢的人，对吧？”
“啊……这个……”平冢老师的脸红了，她的眼神游移了许久，最后僵着脸，干巴巴的点了点头。
“竹中老师，您为什么会知道……”等到静老师转过头来的时候，却只对上了一个空空的办公室，在平冢老师纠结点头与摇头的时候，等得不耐烦的竹中老师早就离开了教职员办公室。
就在这时，教职员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敲响，咚咚咚的声音令平冢老师回过神来，扬声道：“请进。”
然后，平冢老师就陷入了无法抑制的呆滞之中。
她默默的转过身，坐直身体，看着那个戴着黑框平光眼镜的少年在自己面前坐下，朝自己微微点头。
明明在看到报纸上消息的时候只觉得有趣，心中毫无波动，可当他本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只觉得口中发涩，莫名有种时光荏苒、故人千年后再相逢的恍若隔世之感。
“你……真的回来了？”平冢静甚至不敢相信这么柔弱的声音是从自己的嗓子里发出来的。
然而和平冢老师的复杂心绪比起来，正处于沉潜期的帝企鹅的回应就不怎么美好了。
“从您的语气中，我听出了困惑和不敢置信。”藤原止推了推眼镜。“请原谅我不能理解您为什么会质疑摆在眼前的事实，不过作为您的学生，我还是建议您在处理完我的转入报告之后前往千叶市立医院，挂精神科和眼科。”
“咔——”
平冢老师默默的捏紧了拳头，满心的离愁别绪不翼而飞。
“要重新转入总武高是吧？”平冢老师从帝企鹅手中夺过入学报告，打开自己的办公电脑，开始建立档案。
“是，还是您的班级，麻烦了。”
“哼！”办公状态下的平冢老师终于找回了一点属于教师的威严。“对了，藤原，和你一起去了东京的一色彩羽呢？”
藤原止推了推眼镜，举起大拇指点了点身后。“在这里。”
“您好，平冢老师。”明明面前有一个可以坐下的空椅子，却仍然选择站在藤原止身后的早坂爱向女教师微微弯腰行礼。
平冢静一愣，她望着突然有了存在感的早坂爱，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许久，最后将目光放回到帝企鹅的身上。“你可别告诉我一色她去东京是整容和染发去了。”
“不，您面前的这个女生名字叫早坂爱，正牌的一色彩羽现在还在东京秀知院学习，没有回来。”
“那你为什么说一色彩羽在这里？”
“因为她们两个的工作性质对我来说是一样的。”藤原止推了推眼镜。“对于我来说，一个人的本质在于她能为我提供怎样的帮助，而不是一个名字。”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人渣啊，藤原。”平冢老师摇了摇头，将转学报告递了回来。“我这边已经搞定了。”
“麻烦您了，早坂那边还有手续要办，这边就先行告退了。”
藤原止起身行礼，然后带着早坂爱向外走去。
而就在早坂爱走出房间，藤原止稍慢一步的时候，一个犹犹豫豫的声音忽然在帝企鹅背后响起。
“喂，藤原……”
藤原止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有事吗？”
“就是……那个……这个……”平冢静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扭过头小声的说：“我最近一直都有在吃薄荷糖，烟也没有再抽了……”
“我知道了。”藤原止点了点头，推门离开。
平冢老师僵硬无比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直到藤原止的脚步声远去到听不见的地步，才猛地一弯腰，静老师坚硬的脑壳砸得办公桌上的物品猛地一震。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平冢老师捂住脸，叹息着说：“这不就相当于在对那个家伙说，我在等你吗？”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门响，邻桌的竹中老师大步走了进来。“哎哟，我怎么把我老公给我买的药给忘记了。”
接着，她的目光转向被惊得竖起来的平冢静。
