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hapte□□
国庆南城一中放了四天假。
程淑柔临时接到公司安排出差，早上匆忙起来，程一宁听到外面匆忙的脚步声，也跟着起床，昨晚没睡好，眼底有淡淡青黑。
“妈妈今天不是放假吗？”
程淑柔边化妆边说：“公司今天临时安排了出差，上午十点的飞机。”
她在客厅走来走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絮絮叨叨叮嘱程一宁假期的安排。
“国庆假期本来打算和你吴叔叔一起带你出去玩的，现在又没时间了。妈妈工作忙没什么时间陪你。”
程一宁从阳台取回衣服：“没事，妈妈工作要紧。”
“嗯，你们期中考试已经过了，你好好准备期末考试，还有你的奥数课也不要落下了，这两天我问了一下你的老师，明年竞赛应该还是有把握的。”
“最好是能拿名次，虽然你的成绩能上京大，但能保送的话还是更稳妥一点。”
程一宁乖巧应声：“嗯。”
程淑柔拿起茶几上的资料，又回过头叮嘱：“这几天你自己在家，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你吴叔叔在南城，有什么可以找他帮忙。”
漆黑的瞳孔眨了眨，回答：“好。”
“嗯，那我先走了，再等一会就赶不上飞机了。厨房我做了早餐，一会记得吃。”
程淑柔提着行李出门，门外正好吴军来接他，温润的脸庞笑了笑，视线往程一宁方向看了眼，推了推眼镜，接过程淑柔手中的行李。
“妈妈再见。”
她朝外挥了挥手。
送别两人，关门声落下。
空旷的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电视还放着早间新闻，厨房烧水声嗡嗡响。
程一宁忽然觉得轻松，一个人在家少了很多束缚，她和程淑柔待在一起总是会不自在。
她脱了鞋，光脚踩在地板上。
关掉煤气，将电视调成最近新出的一档综艺，密室大逃脱。
平时在家程淑柔都会督促她学习、刷题、上网课，根本没有碰电视的娱乐机会。
柔软的坐垫铺在地上，她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薯片，总算有了片刻悠闲。
上飞机之前程淑柔又打了遍电话，叮嘱她在家好好学习。
挂掉电话，耳边清静了不少。
她一边看电视一边吃东西，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第二遍才发现。
拿起来，是陆迟舟打的微信视频。
心里咯噔一下，手机震了一遍又一遍，她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声音减小。指尖轻轻滑开屏幕，对面出现一个湿漉漉的脑袋。
视频接通瞬间，那边显然有些诧异，发尖水低落在挺翘的鼻梁，落在他唇间，无端有些弥蒙的性感。
“我就试试没想到真的接通了。”
他可能刚睡醒，又洗了澡，桑音还有些嘶哑。
程一宁将手机立在茶几上，右上角屏幕露出小半张脸。整个屏幕都被陆迟舟那张脸沾满。
心下微微跳动，她调整好情绪，“你早上洗澡？”
那边似乎停了一下，随后视野晃动，他似乎是趟了下来，视野中露出他□□的上半身，骨架锋利，肌肉线条流畅，两粒殷红晃过，仅仅一瞬，还是被程一宁捕捉到了。
陆迟舟眼皮往下拉，黝黑的眸色深邃，扯了扯嘴角，“嗯。”
“你家里没人？”他问。
“我妈妈假期出差了。”程一宁悄无声息的从视频中移开，只留了一点肩峰。躲在盲眼区，一张雪白小脸红得滴血。
她刚回答完，那边眼睛瞬间一亮，嘴角微勾，舌尖在嘴角轻抵：“你上次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兑现。”
“嗯？”
程一宁懵了，她什么时候答应过他什么事？
清棱的眼睛里透着疑惑。
陆迟舟将视频摄像头转到后面，前方茶几上堆了一沓书，翻开的一本，上面画了几个符号。
他目光直视着她，一只手搭在膝盖，懒洋洋的说：“你说让老子考年级前十，你要负责帮我补习。”
程一宁：“…”
“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你怎么能这样。”他拖着腔调，语含控诉：“程一宁你是不是故意为难我啊。”
程一宁无语，陆迟舟眼睛幽幽望着她。
没办法，她只好把电视关掉，回房间拿出课本，摊开，指尖指着目录，“你要讲哪儿？”
“全部。”
程一宁：“…”
只是把她当免费老师？
上午简单讲了理论知识，下午又开视频讲题。
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将他听，温柔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他偶尔应一两声，每当程一宁抬头，总是对上那双黝黑的眼睛，毫不掩饰直勾勾的盯着她。
