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一个月以后，我在北京又见到了李季。
他回来的消息我也有所耳闻，直到在小区楼下真的看到他的车，我才确信他是回来了。
这一个月里都没有同他联系，两个人之间仿佛多一层生分。
我提着一口袋书站在他车子旁爆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他下车来接过我手里的书问我：“你最近都忙什么呢，我问公司里的人，他们都说没见到你。”
“写新小说呢。没去公司。”
“因为我的事吧，对不起。”
“没什么，没什么，我也该写点东西了，一年没写小说了。”
“走吧，上楼说。”他倒是不问我请不请他上去坐，这个人还是那样。
电梯里我就问他：“专辑的事，你那边现在怎么策划的。”
“我坚持他们用你的那个方案，不过，还是有点改动，我现在回来，也有点其他的事，总之也不算太顺利。”
“你就按他们的意思做好了，何必呢。”
“没事儿，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磨合，我习惯了。总不能逆来顺受吧。”
我开门给他倒水，家里一股长时间没通空气的闷味儿，我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轻车熟路的帮我拉开窗帘，开窗通气。
“热，别开那么大。”
“开空调就好了，你这里得通气，对身体不好。”
坐下来，我们都不太有话题，于是我只好问他：“你来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你，晚上一起吃饭？”
“好，我请客。”
“在上海的事，真的很抱歉，让你那么为难。双喜，我也不是那样不讲道理的人，只是那时候有点失控，我们还是朋友吧？”
“嘿，这次回来思想觉悟这么高了啊，没什么，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啊……呵呵，我觉得——”他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响了起来。我趴在沙发上接起来，嗜鸿震的电话。
他心情似乎还不错，问我：“你刚去哪里了？我打家里都没人。”
“拿书去了，我订的资料。”
“别中暑了，注意点，我听说北京现在已经快40度了。”
“哪有那么热，我在家还不开空调呢。挺好的，三十度多一点的样子。”
“最近写得如何了？”
“卡啊，卡到我抓头发，最近写王小东的那一段，我怎么都考虑不好应该……”滔滔不绝的和谷鸿震说起的我新小说，他一直在看，和我讨论，我一时都忘记李季还在沙发上坐着。
等我挂了电话，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他杯子里的水都喝干净了。
“你们一切都顺利吧？”
“还好。”
“双喜，你太心软了。别伤害自己就是。”
“我知道，谢谢你，李季。”
“何必跟我说这么生分的话，我不是不追求你了，而是不想你为难。你在谷鸿震那里寻找的东西，你终究不一定能得到，但是我会一直等你。”
李季，你可真是，这样的话让我怎么接。我沉默着摸杯子边缘，寻思着该说点什么好。
“我挺羡慕谷鸿震的，他只是比我早半年认识你。”
“李季。”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先好好谈你的恋爱吧。”
“别说得我肯定不成似的。说实话，我真是有准备去面对很多东西的。”
“双喜，我不能说你幼稚，只能说你才进圈子，不知道有的事情，真的很悬乎。你和谷鸿震这样的，是最悬乎的。你以后就明白了，我本来想不让你往这个火坑里跳的，但是我知道，你今天不跳，以后要后悔一辈子。”
我看着李季的眼睛，那么漂亮，那么平静，简直让我无法去怀疑这话后面是否有居心叵测。
他又叹气，把脸转到窗口那爆暗淡的光照上来，出现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深沉和忧郁。他甚至有些烦躁，我都能看到，可是他这个时候坐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又那么的真诚，那么一针见血，让我如何去回避？
差不多到七点的时候，他开车，载我去了邝彤的店里。
这个时间正是人声鼎沸的时间，邝彤正在和人开着玩笑，站在吧台处。李季进去，两个人点一下头，我们在角落里坐下来。
他也不问我吃什么，张口就点一大堆。
幸好都是我爱吃的菜，只不过稍微多了一些，我们两个人战斗力再强，也是勉强不了这么多的。
“会不会点太多了？”
“没事，你打包回去，我知道你懒得做饭。”
被他点破，我还是有点窘，于是转过脸去。正好在不远处的一桌人吵吵嚷嚷，我仔细一看，可是几个顶熟悉的面孔，只是我认得他们，他们不认得我。
李季也看到了那一桌的人，于是笑笑说：“邝姐这里是这样的，圈子里的人多。”
“原来林微本人这么好看，她还真不上镜。”
“你不认识她？”
“我又不是艺人，那一桌，我一个都不认识。”
李季忽然笑着把电话拿出来，我也不知道他打给谁。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那边正在喝酒的林微手机响了，这么巧合，她接起来，李季说：“转左爆看。”
林微有些醉的样子转过来，果然一下子看到李季。她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打招呼，看样子和李季很熟稔。
