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5
其实叶子的事情，我没有想到这么糟糕。毛三儿那个孙子，我真想骂他娘，怎么生出这么个东西来。带叶子和阿苏去和他们吃饭之前我就跟他打过一电话，我说那两姑娘是我妹妹，亲妹妹，您就高抬贵手，别把罪恶的黑手伸过去了。他满嘴跑马的给我应下来了，我这边跟叶子说放心没事儿，毛三绝对是个人民的好导演，不会干什么。
但事实上，相信一导演还不如相信一猴子，这时候我不得不把谷鸿震张小丰也捎带骂进去。
进包间儿前我还拉着叶子的手说，“你当我是亲姐姐，我不能坑你是不是。”
结果我喝大了，被张森他们几个男人灌的，他们个个也都不清醒，最后毛三儿看阿苏漂亮，就把人拐去胡同里把事情办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阿苏两个眼睛通红，叶子蹲在她旁边抽烟，我第一次见这姑娘抽烟，那动作还有点蹩脚。
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我心里觉得特颓，感觉社会主义都没希望了似的。
叶子抽完烟站起来，正好遇见张森从洗手间出来，他估计没意识到事情有这么严重，笑嘻嘻的。我还真怕叶子一横心，让阿苏出头去告毛三儿。她们可是未成年啊。太蛋了点儿。
张森张口就来，“叶子啊，你妹妹这酒量不行啊，这点儿就吐得哭了，以后陪人上桌子还不几杯酒让人拐上床去。”
“滚你妈的，阿森，出去！”我轰他出了那个小院子。
阿苏从我身边过去的时候我特想叫住她，或者安慰问候几句，可是我觉得我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都特假了，我就是把他们送进狼窝的那个人，我难道还问她们狼没欺负你们吧？这不是纯粹找抽么，我觉得自己这辈子没办过这么恶心的事！
叶子走在后面，瞪了我一眼，她比阿苏应该更恨我。
她们都不再和我说什么，我也意识到这绝对是伤到骨子里了。
接下来张森和毛三儿几个禽兽还说要打麻将，叶子称阿苏不舒服，两个人就先走了。我坐了一会，心头也堵得慌，拿了点儿大麻出来抽。
末了，我跟张森说：“张总，你们这晚上继续战斗我该熬不住了，剧本搁家里还没写完呢。先走了哈。”
他点点头，拉我到一边儿跟我说：“毛三儿这事办得不地道，我回头说说他。”
“行了，行了，这事谁也不赖，赖我，我没认清你们这帮禽兽的本质。”我玩笑着锤他肩膀一下，张森个子不脯我这顺手。
“哎，可不能把我也算进去，我是好同志啊。”
我斜他一眼，好同志？好同志能挂着周筱枘还钓着程西林？但是话我一句没说，我知道张森也不想把这关系捅破，他用得上周筱枘的地方可多了，周筱枘的关系不说，她爸的那层关系才是张森想在影视圈里赚钱的砖。有时候我有点同情周筱枘，她自己恐怕也明白张森那点弯弯肠子。
跟其他几个人也打过招呼，我心情无比糟糕的回去。
李季蹲我家门口抽烟抽了一地。
我拿出钥匙，问他：“大明星，你这是干什么呢？跑到我家门前伤春悲秋什么呢？”
“想你了呗。”他也跟着我嬉皮笑脸，但是眼睛里眼神特深，我让觉得有点恐惧。李季最近被我搞得有点抑郁症了，我觉得。至少在我看来，他总是强颜欢笑，虽然以前他也没正经乐过几会，但是最近尤甚。
“想我不知道打我电话。”我也跟他抬杠，反正谁都没心没肺的。
“我今天遇上张小丰了。”
“啊？”我措手不及。
“双喜，我跟你说，你要再嗑那东西，我一准儿抽你。”
“他知道个p。”
“他找我和这事关系不大，我问他要你们以前合作过的一个mtv的原件，他就说你在公司还有个办公室，资料估计都锁在那里的，我当时想这也不是什么私人文件，我就让我经纪人跟老钱说了声，我自己去拿了。结果——”
“行，您甭说了。我柜子里那点大麻你就拿走吧。我最近基本没抽了。”
“别以为我没感觉，你lsd戒掉了？你自己不在家里嗑了？”他还抓起我的手指闻了闻，脸色很不好。
“你们都别逼我行不行。”我不耐烦的挥挥手。
李季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今天我还真是不招人待见。这时候我其实挺想李季死缠烂打的留下来，陪我说说话。我心里边实在堵得不是一点点的慌。
想了想，我又拿手机给张森打了个电话，“张总，您还在喝着呢？”
“高着呢……”周围一片吵杂。
“我说，我想去大理呆10天，您给公费吧，回来我就上交剧本。”
“十天能写完？”
“能，那边清净，在北京，我怕是写不出来了。”
“好吧。回来报销，我先让财务给你支六千。”张森一口答应下来，估计也是怕今天毛三儿这事把我得罪了，毕竟他们都不知道我和谷鸿震已经分手的事，都怕我一个枕边风给谷鸿震吹去，大家心里有疙瘩。而且，这事儿他也不能得罪毛三儿，只能出点血了。还好我不是要去美国写，就是个大理，张总这点血当是蚊子叮的吧。
接着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了北京，飞机一起飞，我忽然心像是空了似的。
谷鸿震之前还说，双喜，我陪你去大理吧。
我本来想从丽江过去的，后来为了以最快的时间离开北京，我选了到昆明的飞机。春城这个时候的气温和北京差不了多少。但是空气不知道好了多少，我只觉得一切都如同我想象的那么好，只可惜，我是一个人在这里。其实很多年前我是想和张源来的，后来我们不再联系了，回国以后我又撺掇着谷鸿震陪我来，结果我们分手了我才一个人来。
到大理的时候是傍晚，天下起雨来，我从下关打车去了古城。
在车上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是李季，直接给挂了，然后把电池也给拆了。我现在真是谁也不想联系。不过一瞬间，李季在那个压抑的房间里，抱着吉他给我唱歌的样子又晃出来了。我回头把手机电池按上，重新开机，给他打了回去。
“刚才没电了。”
“我说呢，响了几声就挂了，再打还关机了。”
