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XIX_只有你才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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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X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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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69-

  郑承望素来深得卫永言喜欢,总是把他带在身边,让这个酷似自己的儿子与自己并肩。

  卫永言倒下的时候,郑承望条件反射地伸出了手,想要扶住他,被他一把挥开。

  摔倒的过程,大脑像是进入了慢镜头模式,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卫修,却只看见他背过身去,大概是打算带他的女人,远离这边即将到来的混乱。

  人体倒地,发出咚的一声钝响。卫永言没有感觉到疼痛,事实上,他好像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了。

  病房里一阵兵荒马乱。

  卫佑想去搀扶卫永言,卫依连忙阻止他,“放着放着!有些病症不能随便挪动,会出事的——”

  “叫医生……”

  卫伯母手足无措了半晌,听到卫永德喊她叫医生,这才回过神来,抬脚想出去,然后意识到房间里有铃,急匆匆地跑过去按铃。

  郑承望被挥开的手还举在半空,郑倚菱拼命给他使眼色,他却全然没有接收到,只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上,口舌歪斜的卫永言。

  “爸……”他茫然地喃喃着。

  卫修第一时间拉着梅衫衫,退到了一旁,以免手忙脚乱起来,让她有点什么磕磕碰碰的。梅衫衫目含忧色,捏了捏他的手,立刻被他用力地回握住。只是,他一直立在原地,始终没有靠近卫永言。

  好在这里就是医院,医护人员来得很快。

  医生初步检查,认为可能是中风,指挥着护士将他抬上担架,送往脑外科,做进一步检查。

  卫永德看卫修的样子,知晓他大概是不打算跟过去了。他暗叹一口气,示意卫依和卫佑跟上担架。

  人一下子少了大半,房间里空荡了许多。

  安井征夫本想趁着混乱溜出去,被周伯架了回来,推到郑倚菱母子身边,让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

  视线扫到这三个人,卫永德一口气闷在胸间,闷得眼前阵阵发黑。

  “老卫,你怎么样?”卫伯母急了,不住地给他顺气。

  谴责的目光投向卫修,怒斥道,“你大伯才刚刚有点好转,你就非要今天闹这么一出不可?是不是非要气死他,你才高兴?”

  卫修低垂着眼眸,表情莫辨,一言不发。

  梅衫衫几乎是下意识地半抬起手臂,将他护在身后,直视着卫伯母,“伯母,我想让伯父生气的罪魁祸首,应该是那几个令卫氏蒙羞的人,而不是揭破真相的阿修。”

  她面色冷然,“被亲生父亲质疑、错待了这么些年,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伯母,在您斥责阿修之前,请您想一想,如果是您的儿女遭遇了他所遭遇的,您会不会心疼?”

  卫伯母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

  她娇小的身躯,以保护性的姿态,拦在前面,为他出头辩解,分毫不让。卫修只觉得压在心头的那股沉甸甸的感觉,如同乌云被神女轻轻一挥手,便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铺陈着灿金阳光的万里晴空。

  “大伯,伯母,”他拉下她的手臂,牵起她的玉手,与她十指相扣,抬眸看向病床,“您觉得我,有高兴的理由吗?”

  卫永德长叹一口气。

  “这件事,让你受委屈了,大伯……大伯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的目光扫过角落里的三人,眼神冰冷。积年掌权所积累起来的威势,就算由于卧床而削减了几分,这一眼,仍然足以让郑倚菱几人胆寒。

  卫永言确诊为中风,发作的诱因是情绪过于激动。

  这倒也可以理解——

  听闻自己疼宠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其实是别人的种,而自己恨不得弄死而后快的“野种”,才是真正亲生——哦不,即便是这个亲儿子,遗传的也不是自己的基因,不管用什么方法、生多少孩子,都不可能有哪一个会是自己遗传学上真真正正的后代……任何一个男人,情绪都不可能不激动。

  从生物繁衍的角度讲,他是没有希望的,等同于被判了死刑。

  卫永言半边身体没有知觉,全然麻木,躺在病床上,心中却比那半边身子更加麻木。

  兄长是个谨慎的人,必然会验证那套嵌合体的说法。

  没有告知他不同的答案,也就是说,卫修所说都是真的,出示的那些鉴定报告也没有造假。

  “呵呵……”

  他只能牵动半边的肌肉,露出的笑容堪称诡异,让守在床边的卫佑忍不住别开了视线。

  声带也是麻痹的,卫永言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卫佑听了半天,才大致猜测,他可能是在问卫修。

  事情过去了五天,卫修一次也没来看过卫永言,都是护工在看顾他,间或有卫依卫佑姐弟,过来陪他说说话。

  “爸爸和您都不在,卫氏的事情那么多,”卫佑道,“阿修接管了不少事务,想必是忙得脱不开身。”

  卫永言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兄长不能视事,卫氏没人能压得住卫修。虽然很对不起兄长,但是,他好像,也算是帮了卫修一个忙?

