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家中新成员_大汉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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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家中新成员

  贾菖祖籍翼州人,二百年前其祖把家迁至玄州平济城安居。贾菖学历不高,只是中学毕业,来家之前一直做小买卖。

  家族在平济城修建第一座庄院后,曾经在城内招聘过一次雇工。贾菖就在那次应聘中进了张府,开始他只是普通家人。董小意见他一贯办事认真、正直本分,便逐年提拔,前年升为府中的四大管事之一。

  张锐听后,认为条件不错。贾菖出身平民,在张府五年从未出过差错,勤快机灵、办事得力,符合收为家臣条件。家臣与雇佣有很大的不同。佣人随时可能被主家解雇,本人也可以随时提出辞职,他们来家族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挣取养家糊口的工钱。

  家臣一词,则最早见于《左传》襄公二十九年。其文曰:“公臣不足,取于家臣。”“家”--也就是春秋时期的诸侯,凡有采邑的卿大夫家,都设有两套家臣班子,即管理全家政务的家臣和管理采邑政务的家臣。

  家臣与效忠的主家之间命运息息相关。古代没有科考制度之时,当官只能是世袭弟子出身。一般的平民很难出头,绝不可能直接被授予官职。平民家有才之人若想出头,就只能先去投靠一个主家。

  成为家臣之后,再经过数代侍奉同一家领主,给自家的家世“镀金”,提升自家的地位,成为次一等的家族,这种家族被称为“谱代家臣”。历经几代人的积累,谱代家臣世家出来的子弟,会被上等贵族认可接受,其后代也有可能被委任成地方官员。就如左传中所言。公臣不足,取于家臣。

  正是如此,成了某个领主的家臣后,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家臣只能与主公保持一致,绝不能起背叛之心。如果谱代家族还没有正式成为领主时。背叛主家就意味着自杀。之前数代人的努力都会化为泡影,其后代会受因家族不良名声地拖累,再也难以找到愿意收留他们的家族,也就失去了出头的机会。

  做家臣也有一定的风险,倘若主家发达,他们就跟着发达;倘若主家获罪,他们也会受株连。如果明珠暗投,很可能随着主家一起灭亡。所以在选择主家的问题上,他们尤其谨慎小心。而一旦加入主家,不论遇到什么难题。都必须跟主家一条心,一起战胜困难。即使遇到主家造反,也只能硬着头皮跟随。没有退路。

  他们知道,即使造反失败,他们地家族也会留下忠义之名。如果运气好,对手不是特别心狠手辣之人,他们的家族一般不会受株连。即使本人难逃一死,家族仍有继续生存的机会。今后这个家族的子弟,凭借着先祖留下的忠义之名,也能够寻求重振家族的机会。

  成为家臣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其家族成员也能受到主家的保护。俗语:打狗看主人,一般人也不会去招惹家臣们的子弟。这些人可以成为主家的门人,身份就如投靠王宜的王秉真。王秉真凭借着门人地身份。便可以称霸一方,甚至连普通的官员都对他礼敬有加。正是如此,很多人都想加入大家族中混一个门人的身份,家臣更是他们最渴望得到地身份。

  但是,想当家臣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家族在收取家臣的问题上态度非常谨慎。府士、门人、佣人可以养很多。但家臣却是精挑细选,少之又少。不仅要才品兼优。还需要被主家认同为心腹,才会被收纳。

  家臣不再仅仅是执行者,他们在主家内外事务中都有发言权和建议权。家臣时刻以主家的利益为第一位,在危害到主家利益的情况下,家臣可以拒绝执行主公的命令,主公却不能因此开除他。

  家臣不同于奴隶或者仆佣,家臣也可以和主公解除主仆关系,但必须在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才能生效。其中若有一方不同意,关系就要一直维持下去,主家也要继续供养并保护家臣。如果多收几个无用之人,主家岂不是要白白养活这些人,所以各家族收纳家臣时,都是三思而行,绝不敢轻易做决定。

  张锐是帝国的新兴贵族,家大业大,却只有和鄯一个家臣,人手奇缺。考虑到贾菖来家时间不短,一直表现良好,又能独当一面,张锐才决心收他为家臣。

  主意已定,便派人去叫贾菖面谈。贾菖来到大厅,张锐直截了当告诉他要收他为家臣,贾菖一时错愕。他应聘来张府做工,为地是挣口饭钱。凭借着勤快本分,被夫人提拔成管事之一已是很受抬举了,心想自己的地位也差不多到头了。他很清楚自己的学识,基本不可能被主家收为家臣。

  此时一听家主决定收他为家臣,感到很突然,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可意味着他地地位再次升迁,今后有机会独当一面了。家主如此器重他,让他以为自己在做梦,茫然不知所措。直到一旁的和鄯推了他一把,才将他惊醒。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能错过?立即跪倒叩拜:“谢主公赏识,贾菖愿为主公效力,万死不辞!”