程一宁小心翼翼的挪到一旁，把脸遮住。
她总感觉，他不是单纯的在听题。
外面天色渐暗，挂掉视频，她看一下时间。
248分钟，整整四个小时。
她关上手机，换了衣服，拿上钥匙去外面吃饭。
天空阴沉沉的，空气中湿气漂浮，她打开天气预报，最近两天夜间有雨。
随便找了一家馄饨店，点了一两馄饨，热腾腾的冒着水汽。
她打开手机，登上校园论坛。
汤匙轻轻搅动，磕在瓷碗上发出轻微声响，指尖往下翻，
学校里面的最近发生的大事都会被传到论坛上面。
她看了看顶置的帖子，不是之前那种充满戾气的撕逼，换成了一帖匿名表白墙。
大概看了下主角，果然如意料的是陆迟舟。
她没什么兴趣的翻看两眼就退了出来。
这个论坛有匿名和未匿名两种，学校很多出名人物会当成朋友圈一样使用。
这种开放式社交平台是一把双刃剑，可以提高你的知名度，也可以成为对方攻击的一个平台。
论坛里不仅有本校学生，还有其他学校的。
为了防止外部人员，几乎都要进行学生身份验证。
一般评论下方分为两派，一般匿名者要么是吃瓜不评论，要么就是水军制造戾气的。
公开身份的一般都是比较厉害或出名的。
她往下翻，看到一个熟悉的id。头像也是一张熟悉的脸。
赵芝韵的头像是本人照片，暖色调灯光，映在精致的脸上，唇间咬着一朵红色玫瑰花，殷红的唇娇艳欲滴，给人一种着迷的魅惑感。
点开头像首页，她的粉丝数不少，有二十几万。
最新一条动态是一张图片。
她对着镜头发了一张自拍照，从背景看是一个酒吧，桌子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
灯光斑斓迷离，烟雾缭绕。
点开照片，她放大，模糊的像素里，在一个角落发现了江珩。
半个身子陷进沙发，眼睛微阖，嘴角叼着一根烟，韩漠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视线对着他，似乎在说话。
吃完混沌，关掉手机，付完钱，走出店门，旁边有家奶茶店才开张不久。店门口一个羊角辫小女孩趴着台阶，泪眼汪汪的盯着冰淇淋。
老奶奶怎么拉也拉不走，蹲下身低声哄她：“天气凉了，我们不能吃这个，会感冒，你不记得前几天发烧了吗？回去奶奶给你做小熊饼干好不好。”
小女孩被饼干吸引，终于朝奶奶伸开双手，肉嘟嘟的脸奶声奶气的：“我要吃草莓味的小熊饼干。”
老奶奶抱着小女孩，边走边哄，脸上勾勒出慈祥的皱褶
小孩子总是容易满足，一个小小的饼干便是她的全部。
程一宁剥开一块口香糖，在唇间咀嚼，弥漫着淡淡香草味。
天色暗下来，路边灯光渐渐点亮。
她没有回去，在路边散步，小区旁边有个湿地公园，吃完晚饭那边有很多人散步。
程一宁双手插在外套兜里，前面一家四口，两个小男孩嘻戏打闹。
她把耳机带上，推攘的小男孩往这边撞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接，被撞得后退两步，另一人见闯了祸，看着程一宁的目光有些怯，咕噜噜躲在大人身后。
“小朋友，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
程一宁蹲下来，小男孩委屈得眼泪嗒嗒往下流，吓了她一跳。
“谁让你推你弟弟的，不是给你说过多少遍，弟弟年纪小你要让着他。”女人指着另一个小孩骂，言辞有些凶狠。
男人在旁劝：“小孩子互相打闹正常的，又没出什么事。”
话音刚落，女人声音突然尖利起来：“是不是要等出事了才能说。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上一次就把安安从楼梯上推下来，我看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跟他妈一样，长大了还得了。”
说完女人抱着小男孩往前面走，另一个小男孩站在原地，双手握在一起，低垂着头，闷不啃声的掉眼泪。
男人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朝程一宁点点头：“不好意思，刚才谢谢你。”
“嗯，没事。”
匆匆告别，男人抱着小男孩追了上去。
程一宁垂下眼眸，手插在兜里，指尖摩挲着手机。
冷风从细缝中灌进来，带着冰冷的寒气。
血缘关系是维系人性的一根纽带，当一个陌生人，身份发生了变化，从前的一切都会是引发矛盾的导火线，生活本就是鸡毛蒜皮，人性的恶，只需要一点点原因，就会将它无限放大，这个道理她很久之前就明白了。
公交车发出警示声，缓缓停了下来。
