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阴差阳错
最终，在顾清末的缠闹下，易寒熙连脸都没洗，无奈的去书房里翻出照片。
顾清末是跟着他去书房的，手一直拽着他后腰的睡袍，一副生怕他跑了的样子。
“找到了吗？找到了吗？”
易寒熙伸手从书架最上面取下一个小木盒，回身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急什么，又不是会赖你的账。”
易寒熙弹得并不重，顾清末还是控诉的瞪他，抬手揉揉脑门，“阿易，你再这么对我，我是会反抗的！”
易寒熙挑了下眉，快速垂头亲一下她的脑门，“亲一下就不疼了。”
顾清末：“……”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木盒子，懒得理他。
“照片就在这里面？”
“嗯。等等我去找钥匙……”
话音刚落，就听“咔”的一声，木盒子上的锁就这么被她打开了。
这下易寒熙是看清了，她左手腕上的“手表”上弹出来的一根细如发的金丝，不过弹出来的长度并不长，十五厘米上下，只够她就着拿在手里开锁。
易寒熙的嘴角微不可查抽了一下，感情这杀人利器还是万能的。
她还一边打开木盒，一边带着几分自豪的说：“打开了，阿易放心，我手法很精准，锁没弄坏。”
易寒熙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的抬手放在她发顶上揉了一下，“嗯。”
然后就见她不管他，顾自拿着木盒子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就这么将木盒子放在腿上打开。
木盒里不只有易寒熙的照片，还有一些比较老旧的照片，除此，还有几封信笺贺卡模样的东西。
信笺贺卡这些东西顾清末不感兴趣，就把里面的照片都挑了出来。
一张一张的看，开始两张不是易寒熙的，好像是易老爷子和易老夫人年轻时候的合照，顾清末瞄一眼就往底下放。
第三张才是易寒熙的。
大概四五岁时候的照片，穿着一件长袍子，背景是一个老宅，看样子像是易家老宅。
五官精致，小脸上带着笑。
是那种发自内心天真无邪的笑。
易寒熙已经走过来在她身侧坐下，顾清末看看照片，再看看易寒熙。
如今的他，哪怕是笑，大多时候都只是勾一勾唇角，笑得并不明显，其余时候都是一副沉厉的模样。
顾清末的心情忽而有些复杂。
想到他是易家二少，含着金汤匙出生，却不用背负家族使命，他生来就该是无忧无虑的，没有长成纨绔子弟都是好的。
偏偏他不仅不纨绔，还成长得如此优秀。
这些暂且不提，他的性情……
没有人会无故性情大变，他从一个爱笑的人变成后来的一脸冷沉阴婺模样，这中必然经历了很多。
想着，顾清末一手拿着照片，一手抬起来抚上他的脸，细细摩挲，“阿易，你小时候长得好看，长大后更好看了，并没有长残。”
正因为看到她神色略有复杂，不知道想到什么，心情也有些复杂的易寒熙听到她的话，瞬间：“……”
“幸得你没长残，不然我指不定还看不上你。”
“……”感情你还是个颜控？
“毕竟你名声摆在那里，你的身份地位也在那里，走到哪儿都有优越感，如果自身长得不够好，身边的未婚妻又是个美艳动人的，你怕是会自卑，那与你的气场不符。”
“……”将她放在他脸上的手握在手心，捏捏她的指尖，“还挺自恋。”
“我这不是自恋，是自信。”这么一转移，刚才那点略显沉重的心情就散了。
以前怎么样不重要，他都经历过什么也不重要，以后有她在，总能让他多笑的。
看着她这傲娇的小模样，易寒熙不由轻笑出声：“嗯，是自信。”
顾清末又瞪他一眼，居然调侃她。
挣脱开被他握着的手，继续翻看照片，易寒熙也随她，就这么伸手揽过她的腰肢，慵懒半揽着她靠在沙发上，和她一起看照片。
顾清末又没忍住多看了刚才那张照片两眼。
果然，易寒熙并不喜欢拍照，除了两张单独的照片，就只有三张还有他存在的合照。
一张是和易老夫人单独的，背景像是一个戏台，顾清末猜，那应该是歌怡楼里拍的；
一张是易家人的合照，上面还没有秦明月，那时秦明月应该还没嫁进易家；
一张是三人合照，身着迷彩服。
顾清末的视线在这上面停留。
那时易寒熙应该十四五岁的模样，眉宇间已经不似小时候，透着一股子冷清凌厉。
他站在中间，右边的人和他差不多高，也是冷峻着一张脸，不过这张脸冷峻中又透着一股子憨厚，眉宇间和秦明月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秦家大少秦煜了。