  张锐见他愿意,命人取来家族卷宗,亲自为他举行了接纳仪式。贾菖以前见过为家中武士、骑士举行的仪式,所以也能照着誓言念,最后用颤抖的手将自己地名字填写到武勇伯家族地名册上。

  张锐合上卷宗,对贾菖说道:“今后家族议事,会通知你。议事时你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此外,家中给你分配一座独立地院子作为居所,你的子女由家族供养。月俸五十枚金币。”

  贾菖激动万分,这样优厚的待遇他以前从未奢望过,他感激涕零地跪倒谢恩道:“多谢主公,属下一定为家族尽心尽力做事,决不辜负主公的信任!”

  张锐将他从地上拉起,说道:“从明日起。家族钱庄的事情暂时由你监管。如果遇到自己处理不了的事务可以去请教和鄯,由他帮助你解决。能够处理地,你就放手去做,不要有什么顾虑。”

  贾菖知道钱庄是家族的命脉之一,重要性非同小可。刚刚成了家臣。就被任命如此重要的职务,更让贾菖更加感觉自己倍受重用,暗暗发誓绝不负主公之托。

  为了尽早熟悉业务,贾菖提出现在就去城里了解钱庄的运营情况,张锐也不留他,亲自写了一份任命书,让他带着去钱庄。

  贾菖刚刚出门,一名骑士来报,说刚才在路上遇到的那名乞丐已经带回来了,问主公是否现在就见。

  张锐摇摇头。他可不想再闻到那股恶臭味,反正今天已决定不走,便说道:“先让他洗洗澡。换身干净衣服,再让他吃些饭。完了再来见我。”骑士答应一声退下。

  和鄯奇怪地问道:“主公,为何带回来一个乞丐?”

  张锐便把在路上遇到巴加地事情说了一遍,又问和鄯的看法。和鄯略微思索了一番说道:“据属下猜测,巴加一定是在利西族受到欺凌,才想着投奔主公来的。”

  和鄯很清楚利西族人的脾性,对看不起之人是没有好脸色的。定是巴加的投降身份被族人知晓,对他侮辱、谩骂。殴打,巴加被迫逃了出来。

  张锐也同意和鄯的分析,不过没有拿定主意如何处置巴加。又对和鄯说道:“此人是流民身份。收之不妥,你看该如何处置?”

  和鄯笑道:“这就要看巴加是否有用。如果可用,主公不妨将他收下。如果没有用,就将他交与官府处置。”

  张锐想到,当初抓住巴加的时候。他正在为叛军普尔郡的郡守做生意。一定是有利可图,郡守才会让他这么干。后来达须来信说。他在利西族当管事,还算能干。能受到达须夸奖的人不多,既然达须都说巴加能干,此人应该有些才能。于是,张锐把他所知道地关于巴加的情况告诉了和鄯,和鄯便劝道:“属下觉得,还是把他留下吧。现在家中最缺的就是能干之人,或许此人以后可以为家族担些事务。”

  张锐说道:“即便巴加有才能,但人品不好。你想想,他能临阵投敌,以后会不会出卖家中地利益很难保证。”

  和鄯微笑着说道:“他不是怕主公吗?等会儿主公就给他些警告。属下想,恩威并施,就能收复他。”

  “好吧,就按照你的意思办,不过即使以后派他做事,也要派人紧紧盯住他,不要让他钻了空子。”张锐虽然同意了和鄯的意见,还是放心不下,特意嘱咐和鄯要严加盯防。和鄯点头称是。

  张锐又与和鄯聊了一个多小时,巴加才被人领进厅。看见张锐坐在堂上,立马跪下,膝行爬到张锐的面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请虎爷一定要收留小的,小的愿终身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起来说话吧。”张锐也不叫他入坐,只是让他起身。巴加不敢违命站起身,低头垂手站立。

  “你为何不在利西族呆着?跑到我这里来作甚?难道你不知擅入老州,就是流民吗?”张锐明知故问道。

  巴加哭泣道:“小的实在没有办法在利西族再呆下去了,被逼无奈才来投靠虎爷地。”

  “哦?你说说原委吧。”

  “是……”巴加便从头讲起。

  原来他被介绍到利西族后,达须看在张锐的面子上接纳了他,也给了他一个家中管事的职务。他也想就此安稳地生活,在利西族成家立业,所以尽心尽力地办好手中的事务。

  自从和鄯走后,达须就一直没有找到可以总管家族事务的理想人选。代替和鄯处理家务的家老,让达须很不满意。数月后,达须见巴加还算能干,就试着把一些重要的事务也交给他去办理。巴加也没有辜负达须地信任,把事情都处理得妥妥当当。

  就这样过了一年,达须便有心让巴加接替和鄯留下地职务。不料一直代理事务的家老,心有不满。达须是族长。他不能怨恨,便把怨气记在巴加地身上。但是巴加又没有过错,整他也不容易。

