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_重生之木槿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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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走到门口的时候,谢珩却突然踌躇不前,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而身旁的邢谦对于这样的事,更是一窍不通,现如今也算是束手无策了。

  “殿下,末将去敲门。”不等谢珩发话,邢谦起先走到候府的大门前,抬手轻轻叩了叩。

  不一会儿,门来了,有人从门缝里头探了半个脑袋出来,见谢珩忙道,“原来是晋王殿下,还请殿下稍等,待小人进去通传一声。”

  这般稳重的回答,令谢珩也险些头脑一热作了答,可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并不认为他会比自己好到哪里去,没有三寸不烂之舌,哪里能够说动她?况且这件事,假手于人,实在没有诚意,思来想去,终是不妥,只得道,“算了,还是本王自己去吧……”

  邢谦一头雾水,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直到谢珩一路马不停蹄赶至镇北侯府的时候,才算是恍然大悟。

  那人说罢便想关上门,邢谦忙伸手抵住门缝,神情不悦道,“你既然知道是晋王殿下,竟还敢关门,将殿下拒之门外。”

  那人抬起头来看了邢谦一眼,哆嗦哆嗦没有说话。

  邢谦心头一惊,神色突变,“难道此人的功夫已经到了高深莫测的地步?”

  谢珩神色有些忧郁,“不好说,先不管这个了,眼下本王有件更重要的事,想……麻烦你帮个忙……”

  “殿下折煞末将了,您有事尽管吩咐,末将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邢谦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模样,也跟着不自在起来。他清楚谢珩的性子,向来杀伐果断,行事坚决,哪里会是这般境遇?

  邢谦谨慎细微地观察着他的神态和语气,老老实实道,“殿下,末将办事不利,让那人跑了。”

  原以为他会大发雷霆,谁知他却浅浅一句知道了,随即又道,“本王试探过沈归辞,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文弱书生,可有查清楚他的底细?”

  见小姐不愿意说,茯苓便也没有追问,只是寻了些好玩的事,逗小姐开心。

  而谢珩因为这事心中也是郁闷不已,等从皇陵出来,才意识到,方才气在头上,并未顾及到到她的感受,又说了那样一番急切的话,平白无故叫她受了委屈,心中更是悔恨不已。

  她是真的伤心了。

  茯苓从外头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小姐端坐在窗前,一言不发,眼眶微红,似乎有什么伤心事,忙关切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木槿回到府的时候,并未有人发觉,她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呆坐了许久,想着谢珩方才说的那些话,虽是情有可原,可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语气,就像是对待一个仇恨入骨的敌人,她怎能接受?

  可也不知怎地,突然倔强起来,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跟在身后,许久不出声的邢谦问道,“方才你想说什么?”

  邢谦发答道,“末将派人查过,他兄妹俩个父母双亡,家道中落,早年曾受过宁王的恩惠,此次是特意来投奔宁王的。沈归辞原是个教书先生,天资聪慧,在其居住地安昌镇颇有名声。”

  谢珩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武功高到一定的境界,常人难以察觉。”

  谢珩琢磨了半晌,点点头,“看来,三哥的身边又多了个得力助手。”

  邢谦不解道,“殿下此话何意?末将有些听不明白,他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教书先生罢了,宁王又怎会需要他的帮助?”

  听闻茯苓这般问起,她连忙收了收愁容,并用手轻轻掩了掩眼眶,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许是风沙迷了眼吧……”

  茯苓自然不信,又见小姐眼神四下闪躲,便也猜出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记得今早的时候,小姐同自己提起,要亲自将阿宝送回到鹦鹉园去,好端端地去,怎么回来就这般委屈了?

  从未遇见这样的情形,他谢珩到了镇北侯府,哪一次不是开了大门,堂而皇之的进去,今日却在被这般对待,心里有些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掩嘴轻咳,“邢谦,规矩。”

  邢谦听谢珩这么一说,只得无奈松开了手,眼睁睁看着这小厮咣当一声把厚重的黑漆大门关上。

  谢珩心中凄凉,后悔万分,这一次偏偏就这么蠢,自己再生气,怎可迁怒于她?