易寒熙左边的少年，比他矮一些，长得不算差，但和这样两个长得出众又气质矜贵的人站在一起，就稍稍逊色了些。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见过这个人！
她记忆力向来很好，哪怕不是刻意去记的人，只要看过一眼，她都能记住，更何况这个人对她而言还不止看过一眼那么简单。
这是一个和她同期进夜煞的人，大概到第三年，他突然消失了。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她认出了他。
彼年他已经是一个身着迷彩服身边有一群战友的人。
她认出了他，因为早年见过，这就是一个看过她长相的人，为杜绝后患，这个人死在了她手上。
想到这里，顾清末的手僵了一下。
这是……易寒熙特别在意的那个战友？
看到这张照片，易寒熙的表情也明显有了变化。
眸色深深，是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或许是心里想着旁的事，自来敏锐的易寒熙，并没有发现顾清末的不对劲。
顾清末不是遇到问题就逃避的人，调整好心绪，她就回头看着易寒熙，指着照片上的人问：“阿易，这个人是……”
在她看过来的时候，易寒熙稍稍复杂的表情已经收住，从她手里拿过照片，竟是不顾照片的老旧，力道重得照片都起了褶皱。
“不重要。”易寒熙说。
“看其他的吧。”
他随手将那张照片扔在面前的茶几上，然后从她手里的一叠照片里挑出一张，“这张，你祖母和我祖母年轻时候的合照，你看看，你和你祖母长得确实很像。”
这明显的转移话题让顾清末默了一默。
只要她愿意动脑，她就是个极聪明的人，哪怕易寒熙隐藏得再好，她还是看出来了，他对照片上那个战友的态度特别奇怪。
看他挑出来的照片一眼。
灰白的老旧照片上是两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两人手上各自抱着两本书，是民国时期女大学生的打扮。
一个赛过一个漂亮的两个年轻女孩。
其中一个确实和她长得很像。
顾清末自然是感兴趣的，但她并不是那种容易被转移注意力的人，尤其此时她更在意易寒熙那个战友。
于是她将视线从易寒熙手上的老旧照片上移开，看向茶几上那张有些褶皱的照片，说：“那个人，是我杀的。”
“什么？”
顾清末定定看着他，指着那张照片，“照片上站在你左边那个人，是我杀的。”那是八年前，她刚成名没有多久。
然后，顾清末看到易寒熙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
诧异有，震惊有，除此，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随即，她就见易寒熙放下手里的照片，将她手里的照片和腿上的木盒都拿开放到茶几上，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易寒熙按倒在沙发上。
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就落在了她唇上。
这个吻很狠，是两人自亲密至今，顾清末第一次觉得有点承受不住的吻。
持续了多久顾清末不清楚，只知道这个吻结束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她身上的睡裙也已经凌乱不堪。
显然，这个很长时间的狠吻，易寒熙并没有只安分于唇于唇的接触。
吻毕，易寒熙也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顺着滑下，脸埋在她颈间。
顾清末轻轻推了推，才止了他的动作。
脸埋在她颈间，不再动作。
调匀了气息，顾清末才抬手将他推起来，使两人能看到对方。
不过，易寒熙并没有起身，就这么双手撑在她身侧与她对视。
他的眸光太具侵略性，顾清末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怎、怎么了？”
易寒熙抬起一只手抚在她脸上，动作轻柔，“没事，就是一些困扰多年的疑惑，解了。”
“八年前，你到过海谷森林？”
“嗯，和阿铭去采药。”
“也就是说，你曾经在离我那么近的地方出现过？”易寒熙的声音有些轻颤。
“如果你当时也在那群去海谷森林捣毁那一片的人里的话，想来是的。”