  一次偶然的机会,那名家老从一名游骑嘴里,得知巴加原来是叛军军官。是投降的变节者。心中大喜,便在族中四处传播此事。利西族人原来都不知巴加的身份,仅凭着张锐介绍来的身份,都对他礼敬有加。这时,才知道他是个叛徒,便打心眼里都看不起他。

  渐渐地他地话大家都不听从,有的人还当面指桑骂槐,讽刺打击他。本来有一个利西族的姑娘已经看中他,他也很喜欢那个姑娘。两人正在商议婚事,结果姑娘听见他是叛徒后也断绝了与他的来往。

  而张锐给达须的信上。也没有写巴加的身份。达须也不知道巴加是叛徒出身,现在知道了,也是看不起他。免去他的管事身份。转而让他去放牧。巴加何时学过放牧?出尽了洋相,也吃足了苦头。一次,一个牧民骂了他很久,巴加实在无法忍受,便回了两句嘴,结果被那人暴打一顿。

  巴加哭着去达须处告状,也被达须赶出来,说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如果你够胆就打回去。巴加哪里是强壮利西族人的对手?他要是胆子够大,还能见的汉军就下跪投降?于是只能又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族人见族长也拿冷眼看他,胆子越来越大。经常拿他当出气筒,遇到气不顺地时候,就去殴打他一顿出气。巴加实在熬不下去,怀着金币想悄悄离开利西族。但偷跑时,被牧民们发现。把他抓回去痛打了一顿。说他已是利西族的人,没有经过族长的同意。就不能离开族群。逃跑就是叛徒地行为,骂他狗改不了吃屎。

  然后把他所有的财产没收,让他与奴隶们生活在一起。连奴隶也看不起他,也拿他出气。巴加见奴隶都欺负自己,痛下决心要离开利西族。有了上次失败的教训,他再次逃跑前,做了详细的准备。趁着利西族过节欢庆的时候,悄悄地溜走。

  跑出来之后,巴加没有地方可去,又身无分文。无奈只得去找卢预亭,因为他跟着游骑行动的时候,只有卢预亭对他态度稍好,别人都没有对他有好脸色。结果等到了风铃城才知道,在白堡之役中卢预亭已战死了,连张锐也身负重伤,回安江养伤去了。

  走投无路的巴加,只能去找张锐求助。他知道擅自进入帝国老州,被抓住之后要被遣返原籍,所以一路都是昼伏夜行,不敢途经大城镇。一路上靠着偷鸡摸狗弄些吃的,历尽千辛万苦,耗时半年才辗转来到安江。

  但是他不敢进庄院,唯恐还没有见到张锐,便被人抓去官府,于是就在庄院周围耐心等待张锐出门。也许是上天保佑,在张锐去向父母告别回来地路上终于相遇。

  巴加一把鼻涕,一把泪讲述完,张锐也不禁起了怜悯之心。巴加原来虽不算胖,身子骨也算敦实,而此时的巴加如同非洲饥民,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站在面前活像一副人体骨架。可想他一路吃了多少苦头,能坚持到现在,也算他意志坚强。

  同情归同情,张锐还是按着计划说道:“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我无法收留你。你是流民,按照帝国法令,要被遣返回原籍地。我是帝国贵族,又身为将军,不能知法犯法,所以爱莫能助。看着你我一起作过战的份上,我也不把你交去官府,给你一些钱,你快快离开吧。”

  一听这话,巴加赶紧跪下苦苦哀求道:“请虎爷千万不要赶小的走,小的已经没有力气再走了,如果出去一定会死在路上。请虎爷可怜可怜小的,给小地一条活路吧。”

  他哀求了半天,张锐也沉默不语,直到一旁地和鄯为其开口求情。张锐才说道:“你留下也只能当奴婢,因为只有奴婢官府才会允许各家留下。你一个好端端的平民身份,我怎能忍心让你当奴婢呢?”

  巴加道:“只要虎爷允许小地留下,小的甘愿一辈子当奴婢。”

  再三哀求,张锐才“勉强”同意。并为巴加改名为张忠,告诫他一定要忠于主人,如果再发现有叛心绝不轻饶。张忠诅咒发誓:“虎爷待我恩重如山,小的绝不敢背叛主人,愿意做一条忠心耿耿的狗,为张家看门护院!”

  张锐便将他交与和鄯,让和鄯安排他今后的事务。张忠对和鄯开始为自己求情的举动十分感激,又向他磕头谢恩。这样的安排是张锐略施小计,和鄯当面为他求情,就是为了让他记住和鄯的好处,今后能够甘心听命。

  处理完这件事情后,天色已暗。本来昨夜已跟家人道过别,还能再留一晚,妻子儿女都很高兴,一家人又同聚一起,共度张锐返回军团前在家呆的最后一段时光。

  第二天一早,张锐便出门上路。董小意等家人将他送出庄院,对着他远去的身影挥手相送。在家中住了大半年,张锐内心也充满留恋。但军命不可违,只能狠下心不回头,扬鞭纵马飞驰而去。他心里琢磨着,军团到底是为了何事,要匆匆将我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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