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_五大贼王(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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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火小邪跑了七八步,才回过神来,心中怒骂自己:“火小邪,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但事已如此,脚步也停不下来,能跑多远就先跑多远,等走投无路时再说。

  原来旧社会做贼的人,骨头不像现代人这么软,都有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毛病,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哪怕你是偷了圣山上仙龙的金蛋,身后电闪雷鸣、十万天兵天将来抓,只要不是刀斧架上自己脖子,腿就不会软,玩命先逃。火小邪先前偷了张四爷家的点心,管家带着人拿棍子追上来,火小邪直到被暴打一顿之后,怕管家打死了他们,才将点心还出来,就是这个道理。

  火小邪抓着装玉胎珠的容器,撒腿狂奔,浪得奔他们紧紧跟着,谁还能顾着互相说话。

  黑三鞭这一招使得厉害!张四爷他们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黑三鞭身上,而且从黑三鞭落马到把容器丢出去,看着发生了许多事情,其实不超过一分钟的时间,张四爷他们哪来得及观察黑漆漆的角落中是不是躲着几个小孩?所以火小邪他们捡起容器狂奔而逃,张四爷脑子里一下子竟反应不过来,瞪着眼睛呆在原地。

  黑三鞭趴倒在地,动弹不得,哈哈大笑。

  张四爷听着笑声刺耳,耳朵发烫,回过神来,喝道:“追!都抓活的!”

  有八个钩子兵,估计平日里训练得异常默契,连商量都没有商量,四个留下继续控制着黑三鞭,剩下四个,二上二下地从屋顶、地面直追火小邪而去。

  火小邪他们奔出不远,就看到黑三鞭用火攻封住的巷子入口,此时正火光冲天,似有大批人正聚在巷子口大声喧哗着灭火,但没有冲进来。

  火小邪明白再向前跑仍是死路,心也静了下来,打量着左右两侧,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段破损的矮墙,并不是太高。火小邪一转头高声大叫:“上墙!”火小邪这话浪得奔他们都听得明白,就是翻墙跑的意思。

  火小邪身手最为敏捷,一个加速急奔,脚蹬上一个砖坑,身子一跃,双手十分准确地一前一后把头顶的两道砖缝牢牢抠住,双臂使力,腿又猛蹬,再换了两把手就攀上了墙头。

  火小邪骑上墙头,伸出手来,把紧跟在后面的老关枪一把拉上墙头。这四个人中,火小邪身手最好,其次是老关枪,再次是瘪猴,最后是浪得奔。按着四个人平日的默契,翻墙的事情,都是浪得奔殿后,给瘪猴垫个脚。可事关紧急,火小邪在墙头伸出手,大叫:“浪得奔,一起上!”

  浪得奔听到,正要和瘪猴一起爬上。瘪猴吃不住力,刚刚攀上墙,因为个子矮小,没能抠住高处的砖缝,从墙上掉下。

  浪得奔平日里就处处护着瘪猴,见到瘪猴为难,不禁哎呀一声,从墙上跳下,过去用肩膀顶住瘪猴的脚。瘪猴有了踩脚的地方,攀住墙面,手向上伸,眼看着就能抓住火小邪和老关枪伸出的手。

  就在这时,一把三爪钩疾射而至,咔地一下夹住瘪猴的手肘,震得他的手一偏。火小邪一捞,没有捞住瘪猴的手,眼看着三爪钩后的绳子绷紧,生生把瘪猴拽下墙头。

  火小邪惨叫一声:“瘪猴!”顺着绳索方向看去,就见一个蓝衣钩子兵正拉扯着绳索。瘪猴被夹子夹住,大声喊叫,浪得奔也扑过去,两个人合力想去把夹子掰开,却丝毫没有办法,眼看瘪猴被那钩子兵从墙边拉开。