  兄长……

  “大……啊……”他艰难地开口,“哥……”

  卫佑回答:“医生说爸爸恢复得不错,我过来之前,他还念叨着要过来看您。”

  见口水不受控制地从他嘴角流出,卫佑按捺下胃中的翻腾,拿起纸巾,替他擦了擦。

  卫永言闭上了眼睛。

  兄长……他该以什么面目面对兄长?

  菟丝花攀附着大树,固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爬到寻常人需要仰视的高度,然而,当大树倾倒,昔日娇媚动人的菟丝花便会迅速枯萎,被连根拔起,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郑倚菱这才体会到,她昔日里那些荣光,那些一言定生死的权利,那些前簇后拥的巴结嘴脸,不过是因着自己身上,披着卫家的虎皮。

  当卫家不再为她撑腰,甚至要对她赶尽杀绝时,她毫无还手之力。甚至于,连她自己的亲哥哥,也要在背后捅她一刀,力图将所有的污水都泼到她一个人头上,好让他自己继续逍遥。

  不,他一直在背后捅刀子——

  不论是卫修的律师提交上去,关于操控媒体的证据,还是八年前郑承望与那个小姑娘的交集线索,还有她与安井医生的渊源过往……这一桩桩、一件件,分明都是她的好哥哥提供给卫修的!

  郑倚菱的眼底一片血红。

  他怎么不想想,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一个没文化没学历的小混混,怎么可能摇身一变,成为名下好几家公司的“成功人士”,谁见了他不称恭敬地一声“郑哥”?

  “……真是大型狗咬狗现场,啧。”

  周伯接到案情进展的汇报,不由摇头感慨。

  他在卫修的授意下,答应了郑新河,对他网开一面,不追究他做过的事情,包括他在八年前那件事情中所扮演的角色。作为回报,他将自己所知道的线索和证据,统统交出来。

  这当然不是放他一马——

  郑新河要极力掩饰自己做下的脏事丑事,最简单的方法,无非是推到郑倚菱母子头上。而郑倚菱,又怎么可能会坐以待毙?她可不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对自己的大哥也不会毫无防备,郑新河手里有她的把柄,难道她就没有他的?

  于是乎,名誉毁谤案才刚刚开庭审理,郑新河第一次作为证人出庭,这桩案子分明就成了这对兄妹的互撕站场。

  导致另一个被告,卫永言的辩护律师,只能坐在一旁,见缝插针地发个言,大部分时间都处于看戏状态。

  卫永德几次派人找到卫修,希望能说服他,将卫永言的名字从被告中撤掉。

  “大伯为了他,也真是操碎了心了。”卫修感叹。

  天气晴朗,深秋的阳光铺洒在身上,微微有些暖意,与炎夏日光的炙热,丝毫不能比拟。然而即便是这种气温,他还能在室外泳池游得惬意。

  梅衫衫捂紧了厚外套,光是看着池水,她都要打冷战。眼见着卫修在水中立起身,长指将湿淋淋的额发向后一捋,露出光洁的额头,冲她灿烂一笑,接着一跃而起,利落地跳上岸,像洗完澡的大狗狗一样,抖了抖身上的水。

  他的肌理光泽,像上好的锦缎一般,遍布的水珠折射着阳光的光华,一身流畅坚实的肌肉线条,蕴藏着无限力量,从宽厚的肩膀,到劲窄的腰身,腰侧两条凹嵌的深沟,呈V型向下延展,暗示性地隐入那条窄窄紧贴的泳裤中。

  这个样子在她面前晃悠,无疑就是明晃晃的勾引。

  梅衫衫没好气地扯过大浴巾,把他兜头包了起来,垫着脚在他头上揉了一通,“行了行了,身材一级棒,再炫要感冒了!”

  他人高腿长,浴巾兜着头,下面露出两条光|裸的大长腿,这画面乍一看,快够上需要打码的程度了。

  “腿这么长,”梅衫衫感慨,“我们卫小鸭果然是高贵的天鹅啊。”

  卫修哼了一声,草草擦了一下,穿上浴袍。拉起她,摸到她的手又的冰凉的,索性放到自己胸口,给她暖着。

  “宝贝你怎么这么怕冷?”他揶揄她,“你体内那四分之一战斗种族的血统呢,还没觉醒吗?”

