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程家的困境
商业交流会开在成华酒楼，程娇娇给她送来了定制的礼服，是她设计的其中的一套，做工精细，上面的刺绣都是女工熬夜赶制的。
如果没有另一套衣服，叶清清毫不犹豫会选择自己设计的，严起送衣服上来的时候，就像是赖在这里了一样，拿了份报纸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
要不是他很久都没有翻页了，叶清清还真以为他不在乎。
“我要换衣服了。”言外之意是让他离开。
严起撩了下眼皮，盯着叶清清面前的两套衣服，问：“穿哪套？”
叶清清手指搭在面前的衣服上，磨蹭着精美的刺绣，说：“程小姐已经给我准备了，这衣服是我自己设计的，就穿这个吧。”
一瞬间，男人站了起来，气氛有些沉凝，他面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但是叶清清直觉他在不高兴。
“嗯，我在下面等你。”然而严起却没有强制改变他的主意，转身出门了，还十分体贴的关上门。
这倒是绅士了许多，要是以前，肯定是唯他独尊的，一点也不会让人忤逆了他。
叶清清唇角勾了下，心情突然晴朗起来。
张副官当起了叶清清的随从，因为严起风声鹤唳的态度，认为谁都有可能害了叶清清，要不是他身份特殊，都巴不得自己上，守着人寸步不离。
“你可终于来了，还以为你要当我鸽子。”程娇娇大步过来，看着叶清清嘟囔道，眼神不由落在张副官身上，然后挽着叶清清的胳膊走在前面，对她挤了挤眼睛。
“哟，你家那位追上来了？”
“可不是我家的。”叶清清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程娇娇笑了几声，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叶清清离开南城是不知道严起的情况，她可是知道的清楚，严起有多在乎她。
不过身边的人脸皮薄也说不定，她就不打趣人了，免得惹生气了。
严家的中盛银行，不仅是北平，是全国最大的银行，由中盛钱庄演变而来的，中盛就是口碑，几百年的历史，在群众心中的地位无可撼动，这才造就了严家不会颓败的辉煌。
这次商会也是严家主办的，一年一度，扶持新兴资本，叶清清不得不承认，严家在商业和人心上，将人捏得死死的。
要是她们工作室能得到中盛银行的财力支持，生意起来了，也不得不感谢严家。
不过在此之前，她们得和在场的人一起竞争，让严家看到她们的优势，然后选择她们。
相比程娇娇，叶清清淡定很多，“你别太兴奋，淡定。”
她抽了下手，实在是程娇娇力气有些大，捏得她手痛。
“我知道，我控制不住自己。”程娇娇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闪出亮光，叶清清还觉得奇怪，程家是做服装，工厂开得很大，而且是军服，利润大，程娇娇没必要对着银行的钱激动呀。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原因了，宴会上是程娇娇去交际，她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打量着人群。
不起眼的地方秘密多，这不她就听到一耳朵东西。
“贤侄啊，你这价格压得实在太低了，我服装厂都快要开不下去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没看见人，光从声音里也听得出他很为难，还有小心翼翼的陪笑。
“程伯父，你去年接了那么多单子，怎么能把倒闭挂在嘴边，难道严起拖欠你钱？”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不怀好意的揶揄。
叶清清背不由得直了起来，怎么聊着聊着说道严起了？后面人的身份她大概是知道了，姓程，还是开服装厂的，还接了严起的生意。
这不是程娇娇的父亲吗？一开始没怀疑身份，是之前见过一面，程先生很沉稳严肃，不像是这样会低声下气的人，还是对着比自己年纪小的人。
等了会儿了，又听程先生说：“当时战争匆忙，根本来不及做，只定了一半的量，且那衣服做工复杂，我能赚什么？”
当时他离开南城，也怕战祸丢下工厂心里有些愧疚，自然没敢向严起抬价。
到了北平，发现生意做得艰难，早就不是南城那点一亩三分地了，人人都靠关系，是军阀世家的天下，他一个新资派哪抢得过别人，直到形势严峻了。他才不得不弯下腰，拉下老脸去攀附严家。
“做生意就是一场赌博，程伯父输了而已关我什么事，大家都是生意人，又不是做慈善的，反正我能给你的就是这样的条件，你要是没办法接受，我就把机会给别人。”年轻人的声音轻慢，一点也没将人放在眼里。
后面的脚步声远了，叶清清才起身看了下，程先生还没有走，光照不到的地方，黑乎乎的一个影子矗立不动。
“程先生？”叶清清喊了一声，对面的人一下子惊得抬起头，从暗处走了出来，脸上已经没有颓丧了，他打量了下叶清清。
说：“我认得你，你是上次南城那个叶清清。”
“伯父还记得我就好。”叶清清笑了笑，只字不提刚才的事，不过两人都心知肚明。
程先生眉头松开来，露出个慈祥的笑意，突然一凝，紧张地朝大厅中看去，然后问：“娇娇也来了？”
他记得那个丫头前些天说找到了她的大设计师，还要开工作室，现在在这儿看到叶清清，娇娇肯定也在这儿了。
“我和她一起的，程先生过来她不知道？”叶清清反问，见面前的人为难地点了点头，她又说：“程先生是有什么困难吗？”
他也知道叶清清是真的在关心他，才将来北平的情况说清楚了，“不是我不帮你们的工作室，是我也没办法了。”
“难怪了……”叶清清嘀咕了一句，程娇娇一开始拉别人投资，可能就知道家里的情况了吧。
不过看两父女的样子，都互相隐瞒着。