  火小邪和浪得奔、瘪猴情深义重,哪管那么多,本想跳下来相救,却看到对面屋顶上一团黑光迎面砸来,火小邪一个激灵,猛一缩头,一把三爪钩从头边掠过,砸中墙头,那劲道居然把墙头砸出一个缺口,碎末横飞。这钩子要是打在脑袋上,估计也能要了半条命去。

  只见那砸中墙头的钩子震向空中,唰的一下向回退去,显然是钩子兵在收绳索。火小邪又一抬头,看见对面屋顶两个蓝衣钩子兵已经就位,而地面上又有两个,一个已经抓住了瘪猴,另一人边跑边把三爪钩掷出来,咔地一下夹住浪得奔的大腿,把浪得奔也拽倒在地。

  浪得奔抓着那钩子,冲着墙头的火小邪和老关枪吼道:“你们快走!别管我们!”

  火小邪急得目眦尽裂,还是打算跳下去和浪得奔、瘪猴他们同生共死,但屋顶的两个钩子兵的两把三爪钩齐齐飞来,火小邪和老关枪躲着三爪钩,把持不住,都大叫一声,从墙头跌落内院。

  浪得奔隔着墙不断大叫大吼:“大哥,你们走!你们快走!别管我们!”瘪猴也是哭喊着:“大哥、老关枪,跑啊!”

  老关枪和火小邪对视一眼,火小邪眼睛通红,狠狠砸了一下墙面,叫道:“走!”说罢,两个人又急奔向前。

  火小邪和老关枪从墙头翻进来的地方,乃是一户人家的后院。此时屋中人估计已经听到外面乱成一团,男主人点了灯,披着衣服,颤巍巍地从房中出来,正要去前院打开院门,偷偷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当男主人刚刚打开院门,火小邪和老关枪疯狗一样奔过来,把这院子的男主人撞了个四脚朝天,拉开院门就往外跑。这男主人正想骂,就见自己家屋顶有两个蓝衣蒙面人踩着瓦片,哗啦作响,飞也似的奔到屋顶边缘,双双一个纵身从他头顶跳过。这两个蓝衣钩子兵身手不凡,蹬着院墙又是一跃,跳到另一家人家的屋顶上,向火小邪逃走的方向追去。男主人吓得动也不敢动,也不敢爬起来,半晌才缓过劲来,颤巍巍地说道:“见鬼了哦!”

  火小邪跑出这个院子没有多远,就听到身后稀里哗啦屋顶砖瓦乱响,侧头一看,惊得汗毛倒竖。那两个钩子兵如同恶鬼附体,在屋顶上跳跃着追来,如履平地一般,眼看着越来越近。

  一个钩子兵估摸着火候已到,从屋顶一跃而下,人在空中时,手臂一晃,那三爪钩冲着老关枪的后背飞来。这三爪钩造得怪异,收起来的时候如同一个细长的椭圆形棒槌,又如同一把巨大的流线型匕首,刚一丢出后速度极快,而快靠近目标时,又能够嗵地一下三爪齐张,一碰到目标就咔地一下合拢,除非熟悉开启之法的人,否则难将三爪钩再次分开。

  只见那三爪钩飞至老关枪背后,嗵的一声三爪齐张,如同恶蟒张口攻击猎物,咔的一声把老关枪的腰侧夹了个结实。这个一击一夹的劲道,就算是一个魁梧大汉也受不了,何况是十六七岁的老关枪?老关枪被三爪钩震得向前一个翻滚,跌倒在地,身上一口劲还没泄,滚了几滚竟站了起来,还想向前跑,却一口鲜血喷出,直翻白眼,头一低,如同一段木头一样直愣愣地扑倒在地,不省人事。

  火小邪听到咔的一声,回头一看,就见到老关枪口吐鲜血栽倒在地,仍剩一个钩子兵紧紧向他追来。火小邪心中如同撕裂一般疼痛,惨叫一声,也顾不上老关枪了,自己继续向前跑去。

