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际剑门
看到自家长老和师兄们，清羽早就顾不得自己有伤在身，直接欢快地朝着那群剑门弟子冲了过去：“师兄！凌师兄！”
“清羽！”最开始向他招呼的那个英俊剑修率先落了下来，一把抓住他，直接道：“你不是在天际山上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群妖魔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清羽立马摇头否认：“没有，没有，我是谁啊，我萧清羽会怕那一群邪魔妖怪吗？”
凌铮铭猛地一拍这小混蛋的肩，有些气道：“你就狂吧，今天若不是师尊带着我们及时赶到，你小子早就命都没了！”
清羽身形一闪，侧身躲过凌铮铭的怒拍，扯开一个灿烂如旭日的笑容，道：“那不能，我福大命大，总能化险为夷，再说了，不是还有师兄你们来救我吗？”
“你！”纵是君子端方的凌铮铭都难免有些气急。
这小子是真不知天高地厚，这次连环死城案离奇又残忍，他师尊特地挑了神武堂百名天赋卓绝的弟子亲自带着一起出山调查，结果这小混蛋倒好，一声不吭就独自偷溜出来，还好死不死地撞上这伙正在作案的邪魔，凌铮铭简直不敢想，他们要是来晚一刻，看到的会是什么场景……
“你就找死吧！知不知道你今天碰到的都是些什么妖魔！”凌铮铭低斥他一声，清羽明亮的眼睛眨眨，嘴皮子刚想开耍，就听到一道冷声：“清羽，过来！”
少年瞬间变脸，上一刻还在油嘴滑舌，下一刻就端正无方，转身毕恭毕敬地朝自家师伯拱手见礼道：“大长老。”
明胤大长老看着这个从小就不省心的师侄，虎眸中风雷之色愈浓：“你违抗师命私自下山，可知错？”
“弟子知错。”清羽完全放弃狡辩，当着这百位同门的面十分诚恳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他萧清羽向来就是这点好，知错就认，转头就忘，从不悔改。
但显然，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明胤长老也知道他是个什么德性，当即就冷哼一声，道：“我也懒得管你，等回山了让你师父处置你！”
清羽立马低眉顺眼乖乖地退到了一旁。
“清羽，这位姑娘是？”凌铮铭疑惑地望着清羽身旁的阡陌，周围其他剑门弟子也登时好奇望来，容颜殊绝的少女眨眨灵眸，自己答道：“我叫阡陌，是要上你们天际山去找明与道长。”
找五师叔？难道是师叔哪位道友的弟子？
凌铮铭望向清羽，清羽连忙补充道：“是，阡陌是途中意外与我碰见，额，她法术很厉害，完全不会弱于师兄你呢！”
凌铮铭一惊，很是意外地望向阡陌，看着也就跟清羽差不多大的年龄，难道又是一个天赋异禀的不世奇才？
“不知姑娘师承何处？”一旁的明胤大长老微微皱眉瞧着眼前这美貌天成的红裙少女。
师承？她哪来的师承？浅央姑姑也不算是她的师父吧……
阡陌眨眨眸，实话实说道：“没有师承。”
此话一出，就是清羽都惊了一下，他之前一直以为阡陌不禀明自己身份可能是有什么至关紧要的秘密需要先向自己师父传达，所以才不能泄露身份，却是不知她竟然是真的没有师承，那她这一身灵力从何而来，总不会是天生吧？
“便是无门无派，又怎会没有师承？”
明胤长老眉头一皱，虎眸如刀，直直射向前方少女，阡陌浑不在意地站在那儿，没有师父怎么了，难道还要被歧视不成？
一旁清羽见状连忙挡在阡陌前方，言辞诚恳道：“师伯，阡陌是有事要找我师父，等我们回到天际山见了我师父一切自然就清楚了，她眼下不说，怕是有不能说之理，你就别逼她了。”
哼，这小子，还真是跟他师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明胤长老望着眼前貌似大义凛然实则满脸写着私心的师侄，再瞅向他身后颜色倾绝的少女，想着自己那个同样不着调的师弟，当即冷哼一声，怕还真是个来讨债的，若是如此他才不休的掺和！
“现在去清理干净，这是最后一座城池，那些妖魔已走，不会再回来了。”明胤长老抬头环顾着这座触目惊心的血海亡城，凝眉对周围诸弟子下了命令。
先前已历经过八座死城的剑门弟子当即飞去城中各处收敛尸首。
见大长老不再纠缠，清羽轻舒一口气，转而望向身后的阡陌：“阡陌，你没事吧？”
她不过是被问了几句话，能有什么事？
阡陌疑惑地看着身前少年。