程一宁抬眼望去，脚步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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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淑柔临时接到公司安排出差，早上匆忙起来，程一宁听到外面匆忙的脚步声，也跟着起床，昨晚没睡好，眼底有淡淡青黑。
“妈妈今天不是放假吗？”
程淑柔边化妆边说：“公司今天临时安排了出差，上午十点的飞机。”
她在客厅走来走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絮絮叨叨叮嘱程一宁假期的安排。
“国庆假期本来打算和你吴叔叔一起带你出去玩的，现在又没时间了。妈妈工作忙没什么时间陪你。”
程一宁从阳台取回衣服：“没事，妈妈工作要紧。”
“嗯，你们期中考试已经过了，你好好准备期末考试，还有你的奥数课也不要落下了，这两天我问了一下你的老师，明年竞赛应该还是有把握的。”
“最好是能拿名次，虽然你的成绩能上京大，但能保送的话还是更稳妥一点。”
程一宁乖巧应声：“嗯。”
程淑柔拿起茶几上的资料，又回过头叮嘱：“这几天你自己在家，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你吴叔叔在南城，有什么可以找他帮忙。”
漆黑的瞳孔眨了眨，回答：“好。”
“嗯，那我先走了，再等一会就赶不上飞机了。厨房我做了早餐，一会记得吃。”
程淑柔提着行李出门，门外正好吴军来接他，温润的脸庞笑了笑，视线往程一宁方向看了眼，推了推眼镜，接过程淑柔手中的行李。
“妈妈再见。”
她朝外挥了挥手。
送别两人，关门声落下。
空旷的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电视还放着早间新闻，厨房烧水声嗡嗡响。
程一宁忽然觉得轻松，一个人在家少了很多束缚，她和程淑柔待在一起总是会不自在。
她脱了鞋，光脚踩在地板上。
关掉煤气，将电视调成最近新出的一档综艺，密室大逃脱。
平时在家程淑柔都会督促她学习、刷题、上网课，根本没有碰电视的娱乐机会。
柔软的坐垫铺在地上，她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薯片，总算有了片刻悠闲。
上飞机之前程淑柔又打了遍电话，叮嘱她在家好好学习。
挂掉电话，耳边清静了不少。
她一边看电视一边吃东西，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第二遍才发现。
拿起来，是陆迟舟打的微信视频。
心里咯噔一下，手机震了一遍又一遍，她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声音减小。指尖轻轻滑开屏幕，对面出现一个湿漉漉的脑袋。
视频接通瞬间，那边显然有些诧异，发尖水低落在挺翘的鼻梁，落在他唇间，无端有些弥蒙的性感。
“我就试试没想到真的接通了。”
他可能刚睡醒，又洗了澡，桑音还有些嘶哑。
程一宁将手机立在茶几上，右上角屏幕露出小半张脸。整个屏幕都被陆迟舟那张脸沾满。
心下微微跳动，她调整好情绪，“你早上洗澡？”
那边似乎停了一下，随后视野晃动，他似乎是趟了下来，视野中露出他□□的上半身，骨架锋利，肌肉线条流畅，两粒殷红晃过，仅仅一瞬，还是被程一宁捕捉到了。
陆迟舟眼皮往下拉，黝黑的眸色深邃，扯了扯嘴角，“嗯。”
“你家里没人？”他问。
“我妈妈假期出差了。”程一宁悄无声息的从视频中移开，只留了一点肩峰。躲在盲眼区，一张雪白小脸红得滴血。
她刚回答完，那边眼睛瞬间一亮，嘴角微勾，舌尖在嘴角轻抵：“你上次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兑现。”
“嗯？”
程一宁懵了，她什么时候答应过他什么事？
清棱的眼睛里透着疑惑。
陆迟舟将视频摄像头转到后面，前方茶几上堆了一沓书，翻开的一本，上面画了几个符号。
他目光直视着她，一只手搭在膝盖，懒洋洋的说：“你说让老子考年级前十，你要负责帮我补习。”
程一宁：“…”
“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你怎么能这样。”他拖着腔调，语含控诉：“程一宁你是不是故意为难我啊。”
程一宁无语，陆迟舟眼睛幽幽望着她。
没办法，她只好把电视关掉，回房间拿出课本，摊开，指尖指着目录，“你要讲哪儿？”
“全部。”
程一宁：“…”
只是把她当免费老师？
上午简单讲了理论知识，下午又开视频讲题。
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将他听，温柔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他偶尔应一两声，每当程一宁抬头，总是对上那双黝黑的眼睛，毫不掩饰直勾勾的盯着她。