  片刻之后那小厮又开了门,支支吾吾道,“回晋王殿下的话,侯爷和大公子现下并未回府,二小姐也特意嘱咐了,她说暂时不想见您。”

  这小厮也是硬着头皮,又生怕此话惹怒了谢珩,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也可谓是两难。他心里头也十分郁闷,往常二小姐听到晋王殿下来了,欢喜地不得了,而今日太阳怕是从东边落下的,自家主子竟然改了主意。

  不敢说,也不敢问,说完了话,又按照小姐的吩咐,再次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谢珩:“……”

  这小厮动作之快,令邢谦也有些来不及反应,又偷偷看了一眼谢珩的神情,再次叩门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还不速速开门!”

  谢珩也只觉胸口堵得慌,在府门外徘徊了许久,好容易厚着脸皮道,“本王知道,你与她身边的茯苓……不如你想想办法……”

  听他这么一说,邢谦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这样的事情,自己是真的爱莫能助,微微摇摇头,干笑道,“殿下您不如另寻高明吧,末将能有什么法子,嘴又笨,万一适得其反了岂不是误了殿下的大事……”

  谢珩眉头一皱,有些不高兴。方才也不知道是谁如此信誓旦旦,现如今就这么个忙,就吓退了,实在是不像话。

  邢谦又道,“不如待末将进宫,去请耀阳公主吧?公主聪慧,一定能解殿下的燃眉之急。”

  “你也知道是燃眉之急?”谢珩靠近他几步,反问道,“你觉得本王等得了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等着看本王的笑话?”

  头一回见了做错了事还这般理直气壮,非要赶鸭子上架的,邢谦心中叫苦,哪里是自己不愿意相帮,这分明是有心无力啊!况且,哪里知道这二人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闹脾气起来,看病也得找病因啊!

  不过看谢珩这架势,自己再磨磨蹭蹭,晚去一步,怕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只得应了下来,又指了指谢珩身后道,“殿下能否稍稍回避一下?”

  谢珩脸色一沉,有些不情不愿地走开了。邢谦见状轻吁了一口气,上前再次叩响了府门。还是先前那个小厮,他开了门,从门缝里露出一只眼睛,见了邢谦忙道,“这位大人,烦请您通融通融,闭门谢客是小姐的意思,小人只是奉命行事罢了,还请大人不要为难小人。”

  说完,又想关上门,邢谦赶忙伸手从门缝里扒拉住,略有些不好意思道,“你等等,小哥误会了,是在下有些急事,想见茯苓姑娘一面,还请行个方便。”

  那小厮想了想,又把门稍稍敞开了一些,目光在邢谦的身后四周巡视了一圈,这才半信半疑道,“大人稍候,小人这就去将茯苓姑娘找来。”

  说罢,还是无情地关上了门。

  茯苓在屋子里正陪着苏木槿说着悄悄话,解解闷气,听见有人寻自己,便也有些好奇,跟着出了院子,直到府门外。看着邢谦孤身一人在府门外来回渡步,似乎等得有些焦虑,她走上前,面露羞涩,低下头去柔声道,“不知邢将军找奴婢有什么事啊?”

  邢谦原本就紧张地要命,眼下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吓了一跳,慌忙转过身去,却见茯苓穿了身浅草色的襦裙,站在了不远处。几日不见,看起来水灵俏丽了不少,令人有些挪不开眼。

  他强装镇定,谁知一开口却比她还要紧张,说话也是磕磕巴巴的,“我有很久都没见到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茯苓:“……”

  记得上一次,他还对自己百般嫌弃,怎么突然就示好了?再说真是有心来看望自己,又怎么会两手空空而来?分明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也同样佯装不知情,有些尴尬地发笑,“原来是这样,邢将军有心了,奴婢一切都挺好的。”

  此话一出,两人皆沉默了许久,邢谦偷偷地看了她几眼,便觉像喝了蜂蜜一般,甜腻地发慌。

  “啊!对!是啊!”他磕磕巴巴道,一颗心砰砰砰地跳,不敢直视他的眼神,笨拙地像个木偶一般。

  只是,特意跑来见她,不送点什么,似乎有些太过勉强了些,可寻了半天,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能送得出手的。唯独腰间的一块玉佩,虽不是什么无价之宝,却是母亲留给他的一点念想,便随手摘了下来,强行塞到茯苓手里,赶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今日来,是想把这个送给你,你不会嫌弃吧?”