  火小邪跑不了多远,听到身后有人从屋顶跃下的声音,知道这次就是来抓自己了。火小邪这个时候全身神经紧绷,敏锐到了极点,拿盘儿的本事显了出来,就感到脖子后面有势大力沉的东西飞快地靠近,已经到了避无可避的程度。这火小邪,哗地一下从怀中把装玉胎珠的容器抽出,握着一端,竟把这细长的容器瓶子当成棍棒使用,一个反身全力挥去。只听哐啷一声,火小邪震得手臂直麻,一把三爪钩在火小邪面前咔地合拢,钩子尖端从火小邪咽喉处划过,割出一条血槽,同时也把容器瓶子夹得粉碎。

  火小邪歪打正着,用硬物击打三爪钩,乃是破钩子兵单兵的法门之一。火小邪这一招,那个钩子兵的惊讶程度不亚于火小邪,竟动作一滞,愣在原地,忘了把三爪钩收回。装玉胎珠的容器已破,里面两颗玉胎珠也被震出,顺着力道从火小邪肩头飞过,落在火小邪身后。

  火小邪躲过一劫,反应起来比钩子兵更快,转身就连滚带爬地把两颗玉胎珠从地上捡起,塞进裤兜中,继续向前逃去。那吃惊不小的钩子兵回过神来,气得大吼,又跟着追上来。

  火小邪知道直着跑下去再让钩子兵丢三爪钩出来,估计自己就躲不过了,所以,火小邪跑了几丈远,看到路边横着一条臭水沟,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也顾不上臭不臭,踩着烂泥,手脚齐上,前进的速度竟还不慢。

  钩子兵在屋顶、地面都是行动快捷的好手,碰到这臭水沟泥泞不堪之处,倒一下子施展不出来功夫,尽管他也是一皱眉跳下水沟奋力追赶,还是被火小邪逐渐甩开。

  钩子兵急了,见火小邪就要跑出视线之内,又把三爪钩掷出。可这水沟曲曲折折,钩子兵脚下也吃不住力,一掷过去,还是偏了几分,咬在一段烂木头上。火小邪知道这一掷没有抓到自己,算是能逃出生天了,两手两腿车轮一样翻滚。别人是“草上飞”,火小邪是“泥上飞”,眼看着把那钩子兵甩得不见踪影。

  火小邪从水沟中跳出,踏上路面,狠狠地冲身后呸了一声,骂道:“让你抓爷爷我!”说罢,想到浪得奔、老关枪、瘪猴三个人已经落在张四爷他们手中,生死未卜,鼻头一酸,眼泪差点落下,火小邪使劲忍住,抬起手肘擦了擦眼角,继续狂奔而去。

  火小邪拣着黑暗之处走,转眼间就上了大路。这时候奉天城已经乱成一团,大街上军警、日军横冲直撞,已经把张四爷家附近各条出城路口都封了。

  火小邪躲在黑暗角落静静待了片刻,知道以自己的本事,恐怕一时半会别想逃脱。正打算反身找个地沟狗洞躲上一夜,刚一起身,就觉得脖子后面似乎被大臭虫狠狠叮了一口,反手啪地一拍,却什么都没有。他正觉得纳闷,眼前冒出无数彩光,身子一软,顿时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火小邪耳边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娇滴滴地在他耳边说道:“你能从张四爷的钩子兵手中逃出来,也真算你的本事。”火小邪心中大惊,想道:“我这一路逃过来,处处小心,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人盯着自己啊?还是个女子?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发现我了?见了鬼了!看来我是中了麻药了!”

  火小邪眼前五颜六色,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女子形同鬼魅一样站到他面前,火小邪舌头发硬,费力地骂道:“你……个……龟……下……药……”

  那女子也不搭理他,低头在他身上摸了摸,很快就从火小邪裤兜里把两颗玉胎珠取出来。这女子笑了笑,把玉胎珠在手中掂了掂,说道:“不值钱的玩意,哈哈,干脆你吃了吧!”