顾清末眨眨眼看着他，“阿易，我杀了你的战友。”
“你救了我的命！”
顾清末疑惑。
那不是他关系极好的战友么？她杀了对方怎么就是救他的命了？
顾清末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当时，他要杀你？”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个人看起来又很得易寒熙信任，如果她当时没有恰好出现在那里，而那个人又要对易寒熙下杀手，在对他绝对信任的情况下，应该不能躲过。
毕竟那时他们正在潜伏，注意力不可能放在防备身后的战友上！
后怕，又无比庆幸。
易寒熙没有直接承认，只说：“听到身后传来枪声，我以为是敌袭，回头，恰看到他拿了消声枪对着我，因为他中了枪，我又已经发觉并及时避开。”
说到这里，易寒熙眉头重重拧了拧。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他当场毙命，我甚至来不及问他为什么会背叛。可他明明背叛了，当时脸上又为什么是解脱的表情？”
易寒熙看着她，然后撑着坐直了身子，“我不懂。”
模样有点颓。
顾清末也坐起来，随意整理了身上的睡裙，靠过来环住他的腰，“或许你问一问我为什么会杀他，就都能懂了。”
易寒熙一愣，才发觉他一直忽略了这个。
她和海谷森林那群人并非一伙，又只是去采药刚好路过，还没认出他，以她的身份，没必要冒着危险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身份使然，她也不会是看到一群人中有队友在背后放冷箭就路面不平的人。
顾清末这么抱着他，其实有点从他后背环住他的感觉，见他回头疑惑的看着她，顾清末就着下巴靠在他肩头，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唇角，才说：“你大抵也猜到了吧，我见过那个人。”
“他是从夜煞出来的。”
须臾，易寒熙眸色一沉，“夜煞，野心倒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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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末是跟着他去书房的，手一直拽着他后腰的睡袍，一副生怕他跑了的样子。
“找到了吗？找到了吗？”
易寒熙伸手从书架最上面取下一个小木盒，回身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急什么，又不是会赖你的账。”
易寒熙弹得并不重，顾清末还是控诉的瞪他，抬手揉揉脑门，“阿易，你再这么对我，我是会反抗的！”
易寒熙挑了下眉，快速垂头亲一下她的脑门，“亲一下就不疼了。”
顾清末：“……”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木盒子，懒得理他。
“照片就在这里面？”
“嗯。等等我去找钥匙……”
话音刚落，就听“咔”的一声，木盒子上的锁就这么被她打开了。
这下易寒熙是看清了，她左手腕上的“手表”上弹出来的一根细如发的金丝，不过弹出来的长度并不长，十五厘米上下，只够她就着拿在手里开锁。
易寒熙的嘴角微不可查抽了一下，感情这杀人利器还是万能的。
她还一边打开木盒，一边带着几分自豪的说：“打开了，阿易放心，我手法很精准，锁没弄坏。”
易寒熙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的抬手放在她发顶上揉了一下，“嗯。”
然后就见她不管他，顾自拿着木盒子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就这么将木盒子放在腿上打开。
木盒里不只有易寒熙的照片，还有一些比较老旧的照片，除此，还有几封信笺贺卡模样的东西。
信笺贺卡这些东西顾清末不感兴趣，就把里面的照片都挑了出来。
一张一张的看，开始两张不是易寒熙的，好像是易老爷子和易老夫人年轻时候的合照，顾清末瞄一眼就往底下放。
第三张才是易寒熙的。
大概四五岁时候的照片，穿着一件长袍子，背景是一个老宅，看样子像是易家老宅。
五官精致，小脸上带着笑。
是那种发自内心天真无邪的笑。
易寒熙已经走过来在她身侧坐下，顾清末看看照片，再看看易寒熙。