程一宁小心翼翼的挪到一旁，把脸遮住。
她总感觉，他不是单纯的在听题。
外面天色渐暗，挂掉视频，她看一下时间。
248分钟，整整四个小时。
她关上手机，换了衣服，拿上钥匙去外面吃饭。
天空阴沉沉的，空气中湿气漂浮，她打开天气预报，最近两天夜间有雨。
随便找了一家馄饨店，点了一两馄饨，热腾腾的冒着水汽。
她打开手机，登上校园论坛。
汤匙轻轻搅动，磕在瓷碗上发出轻微声响，指尖往下翻，
学校里面的最近发生的大事都会被传到论坛上面。
她看了看顶置的帖子，不是之前那种充满戾气的撕逼，换成了一帖匿名表白墙。
大概看了下主角，果然如意料的是陆迟舟。
她没什么兴趣的翻看两眼就退了出来。
这个论坛有匿名和未匿名两种，学校很多出名人物会当成朋友圈一样使用。
这种开放式社交平台是一把双刃剑，可以提高你的知名度，也可以成为对方攻击的一个平台。
论坛里不仅有本校学生，还有其他学校的。
为了防止外部人员，几乎都要进行学生身份验证。
一般评论下方分为两派，一般匿名者要么是吃瓜不评论，要么就是水军制造戾气的。
公开身份的一般都是比较厉害或出名的。
她往下翻，看到一个熟悉的id。头像也是一张熟悉的脸。
赵芝韵的头像是本人照片，暖色调灯光，映在精致的脸上，唇间咬着一朵红色玫瑰花，殷红的唇娇艳欲滴，给人一种着迷的魅惑感。
点开头像首页，她的粉丝数不少，有二十几万。
最新一条动态是一张图片。
她对着镜头发了一张自拍照，从背景看是一个酒吧，桌子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
灯光斑斓迷离，烟雾缭绕。
点开照片，她放大，模糊的像素里，在一个角落发现了江珩。
半个身子陷进沙发，眼睛微阖，嘴角叼着一根烟，韩漠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视线对着他，似乎在说话。
吃完混沌，关掉手机，付完钱，走出店门，旁边有家奶茶店才开张不久。店门口一个羊角辫小女孩趴着台阶，泪眼汪汪的盯着冰淇淋。
老奶奶怎么拉也拉不走，蹲下身低声哄她：“天气凉了，我们不能吃这个，会感冒，你不记得前几天发烧了吗？回去奶奶给你做小熊饼干好不好。”
小女孩被饼干吸引，终于朝奶奶伸开双手，肉嘟嘟的脸奶声奶气的：“我要吃草莓味的小熊饼干。”
老奶奶抱着小女孩，边走边哄，脸上勾勒出慈祥的皱褶
小孩子总是容易满足，一个小小的饼干便是她的全部。
程一宁剥开一块口香糖，在唇间咀嚼，弥漫着淡淡香草味。
天色暗下来，路边灯光渐渐点亮。
她没有回去，在路边散步，小区旁边有个湿地公园，吃完晚饭那边有很多人散步。
程一宁双手插在外套兜里，前面一家四口，两个小男孩嘻戏打闹。
她把耳机带上，推攘的小男孩往这边撞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接，被撞得后退两步，另一人见闯了祸，看着程一宁的目光有些怯，咕噜噜躲在大人身后。
“小朋友，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
程一宁蹲下来，小男孩委屈得眼泪嗒嗒往下流，吓了她一跳。
“谁让你推你弟弟的，不是给你说过多少遍，弟弟年纪小你要让着他。”女人指着另一个小孩骂，言辞有些凶狠。
男人在旁劝：“小孩子互相打闹正常的，又没出什么事。”
话音刚落，女人声音突然尖利起来：“是不是要等出事了才能说。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上一次就把安安从楼梯上推下来，我看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跟他妈一样，长大了还得了。”
说完女人抱着小男孩往前面走，另一个小男孩站在原地，双手握在一起，低垂着头，闷不啃声的掉眼泪。
男人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朝程一宁点点头：“不好意思，刚才谢谢你。”
“嗯，没事。”
匆匆告别，男人抱着小男孩追了上去。
程一宁垂下眼眸，手插在兜里，指尖摩挲着手机。
冷风从细缝中灌进来，带着冰冷的寒气。
血缘关系是维系人性的一根纽带，当一个陌生人，身份发生了变化，从前的一切都会是引发矛盾的导火线，生活本就是鸡毛蒜皮，人性的恶，只需要一点点原因，就会将它无限放大，这个道理她很久之前就明白了。
公交车发出警示声，缓缓停了下来。
程一宁抬眼望去，脚步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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