  火小邪听这女子说话疯疯癫癫的,竟然让他吃玉胎珠,极力骂道:“你……奶奶……的!老子……”

  还没等火小邪说完,这女子伸手过来把火小邪腮帮子一捏,生生把两颗玉胎珠塞进火小邪嘴里,又不知怎么一拉他的喉头,那两颗玉胎珠就让火小邪生生吞了下去。火小邪只觉得满嘴恶臭,也不知道玉胎珠是软还是硬。

  女子收了手,火小邪不停地骂道:“你……”

  女子笑道:“姑娘我还没到出嫁的年纪呢!告诉你啊,你见过我的。就是前两天你偷点心,差点被打死的那次,要不是我出面把管家叫回去,还有你骂我的时候吗?你不谢谢我,还要骂什么骂?嘻嘻,你多大年纪,能懂什么?”

  火小邪还要骂,那女子嘻嘻一笑,火小邪感到后脑门上一记重击,顿时昏了过去。

  火小邪迷迷糊糊,鼻子中涌进一股子极为刺鼻的恶臭,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他抖了抖身子,发现自己牢牢地被捆在一根木桩上,而四周火把如织,上百人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一个药师把凑在火小邪鼻子边的小瓶子收起,转头向一侧请示着说道:“张四爷,他醒了!”这药师所持的小瓶子中乃是氨水等刺激性挥发药物的混合液,江湖又名“催神水”,专解迷魂药之类的麻药以及重击后的昏迷。

  火小邪定了定神,只见张四爷黑着脸,正坐在自己对面不远处,周先生则站在张四爷身边。张四爷身边一侧,郑副官、依田少将、宁神教授、严景天等人默默坐在一边,看着火小邪他们也不出声。那个郑副官脑袋上包着绑带,一脸铁青,显得极为愤怒,那神态简直要随时站起来要了黑三鞭、火小邪他们的性命一般。郑副官这个样子也是难免,他被火小邪用刀顶着脖子当人质,又被黑三鞭打昏绑在马屁股上面像死猪一样趴着,真是脸都丢尽了。

  周先生挥了挥手,火小邪身边的药师快步离去。

  火小邪暗叫一声:“完了,还是让他们逮住了!那个天杀的小女子!小妖精!”

  火小邪想到这,一个激灵,扭头左右看去,果然黑三鞭、浪得奔、老关枪、瘪猴都被绑在自己两侧。除了黑三鞭瞪着眼睛,昂首挺胸以外,浪得奔、老关枪、瘪猴都垂着脑袋,不知生死。

  火小邪清醒过来,黑三鞭也扭头一看,满不在乎地瞪了火小邪一眼,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也不说话。火小邪十分厌恶黑三鞭,不由得挣了挣身子,绳子绑得颇紧,纹丝不动。场中鸦雀无声,只听到火把燃烧的声音。

  火小邪心里一横,喊出话来:“我的三个小兄弟和此事无关!放了他们!”火小邪喊完,场子里上百号人还是无人说话。火小邪心中发毛,想道:“这又是搞什么鬼!”

  黑三鞭哈哈笑了起来:“祸小鞋,看不出你年纪不大,兄弟义气挺足的啊!”

  火小邪不愿搭理黑三鞭,犹自吼道:“放了他们,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黑三鞭继续哈哈大笑:“张四爷,你是要问要审,要挖心还是要掏肺,倒是给个亮堂话啊,我们就算是唱戏的婊子,也该叫声好吧!”

  郑副官见黑三鞭绑在柱子上面,说话还如此嚣张,实在忍不住,差点就要跳出来张口大骂,但见张四爷丝毫不动,还是强行忍住,凑到张四爷耳边低声问道:“张四爷,人都抓到了!您看您这是等什么呢?”

