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灵隐深堂
清羽带着阡陌一路拾阶而上，不知转过了多少泉潭古木，终于在一处位置较偏的小院堂停下了。
少年指着眼前的小院，对阡陌道：“这里就是灵隐堂了，我同师父就住在此处。”
阡陌有些怀疑地看着这处栖在山中深处的偏僻堂院，她方才一路行来，也见了不少齐整宽阔的雅院明堂，对比之下，他们眼前这方孤零零的小院简直就像是单独劈出来的杂物间一般简陋。
唯有院门上那一块匾额，“灵隐”二字清幽旷远，给这离群索居的小院堂凭添了几分出尘灵秀的意境。
少女转头望向清羽：“你们住这里？”
清羽瞅着自家穷酸的院落，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呃，因为灵隐堂一直就我和师父两人，不比其他各堂，护法长老和弟子众多，故而，地方是小了点……”
说着清羽就一边推开门，一边朝里喊了一声：“师父，我回来了！”
踏进院子的阡陌这才发现，这院堂实际上也并不是很小，堂院左侧修竹成群，伴着竹根下的泠泠溪水声，幽静极了，而右侧则是一处水塘，水塘上浅浅露着几块生了青苔的滑石，底下细流奔涌，汇成一小汪清潭再形成溪泉汨汨流向灵隐堂外。
堂院中央生着一棵合抱古榆，树下正躺着一个人。
那人躺在藤椅上，脑袋上盖着本清静经，一身半新不旧的袍子，两条长腿大大咧咧地对门叉开，任何人只要一推开门就会当场瞅见他这副毫无形象的邋遢样。
“师父——”
清羽在叫了他几声却全无动静后，便忍无可忍地一把薅下他脸上的清静经，冲着他耳朵边大吼了一声：“师父！起来吃饭了！”
明与长老一蹦三跳起，凌乱的鬓发垂落，不住左顾右盼：“哪呢哪呢？饭在哪呢？！”
“在这里！”清羽蹬眼望向自家师父，道长回过神来，定睛一看，面前站着的正是自己那个消失不见的劣徒，瞬间暴跳如雷，直接摘下一只鞋子就朝清羽挥来——
“萧清羽！你还敢回来！”
明与道长一声怒吼，握着自己的破布鞋直撵得清羽满院乱跑，一边撵还一边止不住地暴吼：“你本事大了连缚灵绳都捆不住了啊！你狗胆包天敢劫命年跑出去找死你怎么不直接上天呢！还跑，你给我滚过来！”
清羽像只被追着打的猴子似的各种上蹿下跳，一边逃还一边使劲求饶：“师父，我错了，您先冷静冷静，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说不准是您的卦错了……哎哟！”
矮身一躲身后破风袭来的百年老布鞋，清羽“噌噌噌”几下瞬间就溜上院中央的古榆树，一边灵活地在树上抱头乱窜一边不住地朝他师父作揖告饶：“师父，我求您了，您先消消气冷静冷静，这儿还有……呕！”
话还没说完，一只臭鞋就无比精准地朝他正脸直射过来，清羽蓦然一晃，躲了过去，但那破布鞋擦脸而过的瞬间，飘出的陈年脚丫味还是熏得清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令他当场将隔夜饭都差点吐了出来。
正当清羽被臭鞋熏得蹲在树梢上干呕之时，一道灵光闪电般射来，清羽余光瞥到立道不好，但还未来得及逃跑，那道浅光已如灵活的蛇，一把缠住他的脚踝，紧接着再连环几圈将他捆严实了，清羽就如同一只被捆绑好的小乳猪，蓦然从树上一头栽了下去——
“砰！”
重物砸下的瞬间阡陌都不忍地偏了下头，随后睁开眼，只见那捆绑好的小猪鼻青脸肿，龇牙咧嘴，呼痛不止，着实是摔了个瓷实。
明与道长一声冷哼，望着身前不住求饶的弟子，怒气冲冲道：“不是会解缚灵绳吗？解，现在就在为师眼皮子底下解！囚龙阵和缚灵绳都关不住你，我倒要看看你是哪来的三头六臂！”
清羽当即连声哀呼：“师父，我再也不敢了，囚龙阵是我偷拿了您的陨星石破的，缚灵绳是阡陌她帮我解的，师父，我不敢了，阡陌她找你还有事，你等着以后再处置我吧！”
说完，就跟条小狗似的可怜巴巴地瞅着明与道长，他眼睛本就生的黑亮，当下这么眼巴巴地望着人，就是阡陌都忍不住心头微微一动。
怎么之前一路上都没有瞧出来这人原来这么滑头？
阡陌很是意外地瞅着地上扮可怜的少年。
明与道长听了清羽口中所言，这才转头看向从头到尾一直站在一旁观望的少女。
阡陌同样抬头打量着这位自己跋山涉水不远万里来寻的凡人道长，他其实生的一副好皮囊，一双眼凌厉又俊秀，且看得出入道时很年轻，眼神虽看得出岁月风霜，面相却在很多年前定格，只他太过不修边幅，糟乱的头发遮挡了俊逸的面容，凌乱的衣袍掩盖了修长的身躯，既经岁月蹉跎，又窥风华过往。
明与道长抬眸望向前方美貌如花的红裙少女，眉头微皱，显然是对阡陌全无记忆，更不知道她为何来此寻自己。
