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
第二天一早谷鸿震就出门了，片子的后期还等着他去忙，我又怎么能要求他留下来多陪我一刻。我就那么一直躺在那张充满他味道的，直到被一个莫名的电话吵醒。
接起来就听到李季经纪人的声音，“你好，是双喜吗？”
“嗯，是我，什么事？”我还没有太清醒，于是含糊回答。
“那个，今天李季来找过你么？”
“没有啊。”
“他今天有个通告，很急，但是我已经好几个小时找不到他人了。宿舍也没人，你能帮忙找找他么，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么？”
我顿时警觉起来，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
撑起身子，我握紧电话，急忙问：“他今天什么活动？”
“央视的一个节目。”
“几点？他电话没开么？留言呢。”
“都没反应，我快急死了，这边就还有30分钟要开始录影了。”
“那就只有看看那边能不能取消了，或者找艺人替了。我这就去找，也不一定能帮你找到啊。”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突然说：“双喜，我知道你和李季并不是暧昧关系，只不过，他一遇见你的事情就情绪波动很大。这一点我也很困扰。我不知道这个事情是不是与你有关，但是冒昧说一句，你要是不喜欢他就干脆给他说断。免得他总是怀着什么希望似的。搞得我也很紧张。”
“呵呵，就像你说的，我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在我看来就是朋友，当然他有其他想法，我也拦不住。我以后尽量疏远他，反正他也忙。总之，我不能说一定就要把他得罪了不再往来，但是我会注意，不让他给你们添麻烦的。”
“那真是太谢谢了，我也知道这样说很为难你。不过你知道，我们带艺人也不容易。”
“好了，你先处理央视那边的事吧，我这里去找一下，也不一定能找到。找到了我就和你们联系。”
“好的，好的，谢谢你了。”
“没什么。”
挂了电话我也没多想什么，换了衣裳就下楼打车。这个时候我能去找他的地方就一个，后海的店里。不知道这么早邝姐开门没有。
北京的交通永远都是在你最着急的时候最堵。
等出租车师父跟我侃遍了北京的饮食娱乐等等国计民生的问题之后我才到后海那一片酒吧。下车就往邝姐店里赚我像是有直觉似的，总觉得李季肯定会来这里找邝姐。虽然我一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可是那种亲密的感觉溢于言表，就像母子之间。
果然这大早上的还没开门，我打了邝姐店里的座机。
嘟了几声便有人接起来，那声音懒洋洋的，问：“你好，哪位？”
“我找邝姐。”
“双喜？”
“你是……”
“我林微啊，听不出我声音来了？”
“李季在吗。”既然是她，我就单刀直入了。
“嗯，你来店里吧，他喝多了。”
“我就在门口。你找个人来开门。”
“呵，我这就来。”
林微穿得很随便，来给我开了门。店里一片漆黑，她领着我径直走到一个房间。像是库房一样的门打开，里面另一番光景。非常温馨的一个房间，像是女孩子用的，四处深深浅浅的色。我看到李季长身的躺在那张，呼呼大睡。
林微走过去，拍了拍李季的背，很温和的俯身说：“起来了，双喜来了。”
李季似乎没听到，林微又拍了拍他。
我不忍心叫醒他，可是想到他还有工作要做，矛盾极了。最后我只好让林微别叫了，我打电话给他经纪人，号码刚拨出去，就被林微制止了。她摇示意我去外面说话。我点个头跟她坐到外面的吧台边。
她说，“是他经纪人让你来找的吧。”
“是啊，说今天有通告。找不到他人。”
“他和他经纪人昨天闹翻了。因为你的事情。”
我有些不自然的侧侧头，问：“什么事？”
“这么说吧，就是他经纪人不准他去找你了。他昨天晚上本来有个歌迷见面会的，结果他中途跑了，说去见你。我也不知道他找你是不是正事。总之之后他经纪人再找到他就跟他大吵一架。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他昨天半夜喝得太多，这个时候起来了也没法工作。”
“这个……我……”
“你和谷鸿震好着的，现在？”
我不说话，有点默认的意思。林微抬起头笑了下，说道：“其实，圈子里都知道了。不过，卢熹也回来了。他这婚，不好离。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和李季的问题。我总不能对他说，你别追我了。”
“哈哈，你这个人真有意思。不过说实话，也许这么说真对李季有效果，他这个人，背地里爱面子得很。别看他装得丫挺的，其实还是很脆弱的青春期小孩。”