  张四爷毫无表情,说道:“不急,等他们凉透了!”张四爷说话的神色间,早就没有了最初的和气。郑副官见了,心中一寒,知道张四爷动了真怒。郑副官对张四爷还是颇多忌惮,不敢得罪,心中又忍了忍,把满腔怒气压下来,缩回到椅子上不再吭声。

  黑三鞭又叫又骂,满嘴胡言乱语嚷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应他。黑三鞭得了个没趣,胸中气一短,不再言语。

  火小邪等黑三鞭嚷嚷完了,才深吸了一口气,喊道:“张四爷,东西在我这里!只要你放了我几个小兄弟出城,我就还你!”其实火小邪说出这话,心里已经没底了。张四爷他们以静制动,摆足了气氛,不审不问,就是候着火小邪他们自己说出来。

  旧社会东北一带做贼的人,不论年纪大小,性子都十分彪悍,大部分都是死鸭子嘴硬,不像南方的贼那么油滑,越是对他们玩硬的,嘴巴反而越严,逼急了吼一声“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寻死了事。张四爷心里明白,黑三鞭敢闯自己这座贼道里闻风丧胆的宅子,背地里不知道藏着什么惊天阴谋,所以摆着这阵势,其实就是震慑黑三鞭的威风的,火小邪等人都是些陪衬罢了。

  火小邪胡乱喊叫,张四爷倒有点为难,但火小邪都已经说了自己知道玉胎珠的下落,他再不问一两句,就有些给依田少将、郑副官脸色看了。

  火小邪嚷嚷完,浪得奔、老关枪、瘪猴他们也纷纷抬起头来。浪得奔鼻青脸肿,被抓的时候显然被一顿好揍,说话时舌头都使不上劲,奋力叫道:“大哥,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好了!”

  老关枪也是一脸青肿地嘿嘿笑了声,歪了歪头,艰难说道:“大哥,都到这时候了,你别逞能了!咱兄弟四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不怕死。”

  瘪猴有点哭腔,说话也不清楚:“大哥,呜呜,大哥,呜……”

  火小邪骂道:“你们闭嘴!废什么话,刚刚我不是也独自跑了。”

  老关枪低声道:“大哥,哪跟哪啊,不是一码事。”

  浪得奔咳嗽两声,说话声音也嘶哑了:“大哥,别还给他们!大不了一死!”

  张四爷眼看这四个小子就要打嘴仗吵成一团,终于侧了侧头,对郑副官说道:“郑副官,你看依不依着这小子?”

  郑副官好不容易等到张四爷说话,想到火小邪拿刀子顶着自己脖子的一幕,哪里肯这么便宜了他,张口就接话说道:“这几个小兔崽子,罪大恶极!绝不能便宜了他们!”

  张四爷冷冷地说道:“那郑副官的意思?”

  郑副官心里早就想好了千百种报复的手段,也是张口就来:“我不信这小子不说!他不是够兄弟吗?我看他是如何够兄弟的!”

  张四爷说道:“郑副官代表咱奉天城的衙门,那麻烦郑副官公断吧!”

  郑副官终于有了撒气的时候,唰的一下站起来,指着火小邪的鼻子骂道:“小兔崽子!还有你讨价还价的时候?”

  火小邪听郑副官骂他,泼皮无赖劲顿起,也骂道:“真后悔刚才没一刀宰了你!”

  郑副官冷哼一声,走上前两步,说道:“你们几个,统统死罪!”

  火小邪不认得郑副官,管他是谁,骂道:“你妈咋就生了你这种长得像屁眼一样的家伙!”

  郑副官在奉天城乃至东北张作霖所辖的地界,都是一句话要人性命的厉害角色,哪听过火小邪这点屁大小子直呼问候他亲妈的话,气得耳根都红了。

  张四爷早就知道郑副官从来没有审贼的经验,这是自找没趣,但也没想到火小邪年纪不大,胆气却足,不动声色地心中暗笑一声。

  严景天身后的一个人忍不住,哧哧暗笑了两声。

  张四爷耳朵灵敏,听到身后严景天方向有人哧哧暗笑,心中不悦,暗骂:“你们几个又是什么东西!怕你们是火家的人,处处监视着你们,留你们在场,要不早对你们不客气了。”

  郑副官不知该怎么回骂,脸憋得通红,憋出一句:“小王八蛋,珠子在哪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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