“哎呀！平冢老师，你的脸好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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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昨天还那么温柔那么恩爱的注视着这个女孩，今天却可以毫不顾忌她哭喊的离去，甚至不曾有一次回头。
与此同时，完完整整的目睹了帝企鹅捕食过程的新晋止学家·早坂爱小姐也陷入了某种学术上的迷茫。
已知：人类的情绪是递进且需要过渡的，就比如说如果让一个人从愤怒到愉悦，那么那个人的情绪必然经历一个类似于怒火消弭——理智回归——感到兴奋的过程，只有机器人才能做到在两种极端情绪之中自如切换。
又已知：对女孩子的爱有着狂热欲望的帝企鹅先生显然不可能是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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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少爷，恋爱时温柔的你和分手时冷漠的你，究竟哪一个才是你的伪装呢？
怀揣着这样的疑问，早坂爱从口袋中取出了手绢，朝着嚎泣的新妻日和迈开了脚步。
尽管藤原止并不在意，但她还是准备安抚一下这位失去了恋人的小败犬，以免对方因为求而不得黑化，提着柴刀找帝企鹅拼命。
三流的侍从抗拒命令，二流的侍从服从命令，而一流的侍从则会超越命令，未雨绸缪，他们会在主人没有注意的小地方查漏补缺，将危机提前消灭在襁褓之中。
这就是早坂爱的女仆美学。
而就在这时，怀中突然震动起来的手机打断了早坂爱践行自己美学的脚步。
女仆小姐皱了皱眉，她取出手机，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后，接通了电话。
“辉夜小姐？”
“是我。”短暂的回应之后，清晰的咽口水的声音传入了早坂爱的耳中，听得出来，四宫辉夜此时的情绪正处在极端的急躁和紧张之中。“那个……早坂，你……有见到他吗？”
“见到了。”早坂爱回答说：“止少爷很平静的接受了我的跳槽，聘请我担任他的生活助理，并且将我的薪水向上提了一级。”
“真的？太好了！咳咳……我是说……早坂，我真心为你的收入提高而感到十分的高兴，而且我这边给你开的酬劳也会和止那边同步的。”四宫辉夜欲盖弥彰的解释了一句，然后迫不及待的提出要求：“现在，打开免提吧，早坂，我想听听他的声音。”
“辉夜小姐，止少爷现在并不在我的身边。”
“……”愿望没有被实现，四宫辉夜立刻变脸。“现在时间是七点四十分整，属于早晨，是一天之中最重要的时候，早坂你身为生活助理，却在这个时候离开了雇主身边，真是大大的失职！”
“没有跟着止少爷，是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早坂爱淡淡的说：“辉夜小姐，止少爷昨天和一位名叫新妻日和的千叶少女结成了恋人关系，而我，现在就在那位新妻小姐的附近。”
提交完这条情报之后，早坂爱很懂行的伸直手臂，将手机举得远远的。
“什么！？新妻！？这是何等寡廉鲜耻的姓氏！？”果不其然，下一秒于听筒中骤然炸响的尖叫把坐在远处抽噎的新妻日和都给吓了一跳，连哭声都小了不少。
“……”尖叫之后是长长的沉默，早坂爱在心中默数了一百个数后，重新将手机放回耳边，而四宫辉夜那重新恢复冷静平和的声线也同时响起：“你干得很好，特工早坂爱，你为家族做出的贡献，家族不会忘记。”
“感谢您的夸奖，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您，那位新妻小姐已经……”
“我对那个女人没有兴趣！早坂，接下来，我要代表四宫家族对你发布一个新任务！”四宫辉夜顿了顿，声音骤然下沉，带着斩钉截铁般的凶狠。“由你出手，做掉那个姓新妻的女人！”
早坂爱眼角抽搐了两下。“辉夜小姐，那位新妻小姐其实已经……”
“做了她！这是家族的意志！”四宫辉夜再一次强调。“放心，千叶警视厅那边交给我来摆平，虽然四宫家族在千叶本地的势力不深，但藤原氏曾经为了得到止，曾在那边深耕多年，我先找找那边暗子的联系方式……”