“姑娘是？”明与道长狐疑地瞅向阡陌，两咎乱糟糟的发须飘下来，胸前衣襟揉作一团，真是从头到脚由内到外都显露出懒散不羁和邋里邋遢。
“我叫阡陌，嗯，是我姑姑让我来找你的！”
少女灵眸如水，红色的裙角微微在风中飘扬，声音清甜如溪间奔流的泉水。
但她如此一说，明与道长脑子里却是顿时走马灯似的闪过无数张幽怨女修面孔，他瞬间退后至老远，双手抱胸以一种自我防御的姿态无比惊疑地上下打量着阡陌：“你姑姑是谁？来找我做什么？”
阡陌：……
阡陌略微蹙眉地看着面前那个貌似不太正常的邋遢道长，十分怀疑浅央姑姑是不是让自己找错了人，还是说，天际山上有两个明与道长？
“我姑姑叫浅央，我从，从很远的地方过来，我姑姑说，天际山上有我的东西，说找到你，你看了我手上的海灵石，自然会告诉我。”
少女扬起手上的灵石手链，葱白玉手上数颗幽蓝灵石在明亮阳光下反射出耀眼光芒，至美无瑕。
一见这道手链，明与道长瞳孔骤然一缩，那道惊鸿一瞥的身影瞬间从他深埋的记忆中飘出，黑发素衣的女子面孔似在雾中久远得让他有些看不清，但那双绝妙眉眼，还有女子当时拎着这串灵石同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回响在他耳边。
经年回望，他甚至多次怀疑那道身影不过是他遥远少年时期一个虚无飘渺的梦。
但看着面前阳光一般明媚的少女，看着她手上那串除了百年前就只在他梦里出现过的灵石链，深山道长乱发掩盖的俊秀眸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叹息之意。
容颜未老心已老，悠悠百年弹指一挥，他终究是蹉跎了这百年时光。
阡陌疑惑地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明与道长，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如此奇怪，像是在忆念着什么深远旧事一般。
明眸皓齿的少女眼波流转，看着身前的不修边幅的邋遢道长，歪头略微思考了下，还是睁着大眼睛忍不住问道：“道长，同我浅央姑姑可是很早之前就相识？”
一旁被捆在地上的清羽也侧头支棱个耳朵，挪挪蹭蹭地想要靠过来听自家师父的情史秘辛，明与道长怔愣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八卦心思昭然若揭的小辈，简直是无语至极。
他飞起一脚将地上那个狗爬子徒弟踹了个狗吃屎，再望向身前少女，清咳了两声，没好气道：“不算什么相识，也不过一面之缘罢了，就连你姑姑的名字，我也是如今才从你口中得知。”
啊，是这样吗……
阡陌当即蹙眉地望着明与道长：“那我姑姑说你会交付与我的东西在哪儿？”
是不是一面之缘她也不管了，反正姑姑说这座山上有她的东西，这位道长给她之后她就可以完事走人了。
明与道长闻言微微一皱眉，望着身前美貌天成的少女，眼神极是复杂，似轻叹一声，随后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等到合适的时候你才能带走。”
阡陌全然不解，追问道：“等到合适的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候？诶不是，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难不成要给她的是朵花，现在还是颗种子没发芽？
明与道长却只是摆摆手，道：“我说了，等到合适的时机你自然会知晓，至于是什么时候，我比你还不清楚，在此之前，你可以先在我这儿住下，好了，东边的厢房你自己随便挑，看哪个干净顺眼就住哪个，为师我要清理门户了！”
说完就撸起袖子，像拖待宰猪一般将地上嗷嗷叫的小徒弟拖走了，留下身后的少女一头雾水满脸莫名其妙。
什么叫她先在这儿住下？什么叫她自己随便挑一间房？为师……他冲谁自称为师呢？
她是突然就成了这个凡人道长的弟子吗？那不意味着她从今往后就得待在这座天际山上了？
阡陌难以置信地望着那渐拖渐远的奇葩师徒俩，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成了萧清羽的师妹以后还真得管他叫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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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指着眼前的小院，对阡陌道：“这里就是灵隐堂了，我同师父就住在此处。”