如今的他，哪怕是笑，大多时候都只是勾一勾唇角，笑得并不明显，其余时候都是一副沉厉的模样。
顾清末的心情忽而有些复杂。
想到他是易家二少，含着金汤匙出生，却不用背负家族使命，他生来就该是无忧无虑的，没有长成纨绔子弟都是好的。
偏偏他不仅不纨绔，还成长得如此优秀。
这些暂且不提，他的性情……
没有人会无故性情大变，他从一个爱笑的人变成后来的一脸冷沉阴婺模样，这中必然经历了很多。
想着，顾清末一手拿着照片，一手抬起来抚上他的脸，细细摩挲，“阿易，你小时候长得好看，长大后更好看了，并没有长残。”
正因为看到她神色略有复杂，不知道想到什么，心情也有些复杂的易寒熙听到她的话，瞬间：“……”
“幸得你没长残，不然我指不定还看不上你。”
“……”感情你还是个颜控？
“毕竟你名声摆在那里，你的身份地位也在那里，走到哪儿都有优越感，如果自身长得不够好，身边的未婚妻又是个美艳动人的，你怕是会自卑，那与你的气场不符。”
“……”将她放在他脸上的手握在手心，捏捏她的指尖，“还挺自恋。”
“我这不是自恋，是自信。”这么一转移，刚才那点略显沉重的心情就散了。
以前怎么样不重要，他都经历过什么也不重要，以后有她在，总能让他多笑的。
看着她这傲娇的小模样，易寒熙不由轻笑出声：“嗯，是自信。”
顾清末又瞪他一眼，居然调侃她。
挣脱开被他握着的手，继续翻看照片，易寒熙也随她，就这么伸手揽过她的腰肢，慵懒半揽着她靠在沙发上，和她一起看照片。
顾清末又没忍住多看了刚才那张照片两眼。
果然，易寒熙并不喜欢拍照，除了两张单独的照片，就只有三张还有他存在的合照。
一张是和易老夫人单独的，背景像是一个戏台，顾清末猜，那应该是歌怡楼里拍的；
一张是易家人的合照，上面还没有秦明月，那时秦明月应该还没嫁进易家；
一张是三人合照，身着迷彩服。
顾清末的视线在这上面停留。
那时易寒熙应该十四五岁的模样，眉宇间已经不似小时候，透着一股子冷清凌厉。
他站在中间，右边的人和他差不多高，也是冷峻着一张脸，不过这张脸冷峻中又透着一股子憨厚，眉宇间和秦明月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秦家大少秦煜了。
易寒熙左边的少年，比他矮一些，长得不算差，但和这样两个长得出众又气质矜贵的人站在一起，就稍稍逊色了些。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见过这个人！
她记忆力向来很好，哪怕不是刻意去记的人，只要看过一眼，她都能记住，更何况这个人对她而言还不止看过一眼那么简单。
这是一个和她同期进夜煞的人，大概到第三年，他突然消失了。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她认出了他。
彼年他已经是一个身着迷彩服身边有一群战友的人。
她认出了他，因为早年见过，这就是一个看过她长相的人，为杜绝后患，这个人死在了她手上。
想到这里，顾清末的手僵了一下。
这是……易寒熙特别在意的那个战友？
看到这张照片，易寒熙的表情也明显有了变化。
眸色深深，是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或许是心里想着旁的事，自来敏锐的易寒熙，并没有发现顾清末的不对劲。
顾清末不是遇到问题就逃避的人，调整好心绪，她就回头看着易寒熙，指着照片上的人问：“阿易，这个人是……”
在她看过来的时候，易寒熙稍稍复杂的表情已经收住，从她手里拿过照片，竟是不顾照片的老旧，力道重得照片都起了褶皱。
“不重要。”易寒熙说。
“看其他的吧。”
他随手将那张照片扔在面前的茶几上，然后从她手里的一叠照片里挑出一张，“这张，你祖母和我祖母年轻时候的合照，你看看，你和你祖母长得确实很像。”
这明显的转移话题让顾清末默了一默。
只要她愿意动脑，她就是个极聪明的人，哪怕易寒熙隐藏得再好，她还是看出来了，他对照片上那个战友的态度特别奇怪。
看他挑出来的照片一眼。
灰白的老旧照片上是两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两人手上各自抱着两本书，是民国时期女大学生的打扮。
一个赛过一个漂亮的两个年轻女孩。
其中一个确实和她长得很像。
顾清末自然是感兴趣的，但她并不是那种容易被转移注意力的人，尤其此时她更在意易寒熙那个战友。