“什么事儿？”
“你人呢？我过去蹭饭。”
“你这么天天的守着我，你不怕绯闻啊，你不工作啊。”
“你把药戒了，我就不天天去盯你了。”
“我人在大理呢。”
“什么？”
“这胜作，公派。”我没说谎，只不过是我主动申请的。
“怎么去大理了？你又接了谁的mv？还是其他的？”
“不能说，工作机密。”
“嘿，你跟我还有机密了？都给一个老板打工的。”
“行了，我认真的，过几天回来，别给我打了这一周，忙。”
“你别……算了，我不婆婆妈妈的了，你注意安全，别吃乱七八糟的东西。”
挂了电话，就到古城的博爱路人民路岔口了，我付钱下车，找了个看起来还不错的旅馆住下来。十天，是的，我只有十天，来调节自己，然后还得回到那个乌七糟八的城市去，继续喜笑颜开的生活工作。
大理很漂亮，宁静，简单。我不用打车可以用步行到任何我想去的地方，还不会迷路。北水库的春天，草还没长齐，我就拿个本子坐在那里写东西。
酒吧倒是去得不多，多数是白天时候去，晚上嘈杂我没办法工作。
苍山看起来烟雨濛濛的，我一直想去爬山，最后我还是没去，我不想一直想起谷鸿震，他的过去，他给我讲过我的话，他眼里的大理，我来大理是为了我自己，我不停的告诫自己。而我麻木的表情和这个古城极其的不配，连我自己都发现了。
大理这么美，比我想象的还要性感，可是我不开心，我还是觉得心头像有一团云一样，挥之不去。
这么多天，我只喝醉了一次。
那天晚上，我躺在大理的石板路上，蜷着身体吐得一塌糊涂。我想谷鸿震要是看到我这个样子准会恶心，可是我就是不想起来，不想回旅店去洗干净，我恨不得就这么睡过去，然后再也不醒来。原来爱一个人，就是给那个人一刀。我现在明白了，插进去的时候疼，拔出来的时候不仅仅疼，还带着血。
我是在天刚刚亮的时候回去的，这人我还是丢不起，世俗的一切枷锁我都取不下来，所以当年澄新说我绝对成不了一个文青。
直到回北京我都没有开手机，大理的空气好得让我不想回北京了。洱海的风，春暖花开。
但是，该劈柴的还是得去劈柴，该喂马的还是得去喂马，而我回北京也是不会变的。
剧本其实在来的头几天就写完了，我之后走在写自己的那小说，我特想把那个结尾在大理写完。这个故事掺杂了太多谷鸿震的想法，谷鸿震的影子，他就是半个指导，而结局，是个不咸不淡的喜剧，或者算不上喜剧吧，只能说跟现实比起来算个喜剧。
我摸着自己耳朵上的耳钉，这猫眼石恐怕嗜鸿震送给过我的唯一的首饰吧。
结尾的时候，我又想起谷鸿震说过他想去越南，于是我很没脸没皮的让主人公说，下次哥带你去越南看木偶戏啊。然后，这个故事再也写不下去了，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去了越南，但我想，人生事十之八九不如意吧。
回北京的路上我就在想，我还是得把这药戒了，可是我却发现这比戒烟还难，我已经产生了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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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上，相信一导演还不如相信一猴子，这时候我不得不把谷鸿震张小丰也捎带骂进去。
进包间儿前我还拉着叶子的手说，“你当我是亲姐姐，我不能坑你是不是。”
结果我喝大了，被张森他们几个男人灌的，他们个个也都不清醒，最后毛三儿看阿苏漂亮，就把人拐去胡同里把事情办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阿苏两个眼睛通红，叶子蹲在她旁边抽烟，我第一次见这姑娘抽烟，那动作还有点蹩脚。
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我心里觉得特颓，感觉社会主义都没希望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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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不再和我说什么，我也意识到这绝对是伤到骨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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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天刚刚亮的时候回去的，这人我还是丢不起，世俗的一切枷锁我都取不下来，所以当年澄新说我绝对成不了一个文青。
直到回北京我都没有开手机，大理的空气好得让我不想回北京了。洱海的风，春暖花开。
但是，该劈柴的还是得去劈柴，该喂马的还是得去喂马，而我回北京也是不会变的。
剧本其实在来的头几天就写完了，我之后走在写自己的那小说，我特想把那个结尾在大理写完。这个故事掺杂了太多谷鸿震的想法，谷鸿震的影子，他就是半个指导，而结局，是个不咸不淡的喜剧，或者算不上喜剧吧，只能说跟现实比起来算个喜剧。
我摸着自己耳朵上的耳钉，这猫眼石恐怕嗜鸿震送给过我的唯一的首饰吧。
结尾的时候，我又想起谷鸿震说过他想去越南，于是我很没脸没皮的让主人公说，下次哥带你去越南看木偶戏啊。然后，这个故事再也写不下去了，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去了越南，但我想，人生事十之八九不如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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