  梅衫衫斜睨他,“知道豌豆上的公主吗?”

  卫修挑眉,“我记得那个公主很丑?”

  “……关键是公主!公主,懂吗?”

  梅衫衫在他胸口掐了一把,刚好掐到某颗小豆豆,掐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她才一昂下巴,“说出来怕吓死你——我那个不见踪影的祖母,其实是沙俄皇室的后代!”

  “当年十月革命后,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一家被处决,但是最小的公主安娜斯塔西亚逃了出来,隐姓埋名,还要逃避革命党人的追杀。她的其中一个后代,就是我祖母,生下我父亲后,她的身份被革命党人的后代追查到了,为了不连累祖父和父亲,她才丢下他们,独自离开了。”

  她讲得煞有介事,有名有姓、有因有果的,卫修差点就信了。

  “……怎么样?”梅衫衫自己先笑了,“小时候,看着别的小朋友有妈妈,有漂亮的衣服,我就编这个故事给自己听。”

  就像《公主日记》一样,每个平凡的小姑娘内心深处,大概都希望自己其实是个公主?

  卫修心里酸酸的,认真地看着她,“那种没落的皇室,当公主有什么好的?你还是当女王,当我一个人的女王。”

  “——就你一个人?”

  梅衫衫笑不可支,抱住他,点点头,“好,虽然臣民好像少了点,不过本女王也不贪心,一个就够了。”

  卫修佯瞪她,磨牙霍霍,“不然呢,你还想要几个?来一个,我弄死一个。”

  这凶巴巴的小模样太可爱,梅衫衫亲亲他,靠在他怀里笑了一会儿,赶紧推他去换衣服。

  “好了好了,快点把衣服穿好,要是冻坏了,本女王就成光杆司令啦!”

  唯一的臣民嚣张跋扈,以下犯上,把女王肆意轻薄了一番,才转身去换衣服。

  穿戴整齐出来,满室弥漫着馥郁的茶香。梅衫衫刚煮好一壶新茶,给他倒了一杯。

  卫修捧着热茶,靠在她身上,又说回卫永德的话题。

  “以大伯的城府,知道卫永言因为误会,对他心存怨愤,那么他不可能联想不到自己的坠马,恐怕跟这个弟弟脱不了干系。但是我觉得他不会声张,甚至会帮忙掩盖,而且十有八|九,会装作不知道,不会与卫永言对质。”

  见梅衫衫不解,他嗤笑一声,“多年相依为命的兄弟情,外人是很难理解的。大伯对卫永言的维护,丝毫不掺假,越是这种时候,反而越显情真意切。”

  梅衫衫蹙眉,“可是他分明……”

  “那只是为子女考虑,”卫修摇摇头,“他乐意让卫永言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愿意保护他,包容他。即便是搅得夫妻父子离心,这么些年来,卫永言不是过得好好的吗?他一无所知,活得挺幸福的,对于大伯来说,这是最好的状况。”

  梅衫衫在心里吐槽,这不就跟养猪一样吗?只要猪不出圈,养猪人乐得它养得白白胖胖,膘肥体壮,天天一无所自地过得惬意舒畅。

  ……不不,这个比喻不恰当,卫永言要是猪,她家卫修不就成了小猪仔?划掉划掉!

  卫修不知道自己险些成了小猪,接着道,“只是大伯没想到,是卫永言自己怀疑我的血统,还怀疑到他头上了。他更没想到,郑倚菱胆大包天,送了卫永言一顶绿帽,还一戴这么多年。现在都不需要我再出手,大伯的怒火,足以把姓郑的烧得渣都不剩。”

  梅衫衫叹气。

  在唯一的亲弟弟,和子女的地位之间,卫永德企图找到一个平衡,为此不惜牺牲卫修母子。然而终究,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周、卫两家的联姻破裂,卫永言的恶劣态度,卫永德看似公正的拉偏架,这一切,都透着一股诡异。这些年来,卫修琢磨得最多的,便是这之间每个人的心思立场。

  他对卫永德心态的把握,很快得到了验证。

  卫永德人在病床上,仍然没有放弃为卫永言奔走,为了不让弟弟在法庭上被一锤定音,落下个谋害亲子的名声,他不仅日日派人来试图说服卫修,更找来了业内顶尖的律师,力图将所有的恶行钉死在郑倚菱头上。