于是她将视线从易寒熙手上的老旧照片上移开，看向茶几上那张有些褶皱的照片，说：“那个人，是我杀的。”
“什么？”
顾清末定定看着他，指着那张照片，“照片上站在你左边那个人，是我杀的。”那是八年前，她刚成名没有多久。
然后，顾清末看到易寒熙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
诧异有，震惊有，除此，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随即，她就见易寒熙放下手里的照片，将她手里的照片和腿上的木盒都拿开放到茶几上，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易寒熙按倒在沙发上。
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就落在了她唇上。
这个吻很狠，是两人自亲密至今，顾清末第一次觉得有点承受不住的吻。
持续了多久顾清末不清楚，只知道这个吻结束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她身上的睡裙也已经凌乱不堪。
显然，这个很长时间的狠吻，易寒熙并没有只安分于唇于唇的接触。
吻毕，易寒熙也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顺着滑下，脸埋在她颈间。
顾清末轻轻推了推，才止了他的动作。
脸埋在她颈间，不再动作。
调匀了气息，顾清末才抬手将他推起来，使两人能看到对方。
不过，易寒熙并没有起身，就这么双手撑在她身侧与她对视。
他的眸光太具侵略性，顾清末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怎、怎么了？”
易寒熙抬起一只手抚在她脸上，动作轻柔，“没事，就是一些困扰多年的疑惑，解了。”
“八年前，你到过海谷森林？”
“嗯，和阿铭去采药。”
“也就是说，你曾经在离我那么近的地方出现过？”易寒熙的声音有些轻颤。
“如果你当时也在那群去海谷森林捣毁那一片的人里的话，想来是的。”
顾清末眨眨眼看着他，“阿易，我杀了你的战友。”
“你救了我的命！”
顾清末疑惑。
那不是他关系极好的战友么？她杀了对方怎么就是救他的命了？
顾清末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当时，他要杀你？”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个人看起来又很得易寒熙信任，如果她当时没有恰好出现在那里，而那个人又要对易寒熙下杀手，在对他绝对信任的情况下，应该不能躲过。
毕竟那时他们正在潜伏，注意力不可能放在防备身后的战友上！
后怕，又无比庆幸。
易寒熙没有直接承认，只说：“听到身后传来枪声，我以为是敌袭，回头，恰看到他拿了消声枪对着我，因为他中了枪，我又已经发觉并及时避开。”
说到这里，易寒熙眉头重重拧了拧。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他当场毙命，我甚至来不及问他为什么会背叛。可他明明背叛了，当时脸上又为什么是解脱的表情？”
易寒熙看着她，然后撑着坐直了身子，“我不懂。”
模样有点颓。
顾清末也坐起来，随意整理了身上的睡裙，靠过来环住他的腰，“或许你问一问我为什么会杀他，就都能懂了。”
易寒熙一愣，才发觉他一直忽略了这个。
她和海谷森林那群人并非一伙，又只是去采药刚好路过，还没认出他，以她的身份，没必要冒着危险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身份使然，她也不会是看到一群人中有队友在背后放冷箭就路面不平的人。
顾清末这么抱着他，其实有点从他后背环住他的感觉，见他回头疑惑的看着她，顾清末就着下巴靠在他肩头，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唇角，才说：“你大抵也猜到了吧，我见过那个人。”
“他是从夜煞出来的。”
须臾，易寒熙眸色一沉，“夜煞，野心倒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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