“我，我是说，你之前有没有事……”方才当着自家威严的大师伯都能伶牙俐齿的少年此刻却好像被下了含羞咒，还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一旁的凌铮铭如同见了鬼似的看着自家师弟这副少年怀春样。
“你先前受了伤，就先在这儿等一下，我同我师兄他们先去收拾这座城，等收拾完了，我们就一起回天际山，好吗？”
这听上去挺好的，还不要她帮忙，阡陌转转眸，很是痛快地应了下来。
得到回复的少年立马欢欢喜喜地跑去打扫，凌铮铭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曾经无比臭屁自大的少年，不知为什么不过短短几日他就突然变成了这个狗腿样。
只一回身，触目一望，所有人平和的心情就荡然无存，瞬间变得无比沉重。
此番试炼，神武堂的任务是调查几起死城案，大长老亲自挑选弟子带队，一路追查，终于在南方平城发现了真相。
数座城池，满城人命，所有凡人皆是深夜熟睡之际，被众多潜进的无影血妖一口吸干血，再被妖法道道抽魂，最后剩下的尸身，成年男子被炼成尸魄制成傀儡，老弱妇孺被熬制尸油喂养魔物，人成尸，尸抓人，如此一夜，那些曾经生气十足的烟火之城，就都彻底变成了一座座空空荡荡的死城绝地。
百位剑门弟子一路见此惨状，皆是生出凛然怒意和彻骨悲戚。
所有的尸首都被收敛在一处，剑门弟子一齐挖了个很大的葬坑，统一将这些可怜人的遗骨放入其中。
清羽等人皆立于葬坑之前，敛眉闭目，口中轻念往生咒。
带有灵力的法咒出口飘于天地之间，悲悯的诚心将散落的亡魂残魄统统送往地府阴司往生。
凡世诸苦，身死皆散，愿得安息。
阡陌抬头看着空中似有灵形的咒语，大多数尸首的魂魄生前就被吸走了，现在散落的，都是些弱小的孤魂和破碎的残魂，带着法力的咒语轻柔地将他们送去该去的地方，阡陌知道，那是地底冥府，是所有魂魄的归处。
轮回，是什么样的呢……
看着道道如风远去的魂魄，阡陌环顾着周围虔诚念咒的剑门诸人，灵动的水眸轻眨，她从遥远的天地之端，一路跋山涉水，途中经过的大多是毫无人烟的烟瘴蛮荒之地，眼下初识人间，她倒是好奇，这丈软红尘，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呢？
指间的神卉温柔地绽出一瓣丽色，钟天地之灵应天地而生的少女初涉凡尘，缘见少年，心有所念，冰释微融，花开一瓣。
双星遥相呼应，缘分就此开启。
云天之上，呼啸的剑影划破长空，百名剑修御剑而行，最前方一气息霸烈的青袍道长风雷疾行，其后两道少年身影如两颗白昼流星紧随其后，近百道剑影接二连三地自空中疾驰而过。
“天际山到了！”御剑少年临风而立，容颜俊朗无双，蓦然一指前方高耸入云的山峰，眼眸明亮如星。
他身后一袭红裙飘扬的少女抬头眺望，只见远处一道山脉连绵起伏，层峦叠嶂巍峨高耸，最高的山峰直插云霄，流云缭绕仙雾遮掩，若隐若现间可窥其深幽险峻，确是一方人间罕有的灵山。
天际山钟灵毓秀，山上剑门传承数千年，百道剑影一齐落在主峰顶的广场上，明胤长老冷声道：“本座去见掌门，你们先行回去。”
百名弟子立刻俯首应是，明胤长老再瞥向清羽，后者当即堆出一张乖巧笑靥，明胤长老当即冷哼一声，斥道：“你也回去！”
说完，像是再不想多瞧这不省心的一眼，直接一甩袖袍，身影如风，瞬间飘忽数丈，很快就消失在了清羽眼前。
清羽心里头暗暗感叹了下大长老的精深修为和日愈火爆的脾气。
“清羽，我也先回神武堂了，你要有事就过来找我。”
凌铮铭也同清羽道了别，清羽知他们多日辛劳定早已疲累，当即点点头，连道：“师兄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后面再去找你。”
周围眨眼就只剩少年少女两人，阡陌抬头环视四周，打量着这所谓的人间第一仙门，山峰险峻，天上不时有剑影划过，转瞬就落至这巨大的广场上。
清羽同她解释道：“试炼期快要结束，各堂弟子都陆续归山了。”
阡陌哦地点点头，清羽道：“我们也走吧，我先带你去见我师父。”
随即便带着阡陌往灵隐堂方向走去，这山顶广场极大，场中央立着一方巨石，石头之上深深地镌刻着一个“剑”字，白石朱字，龙飞凤舞，一撇一捺皆如无锋剑刃，单一个字就凛然散发着无上剑意。
“这是我派祖师爷创立剑门时所留，所有剑门弟子修习御剑之前都要来此领悟剑意。”清羽看阡陌一动不动地站在剑石前，还以为她对此感兴趣，就出口向她解释着这块剑石的来历。
唔，看来这个祖师爷是个人物啊……
阡陌瞅着这道剑字，感受着它横溢幽深的剑意，不知为何，却是隐有一丝熟悉之感。
“那你们祖师爷现在在何处？”阡陌望着眼前剑石问道。