那双手硬是搭在李季肩膀上，整个身体也靠了上去，我现在才知道如今的女艺人这么开放，真是不怕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当然更让我吃惊的是，紧接着，林微又在李季脸上亲了一口。
我瞠目结舌，李季连忙解释说：“她喝高了。”
我不说话，看着林微，美人，确实是美人，化淡妆，还是那么美丽，五官精致，只是稍微矮小了些。但是这无伤大雅，掩饰不了她的精致。
林微不理李季，直接抬起下巴对我说：“你是双喜？”
“是啊。”我笑笑，不晓得原来世界这么小。都逃不过人人的眼睛。
“早就听过你，一直没见到。是不是李季一直藏着你啊。”
“呵呵。”我干笑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那一桌又过来一个男人，长得很高大，那种干净的感觉让我一下子想到张小丰，有点爷们的味道。他走过来，把林微从李季身上取下来，让林微靠在他颈窝子里。
“小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这两天。”
“也不通知我们，明知道大家都在北京。”
“这是双喜。”他把我介绍给这个男人，又说，“这是刘石扬。”
我伸手和刘石扬一握，感觉到一阵男人的力道，他似乎也觉得自己过于用力了，于是不好意思的笑笑，把手收回去。
估计这几个人都以为我和李季有什么，没说上几句话就回去了，很自觉的不当灯泡。
“他们常在这里玩，都是不错的人。和他们认识认识，你也不要老是一个人蹲在家李闷着。”
“日子还不都是那么没心没肺的过，有什么不一样。”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私下见面么……”
“在这里那一次？”我思索了一下，想起那时候才认识李季，甚至谈不上熟，就在这店里遇见了。结果送我一程还被人拍到。有的缘分，似乎真的是天定的，躲都躲不掉。
“那时候，你和张小丰在这里吃饭。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
“我和他也是回来以后才认识的。”
“他很有才华啊，不过年纪轻了点。”
“说得你跟个老人似的。”
李季抬眼笑着看我，那样子仿佛洞悉了一切，我很难猜测他是不是知道了西林、我还有张小丰之间的微妙关系。可是圈子这么小，他只要有心，哪里会打听不到？
不过，我相信李季是聪明人，有的话他绝对不会点透，来让彼此莫名的尴尬。
于是继续吃饭，我吃了很多，肚子都鼓起来。
走的时候，林微那一桌的人仍在兴头上，我谬去打招呼，林微侧过身子拉着我说：“双喜，你还得来啊，我想认识认识你。”
“行啊，反正我也闲。”虽然我不太想和这样的人太多接触，可是不能不给李季面子，于是应承下来。
她有些认真的说，“那好，把你号码给我，我约你。”
本也是句戏言，不过这下似乎有点下不了台了，刘石扬要去拉她，却被她一把甩开，她很不客气的说：“石头，你离我远点。”
我抬头看看刘石扬，他跟没事人一样，那一桌子的大腕小腕也都见惯不惊。
实在是犟不过林微，她确实醉了，我和她交换了号码，才得以脱身。
李季在下阶梯的时候安慰我：“没事，微微是好人，她喜欢你写的书。”
“我不太和这些人打交到，怕应付不来。”
“嘿，艺人也是人。你当是你粉丝就好。”
“她约我，不能拒绝？”
“那看你了，反正你要无事，也可以出来玩玩，除了他们，这里圈子里的人还多。大家自来熟，你也不用有什么觉得拘谨的。”
“我一个人在家也不会变成木乃伊。”
“我知道你怕什么。”他一句话过来，噎得我接不了下句。我难道就这么容易被人看破心思？
他又说：“你越是怕人对你指指点点，越是要融入他们，他们知道你是怎么个人以后，才会理解你。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没有立场和判断力的。”
“我不过希望低调一点。”
“交朋友不算高调，你又不是去傍大款。”
“对了，那个刘石扬是干什么的？从没听说过。”
“大款啊。哈哈。”李季面对我认真的问题哈哈大笑，我拧他手臂一下，他才认真的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过前一段时间和王羽琪结婚，认识了一帮圈子里的人。现在离婚了，又和林微好着，不过他们没戏，林微不喜欢他。”
“那喜欢你？”
“敢情你还吃醋了？不过林微是喜欢我，不是那种喜欢。就你和蔡澄新那样的感情。”
“你认识她很多年了？”
“没啊，一年多吧。”
我感慨，这个圈子就是如此，所有的感情都比在外来得快，来得猛烈，当然相对的，也去得快，消失得更彻底。
因为吃得实在不少，李季和我拎着打包的菜在河边走了走。
他一直不说话，路边人声鼎沸，我有点心不在焉。
没走多久，我就说走不动了，于是又回停车的地方。李季把我送回家，我拍拍他的玻璃，挥手上楼。他的车却一直停在我楼下。我洗澡出来，在窗户的地方看了看外面，吹着头发，却忽然发现李季的车还停在楼下，就是我刚才下车的位置。
看不清楚他的人，外面黑漆漆的。
冬天的时候，谷鸿震的车也是这样停在我的楼下。
