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山_男多女少:嫁夫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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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山

  那边秦商狄跟吴用打得刀光剑影,这边柳云瑶背着沈离秋一路狂奔,待她上气不接下气停下来,四周雾气环绕,抬头不见道路,一股阴寒之气从脚底寒上来。“你跑错方向了。”沈离秋颇有兴趣地看着前方。“哈那你不早说。”柳云瑶正准备让沈离秋下来走路,骤间眼前掠过一抹黑影,怪诞的讥笑声从背后传来,隐约有人在叫他们转过头去。“沈离秋,你听见有人叫你转头了吗?”“你转头看看。”“我才不,你都不转头去看!”她还是很聪明的。沈离秋趴在柳云瑶肩上,眼底泛着散乱而冷清的光,却勾出诡异的笑:“书中有云:山中有奇鬼,每逢辛酉日,喜扮人声勾魂摄魄,此山故取名为鬼山。你瞧哪里没有黑影掠过就走那里,听见任何声音也不要回头。”“真的?你不想在这个地方死一死你看这地方多好呀!地为席,天为被,还有几只鬼陪你玩。”“不用你管。”“得了,不要我管是吧你自己走,!真是的,当老子愿意不收你钱还把你当大爷来伺候。”柳云瑶不满地跺一跺酸痛的脚,嘴里接着抱怨沈离秋没良心。她没听见沈离秋的声音,脖子锐疼,呀了一声,咬着银牙,骂道:“你再咬我,我就不要你。哼!”沈离秋眼微眯,黑眸如诱人堕落的深渊,冰凉的手扣紧柳云瑶的脖子,饱含威胁地一捏,冰冷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皮肤,带起一阵寒颤。柳云瑶一阵寒颤,她怕冷,她跟哄孩子似的哄沈离秋:“我怕你行了吧!我带你回京城,别捏我脖子,怪冷的。”沈离秋从喉间哼了一声,眼瞳深处渐渐带上难以被查觉的慌恐,他将头缩靠在柳云瑶颈间,不再言语。怪诡的呼唤声越来越近,仿佛有人在柳云瑶耳边不停呼冷气,柳云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四周响起嘶嘶哑哑的声音,那声音有七八分像她娘:“阿瑶,为娘近日常念叨你,你回头看看我。”“娘您老的都死了好几年,现在才想起我来,在那边日子过太舒服了吧!”柳云瑶朝空气回了一句。“阿瑶,为娘近日常念叨你,你回头看看我。”“娘还是去找爹吧,爹天天在青州给你守坟,老想你了!”柳云瑶开始调侃。“阿瑶,为娘近日常念叨你,你回头看看我。”“哇,娘你是词穷了吗?说了三次同样的话,果然是老了。”柳云瑶故作叹息,抬头望着天上的弯月。什么时候才能走出鬼山!“阿瑶,为娘近日常念叨你,你回头看看我。”这鬼真烦!柳云瑶越走越不对劲,背上的重量是越来越重,沈离秋也不说话,将头深埋在她颈间,死沉死沉的,她背部又闷又热。“沈子,你别老摸我的脖子和肩,烦人!”柳云瑶视线一斜,生生吓了一跳,一只乌黑皱巴巴的利爪搭在她肩上,不时摸几下,背上那东西恰巧发出几声狞笑。柳云瑶生硬地咽了一口唾液,原来她背上趴着一人一鬼。柳云瑶一时不知面部作什么表情,僵停在原地。“我死得好冤,谁来给我做主。”……“沈离秋你还记得我吗?回头看看我,我就是那个被你放犬咬死的陆六,呵呵,你怎么会记得我这种人”……“吾说错一句话,便诛吾九族,不甘心,不甘心。”……“沈儿,你回头看看姥姥!”“姥姥在下面好冷,你下来陪陪老身,姥姥给你买糖人……”沈离秋终于有了动静,紧紧勒住柳云瑶的脖子,头埋得更深,压得柳云瑶有些喘不过气。“喂,喂,你别动啊!我脖子都要被你埋断了!”柳云瑶把沈离秋放下来,顺便叫他别回头,那鬼直接贴在沈离秋背后,十分惊悚。