“我派传承愈千年，祖师爷自是早就飞升了，如今不知在哪块云头当上仙呢！”
清羽随口回答道，而少年这番不敬之语若是叫剑门几位长老听见，怕是当场又少不得一顿罚。
“怎么，阡陌，难不成你也想参悟剑道？”
清羽望着一动不动直盯着剑石的阡陌，清声笑道：“若是如此，那真是极好！正好我师父就我一个劣徒，座下虚空，你不如就拜入我师父名下，加入我剑门，咱们就此成为师兄妹，岂不正好？恰好你也无师承！”
少年立刻眼睛发亮地望着她。
去，还拜入他师父名下做他师妹？她不让他叫她一声神仙姑奶奶就算不错了！
“哼，你想的倒美！”阡陌当即哼唧一声，杳然灵眸白他一眼：“你打得过我吗？还想做我师兄，下辈子吧！”
“话不是这么说……”清羽尴尬地挠挠头，“虽然我现在是暂时有那么一点点不如你厉害，可是以后我会更加努力修炼保护好你的！而且师兄，师兄是兄长，就，比较名正言顺，什么都能替你担，无论你犯了什么错，我都可以替你受罚！”
少年握着拳大义凛然道。
少女却是有些怀疑地侧目看着他，是吗？她怎么觉得他心里想的好像并不是这个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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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羽身形一闪，侧身躲过凌铮铭的怒拍，扯开一个灿烂如旭日的笑容，道：“那不能，我福大命大，总能化险为夷，再说了，不是还有师兄你们来救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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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胤大长老看着这个从小就不省心的师侄，虎眸中风雷之色愈浓：“你违抗师命私自下山，可知错？”
“弟子知错。”清羽完全放弃狡辩，当着这百位同门的面十分诚恳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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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显然，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明胤长老也知道他是个什么德性，当即就冷哼一声，道：“我也懒得管你，等回山了让你师父处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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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胤长老眉头一皱，虎眸如刀，直直射向前方少女，阡陌浑不在意地站在那儿，没有师父怎么了，难道还要被歧视不成？
一旁清羽见状连忙挡在阡陌前方，言辞诚恳道：“师伯，阡陌是有事要找我师父，等我们回到天际山见了我师父一切自然就清楚了，她眼下不说，怕是有不能说之理，你就别逼她了。”
哼，这小子，还真是跟他师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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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位剑门弟子一路见此惨状，皆是生出凛然怒意和彻骨悲戚。
所有的尸首都被收敛在一处，剑门弟子一齐挖了个很大的葬坑，统一将这些可怜人的遗骨放入其中。
清羽等人皆立于葬坑之前，敛眉闭目，口中轻念往生咒。
带有灵力的法咒出口飘于天地之间，悲悯的诚心将散落的亡魂残魄统统送往地府阴司往生。
凡世诸苦，身死皆散，愿得安息。
阡陌抬头看着空中似有灵形的咒语，大多数尸首的魂魄生前就被吸走了，现在散落的，都是些弱小的孤魂和破碎的残魂，带着法力的咒语轻柔地将他们送去该去的地方，阡陌知道，那是地底冥府，是所有魂魄的归处。