阡陌有些怀疑地看着这处栖在山中深处的偏僻堂院，她方才一路行来，也见了不少齐整宽阔的雅院明堂，对比之下，他们眼前这方孤零零的小院简直就像是单独劈出来的杂物间一般简陋。
唯有院门上那一块匾额，“灵隐”二字清幽旷远，给这离群索居的小院堂凭添了几分出尘灵秀的意境。
少女转头望向清羽：“你们住这里？”
清羽瞅着自家穷酸的院落，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呃，因为灵隐堂一直就我和师父两人，不比其他各堂，护法长老和弟子众多，故而，地方是小了点……”
说着清羽就一边推开门，一边朝里喊了一声：“师父，我回来了！”
踏进院子的阡陌这才发现，这院堂实际上也并不是很小，堂院左侧修竹成群，伴着竹根下的泠泠溪水声，幽静极了，而右侧则是一处水塘，水塘上浅浅露着几块生了青苔的滑石，底下细流奔涌，汇成一小汪清潭再形成溪泉汨汨流向灵隐堂外。
堂院中央生着一棵合抱古榆，树下正躺着一个人。
那人躺在藤椅上，脑袋上盖着本清静经，一身半新不旧的袍子，两条长腿大大咧咧地对门叉开，任何人只要一推开门就会当场瞅见他这副毫无形象的邋遢样。
“师父——”
清羽在叫了他几声却全无动静后，便忍无可忍地一把薅下他脸上的清静经，冲着他耳朵边大吼了一声：“师父！起来吃饭了！”
明与长老一蹦三跳起，凌乱的鬓发垂落，不住左顾右盼：“哪呢哪呢？饭在哪呢？！”
“在这里！”清羽蹬眼望向自家师父，道长回过神来，定睛一看，面前站着的正是自己那个消失不见的劣徒，瞬间暴跳如雷，直接摘下一只鞋子就朝清羽挥来——
“萧清羽！你还敢回来！”
明与道长一声怒吼，握着自己的破布鞋直撵得清羽满院乱跑，一边撵还一边止不住地暴吼：“你本事大了连缚灵绳都捆不住了啊！你狗胆包天敢劫命年跑出去找死你怎么不直接上天呢！还跑，你给我滚过来！”
清羽像只被追着打的猴子似的各种上蹿下跳，一边逃还一边使劲求饶：“师父，我错了，您先冷静冷静，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说不准是您的卦错了……哎哟！”
矮身一躲身后破风袭来的百年老布鞋，清羽“噌噌噌”几下瞬间就溜上院中央的古榆树，一边灵活地在树上抱头乱窜一边不住地朝他师父作揖告饶：“师父，我求您了，您先消消气冷静冷静，这儿还有……呕！”
话还没说完，一只臭鞋就无比精准地朝他正脸直射过来，清羽蓦然一晃，躲了过去，但那破布鞋擦脸而过的瞬间，飘出的陈年脚丫味还是熏得清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令他当场将隔夜饭都差点吐了出来。
正当清羽被臭鞋熏得蹲在树梢上干呕之时，一道灵光闪电般射来，清羽余光瞥到立道不好，但还未来得及逃跑，那道浅光已如灵活的蛇，一把缠住他的脚踝，紧接着再连环几圈将他捆严实了，清羽就如同一只被捆绑好的小乳猪，蓦然从树上一头栽了下去——
“砰！”
重物砸下的瞬间阡陌都不忍地偏了下头，随后睁开眼，只见那捆绑好的小猪鼻青脸肿，龇牙咧嘴，呼痛不止，着实是摔了个瓷实。
明与道长一声冷哼，望着身前不住求饶的弟子，怒气冲冲道：“不是会解缚灵绳吗？解，现在就在为师眼皮子底下解！囚龙阵和缚灵绳都关不住你，我倒要看看你是哪来的三头六臂！”
清羽当即连声哀呼：“师父，我再也不敢了，囚龙阵是我偷拿了您的陨星石破的，缚灵绳是阡陌她帮我解的，师父，我不敢了，阡陌她找你还有事，你等着以后再处置我吧！”
说完，就跟条小狗似的可怜巴巴地瞅着明与道长，他眼睛本就生的黑亮，当下这么眼巴巴地望着人，就是阡陌都忍不住心头微微一动。
怎么之前一路上都没有瞧出来这人原来这么滑头？
阡陌很是意外地瞅着地上扮可怜的少年。
明与道长听了清羽口中所言，这才转头看向从头到尾一直站在一旁观望的少女。
阡陌同样抬头打量着这位自己跋山涉水不远万里来寻的凡人道长，他其实生的一副好皮囊，一双眼凌厉又俊秀，且看得出入道时很年轻，眼神虽看得出岁月风霜，面相却在很多年前定格，只他太过不修边幅，糟乱的头发遮挡了俊逸的面容，凌乱的衣袍掩盖了修长的身躯，既经岁月蹉跎，又窥风华过往。
明与道长抬眸望向前方美貌如花的红裙少女，眉头微皱，显然是对阡陌全无记忆，更不知道她为何来此寻自己。