  至于那位安井医生,卫永德当然也不会放过。查到他多次违规行医的证据,被曝光后,安井的医师执照很快被吊销,大半生的奋斗化为泡影。

  然而名誉权的案子,卫修没松口让步,只道将一切交给法律来判断。

  这个案子涉及的证据太多,又关联着一桩刑事旧案,加上社会影响很大,法院十分审慎,将审理期一再延长。

  就在这场尚未平息的风波中,备受艺术圈瞩目的A城国际艺术双年展,终于拉开了帷幕。

  开展前夜,梅衫衫才终于见到了邱楚贤,本届A城国际艺术双年展的主策展人。

  邱楚贤这个名字,在艺术界和收藏界,和卫修的舅舅周艺一样,都是权威的代表。他身为A大美术学院的客座教授,也曾为欧洲当代艺术双年展、巴塞尔艺术博览会等大型展会策展。

  此次在他手中,望梅轩获得了七个艺术家参展名额。对于每个艺术家来说,参加这个级别的双年展对在藏家圈的知名度、对身价的提升,都是不可限量的。这样梦寐以求的机会,几乎每一个名额都经过激烈的角逐,而以望梅轩成立堪堪五年的资历,竟然一口气得到了七个——

  说起来,这间小画廊,签约的艺术家,到底有没有七个,都还是个问题?

  其他画廊同行不免暗里嘀咕,说些酸话。

  “不就是攀上了卫少呗?邱先生和周艺是私交好友,给好友外甥的女朋友优待,呵呵呵,当我们都是傻的?没有那个金刚钻,还偏要揽瓷器活,反正等明天正式开展,全世界的媒体都在,她展出的东西拿不出手,丢脸该丢到国外去了!”

  “就是,不就是靠男人上位吗?之前靠着余家,打进了高端藏家圈子,没了余家,火速又巴上了卫少……啧啧,要我说,咱们这位望梅轩主人,手段可比郑影后厉害多了。”

  “唉哟,说到余家,也真是……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啊……哎你们说,梅小姐她……是不是看出来什么,才急急忙忙跟余致远离婚了?”

  “那这不就是女版陈世美?嫌贫爱富,水性杨花……”

  许多眼睛都盯着望梅轩,时刻准备着吹毛求疵,准备将梅衫衫的选择,将她的品味贬到泥里。

  梅衫衫对此心知肚明。她选择和卫修在一起,就预计到了会面临的风言风语,而当面临商业竞争,在利益的争夺面前,这些人会选择用这一点攻击她,也丝毫不奇怪。

  事实上,她很怀疑,这位邱先生,很有可能就是故意把望梅轩,把她架在火上烤。

  只是不知道,这是他本人的行为,还是出于周艺的授意?

  开展前夜的晚宴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按照惯例,今夜有一场小型慈善拍卖会。

  拍卖开始前,拍品都被布置在一个展厅中,供人浏览。策展人邱楚贤,便是在预览中低调出现的。

  “好小子,几年不见,长成大人了啊!”邱楚贤态度热情,主动和卫修打招呼,“前几天老周还说起你,拿他的美术馆博美人一笑?”

  像是没意识到那个“美人”就在眼前,他冲梅衫衫点头一笑,“梅小姐,久仰。”

  梅衫衫从来没向卫修提起过名额背后的弯弯绕绕,但是卫修关注着她的一切,加上此刻,周遭不少或直白或隐晦的目光,都在关注着他们和策展人的谈话。他只淡淡地招呼道,“邱叔,别来无恙。”

  邱楚贤高鼻深目,一头微卷的头发,书卷气很浓,又有几分艺术家的不羁,是个很有魅力的美大叔。

  察觉到梅衫衫的目光似乎相当感兴趣,卫修更不爽了,向梅衫衫介绍,“邱叔是看着我长大的,特别慈祥可亲,你不用见外,跟着我叫叔叔就行。”

  ——强调的重点是,对方是老一辈了,快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梅衫衫哭笑不得。这个“叔叔”,她还真叫不出口,只笑着点点头,谦虚道,“不敢当,我一介后辈,才是久仰您的大名了。”

  邱楚贤似乎也没有与她攀谈的意思,又转而面向卫修,“我听老周说,你也对收藏感兴趣,上回还一口气买下了一屋子的画?怎么样,”他抬臂一挥,“今天这些,有看中的没有,除了梅小姐捐的那幅?”

  今夜的拍品,都是右各界名流、各个画廊捐赠,拍卖所得收益,尽数捐给慈善机构。

  最后那句话,是认定卫修会拍梅衫衫所捐的那幅画,给她做面子了。

  ……我得罪过这位邱先生吗?

  梅衫衫不禁想。

  作者有话要说:33:腿这么长,我们卫小鸭其实是火烈鸟,粉红的那种

  周伯:小猪佩奇也是粉红的哦

  谢谢胖狸花的地雷~

  抱歉宝贝们久等了,这两天工作太忙,我又双叒叕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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