我除了当作没看见，我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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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里都没有同他联系，两个人之间仿佛多一层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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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没什么，我也该写点东西了，一年没写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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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也看到了那一桌的人，于是笑笑说：“邝姐这里是这样的，圈子里的人多。”
“原来林微本人这么好看，她还真不上镜。”
“你不认识她？”
“我又不是艺人，那一桌，我一个都不认识。”
李季忽然笑着把电话拿出来，我也不知道他打给谁。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那边正在喝酒的林微手机响了，这么巧合，她接起来，李季说：“转左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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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不都是那么没心没肺的过，有什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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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那一次？”我思索了一下，想起那时候才认识李季，甚至谈不上熟，就在这店里遇见了。结果送我一程还被人拍到。有的缘分，似乎真的是天定的，躲都躲不掉。
“那时候，你和张小丰在这里吃饭。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
“我和他也是回来以后才认识的。”
“他很有才华啊，不过年纪轻了点。”
“说得你跟个老人似的。”
李季抬眼笑着看我，那样子仿佛洞悉了一切，我很难猜测他是不是知道了西林、我还有张小丰之间的微妙关系。可是圈子这么小，他只要有心，哪里会打听不到？
不过，我相信李季是聪明人，有的话他绝对不会点透，来让彼此莫名的尴尬。
于是继续吃饭，我吃了很多，肚子都鼓起来。
走的时候，林微那一桌的人仍在兴头上，我谬去打招呼，林微侧过身子拉着我说：“双喜，你还得来啊，我想认识认识你。”
“行啊，反正我也闲。”虽然我不太想和这样的人太多接触，可是不能不给李季面子，于是应承下来。
她有些认真的说，“那好，把你号码给我，我约你。”
本也是句戏言，不过这下似乎有点下不了台了，刘石扬要去拉她，却被她一把甩开，她很不客气的说：“石头，你离我远点。”
我抬头看看刘石扬，他跟没事人一样，那一桌子的大腕小腕也都见惯不惊。
实在是犟不过林微，她确实醉了，我和她交换了号码，才得以脱身。
李季在下阶梯的时候安慰我：“没事，微微是好人，她喜欢你写的书。”
“我不太和这些人打交到，怕应付不来。”
“嘿，艺人也是人。你当是你粉丝就好。”
“她约我，不能拒绝？”
“那看你了，反正你要无事，也可以出来玩玩，除了他们，这里圈子里的人还多。大家自来熟，你也不用有什么觉得拘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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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怕什么。”他一句话过来，噎得我接不了下句。我难道就这么容易被人看破心思？
他又说：“你越是怕人对你指指点点，越是要融入他们，他们知道你是怎么个人以后，才会理解你。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没有立场和判断力的。”
“我不过希望低调一点。”
“交朋友不算高调，你又不是去傍大款。”
“对了，那个刘石扬是干什么的？从没听说过。”
“大款啊。哈哈。”李季面对我认真的问题哈哈大笑，我拧他手臂一下，他才认真的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过前一段时间和王羽琪结婚，认识了一帮圈子里的人。现在离婚了，又和林微好着，不过他们没戏，林微不喜欢他。”
“那喜欢你？”
“敢情你还吃醋了？不过林微是喜欢我，不是那种喜欢。就你和蔡澄新那样的感情。”
“你认识她很多年了？”
“没啊，一年多吧。”
我感慨，这个圈子就是如此，所有的感情都比在外来得快，来得猛烈，当然相对的，也去得快，消失得更彻底。
因为吃得实在不少，李季和我拎着打包的菜在河边走了走。
他一直不说话，路边人声鼎沸，我有点心不在焉。
没走多久，我就说走不动了，于是又回停车的地方。李季把我送回家，我拍拍他的玻璃，挥手上楼。他的车却一直停在我楼下。我洗澡出来，在窗户的地方看了看外面，吹着头发，却忽然发现李季的车还停在楼下，就是我刚才下车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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