“我是真当他是我弟弟的，所以我肯定照顾他，关心他。但是其他的……”
“不过，你当他是弟弟，这感情玄乎啊。我这个人说话直，双喜，我问你一句，你就一点不对李季动心，他作为一个男人，在你心里就有点分量都没有？”
看到林微真诚的眼神，我忽然笑了一下，我直言：“怎么可能没有。这样帅的男人在你后面追着你，你能新若磐石，那就是神仙了。不过，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说俗点，就是不。”
“看来你还真是喜欢谷导。”
“可是现在这样也很尴尬。所以李季才会一直对我说，谷鸿震会让我受伤。”
“他说对了。”
“我有时候也天真，想着会不会因为相爱，能一起面对一切。”
“双喜，李季说你不似现在的女人，我终于明白了。”
“怎么讲？”
“呵呵，你有很可爱的一面。单纯得让人咋舌。不过，你也很现实，你什么都知道。但是心头还是怀着很美好的想法。现在你这样的姑娘，都绝种了。”
“是不是我看男人很没眼光。”
“这我不好说，总之你那种孤勇，我是很久没见过了。”
我被她说得不好意思起来，于是想转移话题，结果她却接着说：“你和你写的书，完全不一样。似两个人。两个女人。”
“是吗？”
“你的书全是李季让我看的。他那时候很崇拜你。”
“呵呵，我都不知道。”
“李季是个好人，在圈子里他很会做人。但是为了你，他连自己经纪人都翻脸，我没有想到。你今天别给那边打电话了，让他休息一下。我也不问你他究竟怎么了。说穿了，他是一相情愿。”
“我去看着他，你忙你忙的。”
“没事，我通告是下午的。不过晚上我肯定要忙，你下午叫他起来，晚上休息好了还是给公司挂个电话。人在屋檐下，再大牌也要按规矩办事。”林微最后那半句说得铿锵有力。
“我知道。”我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
“那我去睡会，我被他折腾一宿，都张黑眼圈了。”她有些倦怠的拢拢头发，转身，煞是性感。林微比我上次见到的时候似乎还要瘦了些，头发还是那么长长的，性感的锁骨露在外面。我愣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另一扇门里。这个圈子的人，真都是如此的战战兢兢，长袖善舞。
等李季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店里的人做了简单的饭菜给他送进来，我看着他发肿的眼睛，有点心疼。
“双喜……”他像婴儿一样讷讷的开口叫唤我。
“嗯，还认得人，没有开口就叫妈。”
“我早没有妈了，很多年都不叫了。”
我顿时觉得自己失言了，于是有点尴尬的弥补，关心道：“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头疼。”
“饿不饿，吃点东西。”我把餐盘推过去。
他看了一下，说：“你喂我。”
我白他一眼，这个人真是一点点便宜都要占。
不过看在他确实不太好的份上，我拿起勺子给他喂吃的。这样子怎么看怎么恶心，于是我放下调羹，吼道：“够了啊，比韩剧还恶心。我受不了了。”
“双喜，不要喜欢谷鸿震好不好？”
他突然说这么任性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只能低低的笑。
“好了，刚才当我什么也没说。”
“我感觉很幸福，李季，我真的想呆在老谷身边。你成全我吧。”
“华山论剑，我技不如人。”
“这个，也不能这么说。”
“可是，我真是不知道，我哪里就不如他了。他那个婚，离一场，也就把你们的爱给磨尽了。你别往火坑里跳了。”
“刚刚林微也说我孤勇，哈哈。”
“别听她的，她是个妖精。你想好了，我也拦不住你。我有什么资格——”
“行了，打住啊，你刚演了韩剧，现在又换台言了是不是？”
“双喜，我好累了。”
“那你休息休息吧。”
“我想谈场恋爱。”
“我……”
“算了，我去和林微凑合吧。”
“喂，你这是什么苦情戏。”
“开玩笑的，我是真觉得累了。我进这个行业，就是想赚钱。现在钱也有了，名也有了。但是我觉得自己很多遗憾，不想再这么唱唱跳跳下去，娱乐大众了。”
“你们艺人，不都是这样的么。也不是不独独你一人。不过，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人要爱自己一点。要是一直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也是对不起自己。李季，你也不是缺钱活不了，要是只在累了，就休息休息，或者真不想干了，就淡出吧。”
“我也不知道。”
“但是，你要知道。你是个成年人了，一旦做了选择，就要自己负责。这个承担后果的过程，是需要很强大的勇气的。你要是没准备好，就不要草率行事。”