“程先生，我觉得程小姐已经知道了，我看你回家还是和她说清楚吧，免得她心里干着急。”叶清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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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另一套衣服，叶清清毫不犹豫会选择自己设计的，严起送衣服上来的时候，就像是赖在这里了一样，拿了份报纸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
要不是他很久都没有翻页了，叶清清还真以为他不在乎。
“我要换衣服了。”言外之意是让他离开。
严起撩了下眼皮，盯着叶清清面前的两套衣服，问：“穿哪套？”
叶清清手指搭在面前的衣服上，磨蹭着精美的刺绣，说：“程小姐已经给我准备了，这衣服是我自己设计的，就穿这个吧。”
一瞬间，男人站了起来，气氛有些沉凝，他面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但是叶清清直觉他在不高兴。
“嗯，我在下面等你。”然而严起却没有强制改变他的主意，转身出门了，还十分体贴的关上门。
这倒是绅士了许多，要是以前，肯定是唯他独尊的，一点也不会让人忤逆了他。
叶清清唇角勾了下，心情突然晴朗起来。
张副官当起了叶清清的随从，因为严起风声鹤唳的态度，认为谁都有可能害了叶清清，要不是他身份特殊，都巴不得自己上，守着人寸步不离。
“你可终于来了，还以为你要当我鸽子。”程娇娇大步过来，看着叶清清嘟囔道，眼神不由落在张副官身上，然后挽着叶清清的胳膊走在前面，对她挤了挤眼睛。
“哟，你家那位追上来了？”
“可不是我家的。”叶清清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程娇娇笑了几声，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叶清清离开南城是不知道严起的情况，她可是知道的清楚，严起有多在乎她。
不过身边的人脸皮薄也说不定，她就不打趣人了，免得惹生气了。
严家的中盛银行，不仅是北平，是全国最大的银行，由中盛钱庄演变而来的，中盛就是口碑，几百年的历史，在群众心中的地位无可撼动，这才造就了严家不会颓败的辉煌。
这次商会也是严家主办的，一年一度，扶持新兴资本，叶清清不得不承认，严家在商业和人心上，将人捏得死死的。
要是她们工作室能得到中盛银行的财力支持，生意起来了，也不得不感谢严家。
不过在此之前，她们得和在场的人一起竞争，让严家看到她们的优势，然后选择她们。
相比程娇娇，叶清清淡定很多，“你别太兴奋，淡定。”
她抽了下手，实在是程娇娇力气有些大，捏得她手痛。
“我知道，我控制不住自己。”程娇娇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闪出亮光，叶清清还觉得奇怪，程家是做服装，工厂开得很大，而且是军服，利润大，程娇娇没必要对着银行的钱激动呀。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原因了，宴会上是程娇娇去交际，她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打量着人群。
不起眼的地方秘密多，这不她就听到一耳朵东西。
“贤侄啊，你这价格压得实在太低了，我服装厂都快要开不下去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没看见人，光从声音里也听得出他很为难，还有小心翼翼的陪笑。
“程伯父，你去年接了那么多单子，怎么能把倒闭挂在嘴边，难道严起拖欠你钱？”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不怀好意的揶揄。
叶清清背不由得直了起来，怎么聊着聊着说道严起了？后面人的身份她大概是知道了，姓程，还是开服装厂的，还接了严起的生意。
这不是程娇娇的父亲吗？一开始没怀疑身份，是之前见过一面，程先生很沉稳严肃，不像是这样会低声下气的人，还是对着比自己年纪小的人。
等了会儿了，又听程先生说：“当时战争匆忙，根本来不及做，只定了一半的量，且那衣服做工复杂，我能赚什么？”
当时他离开南城，也怕战祸丢下工厂心里有些愧疚，自然没敢向严起抬价。
到了北平，发现生意做得艰难，早就不是南城那点一亩三分地了，人人都靠关系，是军阀世家的天下，他一个新资派哪抢得过别人，直到形势严峻了。他才不得不弯下腰，拉下老脸去攀附严家。
“做生意就是一场赌博，程伯父输了而已关我什么事，大家都是生意人，又不是做慈善的，反正我能给你的就是这样的条件，你要是没办法接受，我就把机会给别人。”年轻人的声音轻慢，一点也没将人放在眼里。
后面的脚步声远了，叶清清才起身看了下，程先生还没有走，光照不到的地方，黑乎乎的一个影子矗立不动。
“程先生？”叶清清喊了一声，对面的人一下子惊得抬起头，从暗处走了出来，脸上已经没有颓丧了，他打量了下叶清清。
说：“我认得你，你是上次南城那个叶清清。”
“伯父还记得我就好。”叶清清笑了笑，只字不提刚才的事，不过两人都心知肚明。
程先生眉头松开来，露出个慈祥的笑意，突然一凝，紧张地朝大厅中看去，然后问：“娇娇也来了？”
他记得那个丫头前些天说找到了她的大设计师，还要开工作室，现在在这儿看到叶清清，娇娇肯定也在这儿了。
“我和她一起的，程先生过来她不知道？”叶清清反问，见面前的人为难地点了点头，她又说：“程先生是有什么困难吗？”
他也知道叶清清是真的在关心他，才将来北平的情况说清楚了，“不是我不帮你们的工作室，是我也没办法了。”
“难怪了……”叶清清嘀咕了一句，程娇娇一开始拉别人投资，可能就知道家里的情况了吧。
不过看两父女的样子，都互相隐瞒着。
“程先生，我觉得程小姐已经知道了，我看你回家还是和她说清楚吧，免得她心里干着急。”叶清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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