轮回，是什么样的呢……
看着道道如风远去的魂魄，阡陌环顾着周围虔诚念咒的剑门诸人，灵动的水眸轻眨，她从遥远的天地之端，一路跋山涉水，途中经过的大多是毫无人烟的烟瘴蛮荒之地，眼下初识人间，她倒是好奇，这丈软红尘，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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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星遥相呼应，缘分就此开启。
云天之上，呼啸的剑影划破长空，百名剑修御剑而行，最前方一气息霸烈的青袍道长风雷疾行，其后两道少年身影如两颗白昼流星紧随其后，近百道剑影接二连三地自空中疾驰而过。
“天际山到了！”御剑少年临风而立，容颜俊朗无双，蓦然一指前方高耸入云的山峰，眼眸明亮如星。
他身后一袭红裙飘扬的少女抬头眺望，只见远处一道山脉连绵起伏，层峦叠嶂巍峨高耸，最高的山峰直插云霄，流云缭绕仙雾遮掩，若隐若现间可窥其深幽险峻，确是一方人间罕有的灵山。
天际山钟灵毓秀，山上剑门传承数千年，百道剑影一齐落在主峰顶的广场上，明胤长老冷声道：“本座去见掌门，你们先行回去。”
百名弟子立刻俯首应是，明胤长老再瞥向清羽，后者当即堆出一张乖巧笑靥，明胤长老当即冷哼一声，斥道：“你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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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羽心里头暗暗感叹了下大长老的精深修为和日愈火爆的脾气。
“清羽，我也先回神武堂了，你要有事就过来找我。”
凌铮铭也同清羽道了别，清羽知他们多日辛劳定早已疲累，当即点点头，连道：“师兄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后面再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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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羽同她解释道：“试炼期快要结束，各堂弟子都陆续归山了。”
阡陌哦地点点头，清羽道：“我们也走吧，我先带你去见我师父。”
随即便带着阡陌往灵隐堂方向走去，这山顶广场极大，场中央立着一方巨石，石头之上深深地镌刻着一个“剑”字，白石朱字，龙飞凤舞，一撇一捺皆如无锋剑刃，单一个字就凛然散发着无上剑意。
“这是我派祖师爷创立剑门时所留，所有剑门弟子修习御剑之前都要来此领悟剑意。”清羽看阡陌一动不动地站在剑石前，还以为她对此感兴趣，就出口向她解释着这块剑石的来历。
唔，看来这个祖师爷是个人物啊……
阡陌瞅着这道剑字，感受着它横溢幽深的剑意，不知为何，却是隐有一丝熟悉之感。
“那你们祖师爷现在在何处？”阡陌望着眼前剑石问道。
“我派传承愈千年，祖师爷自是早就飞升了，如今不知在哪块云头当上仙呢！”
清羽随口回答道，而少年这番不敬之语若是叫剑门几位长老听见，怕是当场又少不得一顿罚。
“怎么，阡陌，难不成你也想参悟剑道？”
清羽望着一动不动直盯着剑石的阡陌，清声笑道：“若是如此，那真是极好！正好我师父就我一个劣徒，座下虚空，你不如就拜入我师父名下，加入我剑门，咱们就此成为师兄妹，岂不正好？恰好你也无师承！”
少年立刻眼睛发亮地望着她。
去，还拜入他师父名下做他师妹？她不让他叫她一声神仙姑奶奶就算不错了！
“哼，你想的倒美！”阡陌当即哼唧一声，杳然灵眸白他一眼：“你打得过我吗？还想做我师兄，下辈子吧！”
“话不是这么说……”清羽尴尬地挠挠头，“虽然我现在是暂时有那么一点点不如你厉害，可是以后我会更加努力修炼保护好你的！而且师兄，师兄是兄长，就，比较名正言顺，什么都能替你担，无论你犯了什么错，我都可以替你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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