“这些我都知道，问题是，我不想天天对着人假笑了，我不想每天没日没夜的被安排着东奔西走。我特想像别人那样念书，有女朋友。”
“公司不让你念大学么？”
“呵呵，很多原因，我现在正当红，不用来赚钱用来干什么。他们不会放我去读书，而且我也不知道我这个水平，能考到个什么学校。”
“那就别想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为什么你不用低头呢。我一直觉得，你活得和我们不一样。”
“李季，你不是我。你也不知道我的生活里有多少烦恼。你看看，你现在有这样的痛苦，但是你一个月赚的银子够人家赞一辈子了。我呢，我家里条件比较好，我从小生活就优渥，我现在赚点小钱，小日子看起来数得很不错，很自由。但是，你说，这又能好到那里去。我还是会去嫉妒别人比我好看，别人写书比我红。总之，人少点，就能轻松些。不过，你是没有选择，因为你养活着一群人，你不是一个人。你不能随心所欲，而我只是比你好在这一点。我身上没有别人的生计。”
“呵呵，凭什么我他妈的就沦落到这个地步。我有时候真是特嫉妒你，双喜。”
“你心头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懂。何必要我说这些。”
“对，你就容我矫情一下好了。”
“头还疼吗？”
“看到你，更疼了。”
我作势起身说：“那我走了。”
他伸手拉住我，我一个踉跄，差点就摔他怀里了，还好我下盘很稳当，没有倒下去。他有些尴尬的松开手，估计他刚才有把我往他怀里带的邪念。
“别，我晚上还得回公司去，解释。我现在够郁闷的了，你陪陪我。”
“也不问问我有没有事，就拉着我不放。”
“现在《年轮》做后期，谷鸿震还能天天找你不成？”
“我今天和澄新约好了要去看车展啊。”
“推掉吧。陪陪我。”
并不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来，落在李季直挺挺的鼻梁上，我看到他眼神里的恳求，像足了肚子饿的春卷，于是我一心软，就点头了答应了。
他笑起来，眼睛还是肿肿的，头发一团乱，不过依旧很有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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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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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你不是我。你也不知道我的生活里有多少烦恼。你看看，你现在有这样的痛苦，但是你一个月赚的银子够人家赞一辈子了。我呢，我家里条件比较好，我从小生活就优渥，我现在赚点小钱，小日子看起来数得很不错，很自由。但是，你说，这又能好到那里去。我还是会去嫉妒别人比我好看，别人写书比我红。总之，人少点，就能轻松些。不过，你是没有选择，因为你养活着一群人，你不是一个人。你不能随心所欲，而我只是比你好在这一点。我身上没有别人的生计。”
“呵呵，凭什么我他妈的就沦落到这个地步。我有时候真是特嫉妒你，双喜。”
“你心头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懂。何必要我说这些。”
“对，你就容我矫情一下好了。”
“头还疼吗？”
“看到你，更疼了。”
我作势起身说：“那我走了。”
他伸手拉住我，我一个踉跄，差点就摔他怀里了，还好我下盘很稳当，没有倒下去。他有些尴尬的松开手，估计他刚才有把我往他怀里带的邪念。
“别，我晚上还得回公司去，解释。我现在够郁闷的了，你陪陪我。”
“也不问问我有没有事，就拉着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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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掉吧。陪陪我。”
并不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来，落在李季直挺挺的鼻梁上，我看到他眼神里的恳求，像足了肚子饿的春卷，于是我一心软，就点头了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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