  确实,自己一个粗鄙之人,似乎并没有哪里能够配得上这个精雕玉琢的姑娘,又见她模样小巧玲珑,一颦一笑更是秀丽婉约,心底从未来过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茯苓对他今日这般怪异的举动,十分诧异,握着玉佩的手中微微冒汗,不敢多看一眼,马上又还给了他,小声道,“这枚玉佩是邢将军随身携带的,想来必定十分贵重且意义深厚,奴婢不能收。”

  邢谦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拒绝,嘴里泛苦,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拼命解释道,“不过是件身外之物,哪里说得上什么贵重不贵重?你只管收下便是。”

  他顿了顿,内心有些不安,“还是说你不喜欢?”

  听着他支支吾吾的模样,茯苓生怕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也有些不忍心道,“邢将军,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在奴婢的家乡,男子的贴身玉佩是不能随意赠人的,除非他已经认定……”

  她话还没说完,邢谦便又将玉佩给塞了回来,且一脸茫然道,“认定什么?”

  “没、没什么。”她道,小脸越发红了,掌心的玉佩还留有他的温度,令她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邢谦向来不是什么细心的人,自然也听不出,话里的言外之意,又猛得想起先前谢珩吩咐,忙迫不及待道,“茯苓,能不能帮我个忙,同你家小姐传个话,只说殿下想见她一面。”

  听他这么说,茯苓又朝四周看了看,见空无一人,这才附在他耳边小声道,“邢将军,你可知道,殿下同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今日小姐回来的时候,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奴婢问了,她也不肯说。”

  邢谦摇摇头,同样叫苦不迭,一脸无奈,“我哪里会知道啊?方才我们一同去祭拜十四皇子,途中我有事走开了,回来就这样了。”

  茯苓眉头紧锁,忧心忡忡道,“邢将军,小姐也说了,她现在不想再见到殿下,要不然你先回去,等明日小姐气消了,您再来问问?这个玉佩还是还给您吧……”

  她心中有些帐然若失,原本以为他来,当真是来给自己送玉佩的,没想到竟然是为了打这样的主意,说到底,自己在他心里,恐怕没有半分位置。

  邢谦顿时慌了,瞧见她神情这才醒悟过来是自己做错了事,更说错了话,忙道,“茯苓,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专程为了此事而来,我是真心想着来见你一面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也不知怎地,一下子把所有能想到安慰的话,通通地说出了口,也不管谢珩有没有听到,总之通通豁出去了。不过,老天最好保佑,谢珩没有听到半个字,否则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茯苓见他这般费力解释的窘态,便也伸手接过玉佩,红着脸说道,“奴婢自然是相信邢将军的。只是小姐的事,奴婢的确无能为力,还望将军见谅。”

  谢珩听了这后半句,实在是按耐不住,从门前的石狮子后头走了出来,气道,“茯苓,替本王转告你家小姐,她若今日不愿意相见,那往后也就不要再见面了。”

  茯苓哪里知道谢珩也在,大惊失色道,“晋王殿下息怒,奴婢该死,小姐并非有意躲着您,想来定是有什么误会,兴许过两三日就好了,还请殿下耐心等待才是。”

  谁人不知,谢珩分明说得就是气话,偏偏这气话说了,里头那位也听不见,反倒让自己下不了台阶。可哪里能够这么快就认输?小没良心的东西,恃宠而骄,再不能这样惯着她了。

  却在这时,苏木槿轻挪莲花小步从府门里头走了出来,瞧了一眼在谢珩面前唯唯诺诺的茯苓,忙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你是我身边的人,用不着对他这般客气。”

  邢谦:“……”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谢珩一眼,视若无物,气得谢珩心里更是堵得慌,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茯苓,我们赶快走吧,可别耽误了时辰。”她声音懒懒的,依旧是面无表情,径直朝马车走了过去。

  谢珩急了,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忍不住道,“你要去哪里?”

  苏木槿只当是充耳不闻,更没有回答,在茯苓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扬长而去,只剩下谢珩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殿下,那我们还追……吗?”一旁的邢谦同样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谢珩甩袖,愤愤不平道,“邢谦,给本王评评理,不过说了她几句,她竟然一个人走了,现如今还摆着这副臭脸,你说她是不是存心的?”

  邢谦尴尬不已,好半天没有回答,看着一脸傲气,急得团团的谢珩,同样十分郁闷。心道,方才在皇陵的时候,也不知谁把话说得这么绝情?说什么,腿长在人家身上?现在好了,就算想认个错,也没机会了。

  细细想了想,毕竟谢琛的去世让他失去了所有的沉稳和理智。可无论如何,他也不该总这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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