“姑娘是？”明与道长狐疑地瞅向阡陌，两咎乱糟糟的发须飘下来，胸前衣襟揉作一团，真是从头到脚由内到外都显露出懒散不羁和邋里邋遢。
“我叫阡陌，嗯，是我姑姑让我来找你的！”
少女灵眸如水，红色的裙角微微在风中飘扬，声音清甜如溪间奔流的泉水。
但她如此一说，明与道长脑子里却是顿时走马灯似的闪过无数张幽怨女修面孔，他瞬间退后至老远，双手抱胸以一种自我防御的姿态无比惊疑地上下打量着阡陌：“你姑姑是谁？来找我做什么？”
阡陌：……
阡陌略微蹙眉地看着面前那个貌似不太正常的邋遢道长，十分怀疑浅央姑姑是不是让自己找错了人，还是说，天际山上有两个明与道长？
“我姑姑叫浅央，我从，从很远的地方过来，我姑姑说，天际山上有我的东西，说找到你，你看了我手上的海灵石，自然会告诉我。”
少女扬起手上的灵石手链，葱白玉手上数颗幽蓝灵石在明亮阳光下反射出耀眼光芒，至美无瑕。
一见这道手链，明与道长瞳孔骤然一缩，那道惊鸿一瞥的身影瞬间从他深埋的记忆中飘出，黑发素衣的女子面孔似在雾中久远得让他有些看不清，但那双绝妙眉眼，还有女子当时拎着这串灵石同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回响在他耳边。
经年回望，他甚至多次怀疑那道身影不过是他遥远少年时期一个虚无飘渺的梦。
但看着面前阳光一般明媚的少女，看着她手上那串除了百年前就只在他梦里出现过的灵石链，深山道长乱发掩盖的俊秀眸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叹息之意。
容颜未老心已老，悠悠百年弹指一挥，他终究是蹉跎了这百年时光。
阡陌疑惑地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明与道长，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如此奇怪，像是在忆念着什么深远旧事一般。
明眸皓齿的少女眼波流转，看着身前的不修边幅的邋遢道长，歪头略微思考了下，还是睁着大眼睛忍不住问道：“道长，同我浅央姑姑可是很早之前就相识？”
一旁被捆在地上的清羽也侧头支棱个耳朵，挪挪蹭蹭地想要靠过来听自家师父的情史秘辛，明与道长怔愣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八卦心思昭然若揭的小辈，简直是无语至极。
他飞起一脚将地上那个狗爬子徒弟踹了个狗吃屎，再望向身前少女，清咳了两声，没好气道：“不算什么相识，也不过一面之缘罢了，就连你姑姑的名字，我也是如今才从你口中得知。”
啊，是这样吗……
阡陌当即蹙眉地望着明与道长：“那我姑姑说你会交付与我的东西在哪儿？”
是不是一面之缘她也不管了，反正姑姑说这座山上有她的东西，这位道长给她之后她就可以完事走人了。
明与道长闻言微微一皱眉，望着身前美貌天成的少女，眼神极是复杂，似轻叹一声，随后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等到合适的时候你才能带走。”
阡陌全然不解，追问道：“等到合适的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候？诶不是，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难不成要给她的是朵花，现在还是颗种子没发芽？
明与道长却只是摆摆手，道：“我说了，等到合适的时机你自然会知晓，至于是什么时候，我比你还不清楚，在此之前，你可以先在我这儿住下，好了，东边的厢房你自己随便挑，看哪个干净顺眼就住哪个，为师我要清理门户了！”
说完就撸起袖子，像拖待宰猪一般将地上嗷嗷叫的小徒弟拖走了，留下身后的少女一头雾水满脸莫名其妙。
什么叫她先在这儿住下？什么叫她自己随便挑一间房？为师……他冲谁自称为师呢？
她是突然就成了这个凡人道长的弟子吗？那不意味着她从今往后就得待在这座天际山上了？
阡陌难以置信地望着那渐拖渐远的奇葩师徒俩，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成了萧清羽的师妹以后还真得管他叫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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