这时地动山摇,巨大的踩踏声从前方传来,尘土飞空,柳云瑶隐约看见一群四尺高的野猪向这边狂奔而来。这下悲剧了!前有野猪,后有奇鬼,怎么办!⊙▽⊙柳云瑶快速扛起沈离秋向左边奔跑,无奈野猪不放过,她跑那野猪群就追着她跑,如同看到香甜可口的食物。“你把我放下来,自己跑。放下我既能不拖累你,又能助你逃脱这里。左右我是死是活也跟你无关,何必骗自己是好人。”沈离秋苍凉的手指按在柳云瑶肩上,随时准备撒手,连语气也听不出喜悲。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何活着,有时他也分不清自己是想活还是想死,也许,还是死得干干净净的好。这话说到柳云瑶心坎上,他要死,她管不着,也没义务要管他的死活。此时柳云瑶内心有九百九十九个小人发出响言:把他丢下吧,自己都保护不了,何苦救他。只有一个懦弱的小人在她心里发出微弱的声音:你真的想他死?这微弱的声音很快被九百九十九个小人的叫喊声淹没。忽听前方有千万踩踏声靠近,一群通身黑毛带长尖牙的五尺野猪狂奔而来。这回真的是前有野猪后也有野猪,左右都是被猪啃着吃!柳云瑶一咬牙,用力扛住沈离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跑,就着右边的狭小的土洞坡,柳云瑶把沈离秋塞进去,顺带踩了三四脚。别用忧怨的小眼神横我,我这不是要把你背后的奇鬼踩扁贴土壁吗?这小土洞坡是塞不进柳云瑶的,野猪在身后发出欢快的嚎叫声。柳云瑶迅速趴在低洼池打滚粘满泥巴,起身抱住沈离秋,用自己挡住洞口,自己的背部被迫暴.露在野猪前面。今日不宜上山,原是两群野猪叫嚎打群架,挑的地点斗殴也不对,老有野猪不时踹她一脚,啃咬她两下,撞她三下。俗话说,人一开始倒霉,倒霉的事会一件接着一件来。柳云瑶一睁开眼,就跟奇鬼打了个正着,那鬼全身通黑,成千上万的蛆虫在其体内扭动爬进,有的蛆虫结成圪塔腐烂在那鬼肩上,奇鬼张开大嘴朝她哈气,腥臭腐烂味扑面而来。她愣愣看着那鬼,胃里一阵翻滚,看到这鬼的真面目会这样?被鬼恶心那鬼一开口,侮辱讥笑谩骂声从黑暗四面八方袭来。狭窄的周围凭空现出许多狰狞的人脸,这些脸向她逼近,向她张口大骂:“孽种,孽种,见不得人的孽种看看佬佬,我告诉你亲生母亲是谁!”“我厌恶了这种扮演母子的游戏,每次看见你我就恶心,恶心你是表哥跟那个女人生下来的孽障。”“你如今已是废棋,没有利用价值。”“你以为我真的待你如亲子吗?你永远比不上他,不过是我两腿间爬出来的怪物。”“你出生就是一个错误,早知今日,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掐死。”柳云瑶一脸懵逼,这好像不是在骂她!沈离秋低着头,掩盖住漆黑双眼流露出的脆弱和悲凉,他咬破唇肉,细细舔食鲜血的苦涩,鲜血从他那苍白的嘴角下缓缓流下,添了一二分冷艳之色,他那瘦白的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渴望将那侮辱讥笑谩骂隔绝。仿若被遗弃的孤儿孤苦无助。现在的柳云瑶浑身酸痛,脑门子直发胀,尽管如此,柳云瑶还是察觉到沈离秋全身在隐忍地颤抖。柳云瑶知道他名字后,回去打听京城有没有什么风流人物叫沈离秋的。这一打听,才知道人家沈离秋小小年纪了不得。出身名门,自小文思敏捷,读书过目不忘,三步成诗,出口成章。十三岁进国子监,十四岁高中状元。此少年通晓时务,熟悉国典,本该做天下人喜闻乐见的大忠臣。无奈此少年暴戾恣睢,心狠手辣,亦正亦邪,游离于皇权争夺之间,却又能独善其身。元昕十三年,沈离秋身中剧毒,重病缠身,辞官休养。满朝文武皆大欢喜,却无人敢落井下石。柳云瑶一听奇鬼的言语,才知沈离秋不但病痛交加,生不如死,还有童年阴影。她叹了一声,她温柔地抱住沈离秋,让他的头靠在她的胸脯,柔声安慰沈离秋。人在狭窄黑暗的地方往往会出脆弱和惶恐,所害怕的事会重景再现,这时人会对周围的人产生依赖和宿命感。