接着便有哗哗纸张翻动的声音传来，想来是四宫辉夜已经翻看起了通讯簿，在和藤原止有关的事情上，辉夜大小姐的行动力总是如此高绝。
“辉夜小姐，四宫家族是正经的商业家族，我们既不是动辄就砍人手指的黑道，也不是西西里那片地方的暴力狂。”早坂爱委婉的提醒说：“而且新妻小姐已经和止少爷……”
“我不管！止是我的恋人！我一个人的！”
面对因为嫉妒而彻底陷入狂乱的大小姐，早坂爱按了按眉心，再一次感叹于帝企鹅的聪明绝顶和其编纂的“人渣恋爱十戒”的神妙。
——藤原老师，你说得实在太对了，权贵家的大小姐真的不能招惹。
——另外，您真应该好好遵守您的十戒的。
“好了，请别再任性，认真听我说话，辉夜同学。”早坂爱换了个称呼，并用上了无法被轻易打断的严肃语调。“你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愤怒，因为在五十分钟之前，止少爷已经完成了对新妻日和小姐的攻略，重新回归到了单身状态。”
“……诶？”
摆平了吵吵闹闹的大小姐，早坂爱关闭手机，抬起头看向新妻日和所在的位置。
然后，女仆小姐就收到了一双警惕无比的视线。
“别过来，离开这里！”金发双马尾向女仆大叫。
“新妻小姐，我并没有恶意。”早坂爱缓缓举起双手。
“我刚刚都听到了！你和那个叫辉夜的女人的对话！要做掉我什么的，我可是全都听见了！”看来日和小姐听力着实不错，她缩了缩身子，握紧拳头用力的挥了挥。“走开啊！别过来！”
“虽然说是薪水高工作少，但想要完美的履行生活助理的职责，似乎也0并不轻松呢。”
早坂爱低低的抱怨了一句，女仆抬起手揉了揉脸颊，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生动柔和一些。
做完这些后，她迈步上前，握住新妻日和的双手，不顾她的反抗在其身边强行坐下，最后用一句话终结了这只金毛败犬的反抗。“我的大小姐和你，是同样的人。”
…………
“被大城市诱惑抛弃家乡的色魔在东京站上车。”
“不能透露名字的南极怪物抵达千叶站。”
“卑鄙无耻的渣男再次勾搭上了家乡的姑娘。”
“藤原止和前女友新妻日和分手。”
“藤原社长重新拿回了昆虫社的权柄。”
“至高无上的企鹅皇帝于今日回到了自己忠实的总武高！”
放下手中的校报，平冢老师长长的叹了口气，她扭过头，透过教职员办公室的窗户向下看。
此刻正是午休时分，穿长袖小西装和格子短裙的少女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校庭之中，丝毫不惧初秋的凉风。
她们中大多数都捧着和平冢老师手里一模一样的报纸，嘴唇开开合合，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晕。
这是很稀罕的景象，要知道，随着秋意渐浓，冷风侵袭，总武高也逐渐变得愈来愈冷清，鲜少出现如此热烈的情况。
未来是好是坏暂不确定，但某人的回归令这所学院重新焕发出了活力却是不争的事实。
“啊……那家伙终于要回来了吗？”平冢老师依靠在窗台上，伸手从白大褂中取出一个细长的绿色铁盒，女教师单手挑开盒盖，手腕一震，两枚糖果便一前一后的飞起，最后被平冢老师一口咬住，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极其潇洒。
“又在吃薄荷糖啊，平冢老师。”这时，邻桌的女老师拿着便当起身，笑着打来了招呼。“喜欢吃糖的老师在学生心中可是很难建立起威严的，你可要注意一下哦。”
“哈哈……我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吃糖啦。”平冢老师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她很擅长和学生打交道，但在职场中却没有了那股铁拳无敌的气势，总有点唯唯诺诺的。“只是用它来压制一下烟瘾而已，有个人曾经对我说过‘烟是伤身体的坏东西’，和自己的身体健康比起来，威严什么的就……哈哈，竹中老师你明白的，对吧？”
“哦？”女老师的眼睛亮了亮，好奇的追问说：“平冢老师，劝你别吸烟的那个人，是你喜欢的人，对吧？”
“啊……这个……”平冢老师的脸红了，她的眼神游移了许久，最后僵着脸，干巴巴的点了点头。