眼前的这人浑身肮脏,既有汗味又有泥腥味。沈离秋却觉得她身上温暖至极他颤抖的手轻轻攥住她的衣角,微微动了一下,缩在柳云瑶的怀里,让泪水从脸颊流下,浸湿柳云瑶的衣裳。沈离秋这人心高气傲,若是在平日,他会对柳云瑶嗤之以鼻,此时柳云瑶却成了他的救赎。然而,柳云瑶既痛苦又悲催,没想到她今天百痛之余,不但要被野猪啃咬、被奇鬼泼妇骂街似的烦人,还要安慰怀里这位青春期非主流伤疼仇恨社会少年郎。一个字:惨!第二日,天将明。秦商狄揪着被五花大绑的贾莲莲和吴用,跟三位黑衣人,站在土洞坡前,几人一脸懵逼盯着柳云瑶跟沈离秋以怪异的姿势抱在一起。柳云瑶一睁开眼,转头,瞧见这几人用稀奇古怪的眼神瞅着她俩。柳云瑶痛呼一声,一把抱住秦商狄的大腿,痛哭流涕道:“兄弟,这山有鬼啊!丑了吧唧的,老盯着我看!”秦商狄瞬间全身绷紧,耳根泛红,神色也不自然,他这几天总是不由自主想起柳云瑶上次用手帮他解决某件不可描述的事情,他尴尬地推开柳云瑶的脑袋,道:“傻了吧你,这山哪有鬼?”哈!柳云瑶懵逼了,一眨眼,三个黑衣人带着沈离秋消失在此地。活见鬼了?!周围有动物打斗的痕迹,及几坨猪粪在地上。秦商狄寻思一会,皱眉问柳云瑶:“你有没被野猪伤着”贾莲莲和吴用哇呀一声,猛地嚎啕大哭。秦商狄没听清柳云瑶说什么,不耐烦地吼这两人:“你们哭什么。”“我见这小伙子哭,我们也想哭!”贾莲莲哭道。“我们中了僵毒活不了几天,一听这小家伙哭,我也想哭!”吴用哭道。秦商狄从怀里掏出瓷瓶,倒出两颗黑色药丸喂这对夫妇吃。“解药。”柳云瑶拽着秦商狄的裤子,弱弱问一句:“秦商狄,你有没有什么能止痛的药丸?”秦商狄为了以防裤子被柳云瑶扯下来,勒紧自己的裤带。他一想到那夜被柳云瑶扒了裤子丢了脸面,脸上不太好看,道:“你别拽我裤子,放手。”贾莲莲吴用两人吃完解药,又哇呀一声,痛哭流涕。秦商狄止痛药还没掏出来,又问他们:“哭什么哭!”“早知道解药这么容易得,我们就不绑劫沈离秋,这么一绑,他能放过我俩吗?呜呜呜,早晚都得死!”“沈离秋有通天的能耐也不能跟锦衣卫作对,你们就乖乖回诏狱蹲几十年的牢。”秦商狄说。秦商狄找不着止痛药,对柳云瑶说:“走吧,我回京城再给你。”“走不动了。”柳云瑶委屈地坐在地上。“烦人,尽添乱。”话是这样说,秦商狄还是别扭地扛起柳云瑶。“顶到我胃了,我要换个姿势!”柳云瑶动手去攀秦商狄的脖子,秦商狄干脆用左肩膀支撑她整个人,左手抱着她的脚。吴用:“娘子,下次我也这样抱你!”贾莲莲:“滚,你从未抱动过我!”吴用:“我也想打情骂俏。”秦商狄:“你们话太多了。”秦商狄左手抱着柳云瑶,右手揪着贾莲莲吴用运轻功回京城。晨时,京城北镇抚司门口。“你能走回去要不要我送你回家”秦商狄问柳云瑶。“对对对,小伙子,你让他送你回去。”吴用道。“对对对,小伙子,你让他送你回去。”贾莲莲道。秦商狄给这两人脑门上各敲了一下,“都到门口了,你们也别想逃。”“我才不要你送我,秦商狄,谢你昨日救我,我走了。”柳云瑶向秦商狄有模有样的拱手告辞。“行了,你走吧,下次没什么能耐就找个地方躲进来等我去救你,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救什么人”秦商狄说。柳云瑶哼了一声,“你懂什么,我这是一个废材尽全力去救另一个废材的英勇事迹,你好歹让衙官大人给我写张好人好迹红横幅吧。”“就你不抓你蹲大牢就不错了,记得明早来都司门对质公堂。”“以后再说。”柳云瑶转身撒腿就走。秦商狄还待说什么,却见柳云瑶身上衣衫的泥土已干,隐约可见衣衫破了几道口,大大小小的伤口泛出鲜红的血液。他一时语咽,说不出话来,待他回神,柳云瑶早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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