“竹中老师，您为什么会知道……”等到静老师转过头来的时候，却只对上了一个空空的办公室，在平冢老师纠结点头与摇头的时候，等得不耐烦的竹中老师早就离开了教职员办公室。
就在这时，教职员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敲响，咚咚咚的声音令平冢老师回过神来，扬声道：“请进。”
然后，平冢老师就陷入了无法抑制的呆滞之中。
她默默的转过身，坐直身体，看着那个戴着黑框平光眼镜的少年在自己面前坐下，朝自己微微点头。
明明在看到报纸上消息的时候只觉得有趣，心中毫无波动，可当他本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只觉得口中发涩，莫名有种时光荏苒、故人千年后再相逢的恍若隔世之感。
“你……真的回来了？”平冢静甚至不敢相信这么柔弱的声音是从自己的嗓子里发出来的。
然而和平冢老师的复杂心绪比起来，正处于沉潜期的帝企鹅的回应就不怎么美好了。
“从您的语气中，我听出了困惑和不敢置信。”藤原止推了推眼镜。“请原谅我不能理解您为什么会质疑摆在眼前的事实，不过作为您的学生，我还是建议您在处理完我的转入报告之后前往千叶市立医院，挂精神科和眼科。”
“咔——”
平冢老师默默的捏紧了拳头，满心的离愁别绪不翼而飞。
“要重新转入总武高是吧？”平冢老师从帝企鹅手中夺过入学报告，打开自己的办公电脑，开始建立档案。
“是，还是您的班级，麻烦了。”
“哼！”办公状态下的平冢老师终于找回了一点属于教师的威严。“对了，藤原，和你一起去了东京的一色彩羽呢？”
藤原止推了推眼镜，举起大拇指点了点身后。“在这里。”
“您好，平冢老师。”明明面前有一个可以坐下的空椅子，却仍然选择站在藤原止身后的早坂爱向女教师微微弯腰行礼。
平冢静一愣，她望着突然有了存在感的早坂爱，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许久，最后将目光放回到帝企鹅的身上。“你可别告诉我一色她去东京是整容和染发去了。”
“不，您面前的这个女生名字叫早坂爱，正牌的一色彩羽现在还在东京秀知院学习，没有回来。”
“那你为什么说一色彩羽在这里？”
“因为她们两个的工作性质对我来说是一样的。”藤原止推了推眼镜。“对于我来说，一个人的本质在于她能为我提供怎样的帮助，而不是一个名字。”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人渣啊，藤原。”平冢老师摇了摇头，将转学报告递了回来。“我这边已经搞定了。”
“麻烦您了，早坂那边还有手续要办，这边就先行告退了。”
藤原止起身行礼，然后带着早坂爱向外走去。
而就在早坂爱走出房间，藤原止稍慢一步的时候，一个犹犹豫豫的声音忽然在帝企鹅背后响起。
“喂，藤原……”
藤原止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有事吗？”
“就是……那个……这个……”平冢静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扭过头小声的说：“我最近一直都有在吃薄荷糖，烟也没有再抽了……”
“我知道了。”藤原止点了点头，推门离开。
平冢老师僵硬无比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直到藤原止的脚步声远去到听不见的地步，才猛地一弯腰，静老师坚硬的脑壳砸得办公桌上的物品猛地一震。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平冢老师捂住脸，叹息着说：“这不就相当于在对那个家伙说，我在等你吗？”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门响，邻桌的竹中老师大步走了进来。“哎哟，我怎么把我老公给我买的药给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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