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妈妈是疯子？
十岁……
“爸爸，我长高了十公分，我可以见妈妈了吗？”
“不行！”
十二岁……
“爸爸，我又长高了五公分，全班我是最高的，比男生都高哦。”
宁妤真说的骄傲又自满，但宁腾飞也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轻的仿佛没有出过声一样，只是专注于那一片纸质海洋中。
“那我可以见……”
妈妈二字还未出口，宁腾飞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就那么走了，徒留她一个人满怀期待的站在那里。
终于，希望的眼神缓缓落空，逐渐空洞，最终化为失望。
十五岁……
这一次，她又长高了一些，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美人胚子雏形已现。
不过此时的她不再认为单单身高就代表一个人的成长，至少，这不足以成为让她去见妈妈的决定性原因。
“爸爸，我已经十五岁了，我已经长大了！”
这一次，她觉得爸爸没有理由再反对，十五岁的她心智已经丝毫不逊色一个普通成人，甚至比他们还要成熟许多。
然而她还是遭到了爸爸的拒绝，即使她还没有说要去见妈妈，他也直接给予了她否定。
但这一次她没有生气或者郁闷反而有些开心，因为爸爸答应了，虽然不是现在，但他给了她一个期限的承诺。
“十八岁，等你十八岁生日一过，你就可以见到你的妈妈！”
她高兴极了，距离十八岁虽然还有三年，但她一点都不着急，七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三年。
她更怕她的讨价还价会让爸爸把时间无限期拉长，所以爸爸开口之后她匆匆离去，就怕他突然改口。
……
虽然这一年谦出国了，虽然爸爸对她的要求也越来越多，但有琮的陪伴也有对终于可以见到妈妈的希冀，她觉得日子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三年对她来说并不长，甚至是眨眼间就过去了。
终于，她迎来了十八岁的生日，爸爸给她举行了一个很大的生日party，邀请了好多来自各地的上流社会的人，但她并不关心这些，她所期待的只有应离谦一个，谦答应她今天会回来给她过成人礼的。
当她万众瞩目的出现，当她成为大家眼中的焦点，她的心仿佛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因为就在那人群之中有一个她魂牵梦萦之人。
时间长达八年之久，八年的苦苦等待，让她终于鼓起勇气准备和他摊牌，然而，她并没有等到他的到来，等来的只是他的礼物，是琮替他送过来的，送来的还有一句简单明了的话:
对不起，公司有事走不开。
没有多余的解释，和其他那些今天来不了的人一模一样的说辞，甚至比他们还要简洁。
其他人至少还会说一下具体原因，是因为什么不得不做的事或者不得不见的人所以不能来参加，不管真假至少明面上看着没有丝毫破绽，甚至会因为他们的客气态度而有所好感。
当然，她对那些人不感兴趣，他们来不来她根本就不在意，客气不客气她也觉得无所谓。
她在意的只有一个应离谦而已，而他给她的只是一句有事走不开，就这么随意的将她打发了。
她不会怀疑是琮故意这样说的，因为他和谦的感情很好。
而且后来她也打电话过去质问谦了，那一刻她才知道其实琮已经说的够委婉的了。
没等她兴师问罪，谦直接在电话里就把话挑明了，给了她一句他们之间不可能，最多也就是亲人或者朋友的关系。
她当时如遭雷击，整个身体都僵直了，仿佛置身千年冰窖之中。
十八岁花季少女的悸动之心在那一刻被他搅得支离破碎。
她惊诧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原本的告白之语如鲠在喉，她甚至有些庆幸他没有给她说出的机会，不然她只会更加的丢脸。
她匆忙的挂了电话，连一句再见也没来得及说。
手机很快就响了，果然是谦打过来的，她气的直接按了挂断。
然而还是呆呆的坐在地上痴痴的望着茶几上的手机，期待它再一次亮起。
她等了好久好久，久到她的双脚冰冷也没能等到它再次响起。
终于，她哭了，埋头抱膝哭的伤心欲绝，隐藏八年的爱意被他的一句朋友、亲人彻底抵消，这股无力感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在哭，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咿呀咿呀的嘶哑声不断传出，呜咽之气搞得她心脏压抑，呼吸不畅。
铃铃铃……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她猛的抬头，忘了整理情绪，不顾自己的狼狈，甚至都没擦一擦那泪眼模糊的双眼。
悲伤侵袭全身，她委屈的叫出在她心底住了八年的那人的名字，“谦！”
声音嘶哑而颤抖，没有清甜，也没有美妙，有的只是卑微和委屈。
“是我！”
瞳孔骤然一缩，眼中的一丝希冀倏然被朦胧的水雾彻底掩埋，深不见底，再也看不见了。
她机械说了一个琮字，因为打过来的正是应离琮。
“琮！”
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情绪，仿佛一个机器人一般，声音冷硬的不行。
这通电话不长，甚至五秒钟就结束了。
因为五分钟后应离琮出现在她的房间，她知道，其实他没走。
或许是有事和爸爸交谈，或许是特意留下来，因为以他的心思肯定知道她会做什么，也知道谦会说什么，更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所以，甚至可以说他就是特意留下来的，留下来安慰她。
她知道，她已经习惯了他的陪伴，甚至产生了一种可怕的依赖，如果说谦还没有拒绝她，她还可以自欺欺人下去，但此刻她已经被谦彻底排除彻底拒绝在外，心中的依赖再也隐藏不住。
现在，她的心正是最脆弱的时候，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忍不住的冲向他的怀里，回收的眼泪再次外放，打湿了他的衣服。
他却并不在意，只是一遍一遍轻抚她的背脊她的发丝，没有多余的话语，却给了她无限的安慰和温暖。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睡着的，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琮的怀抱太温暖了，没多久她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一早，从自己温暖柔软的大床上醒来，房间里一切正常，看似和往常一样，然而昨晚的事她却没有忘记，犹如烙印深刻心底。
但她很快就坚定了自己的心，犹如打不死的小强，瞬间精神抖擞。
虽然谦那里没有进展甚至可以说是遭遇了一次重大创伤，但她没有忘记今天是她去见妈妈的日子，一想到妈妈，她心情难得的好了几分。
爸爸总算没有食言，十八岁一过她就可以看到妈妈。
十年了，除了那通视频她们再也没有见过，连一通电话和信息都没有。
吃过早饭她就踏上去见妈妈的车子，是爸爸的秘密带她去的，然而爸爸没有和她一起，因为今天爸爸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
当然，所谓重要的事其实就是公事，不管大小，对他来说都是重要的事。
她已经习惯了，她也没有期望爸爸会和她一起去。
车子足足开了三个小时，远离喧闹的市中心来到一个偏远的小城市，很快她就要见到妈妈，她忐忑却欣喜，紧张又欢愉，总之，心情十分复杂。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来到的竟然是一家精神病院。
原本激荡的心情顿时跌到谷底，她甚至有些害怕踏进那里，小脑袋左右不停的摇晃，嘴里喃喃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姐，市长说，如果你害怕……”
秘书小姐适宜的响起，宁妤真直接打断，“走吧！”
秘书小姐不再多话，前面带路。
电梯停在五楼，每走一步她都觉得呼吸困难，她实在不相信妈妈的精神出了问题，视频里的美妇人她记得很清楚，甚至还保存了下来，一有时间就拿出来看，她可以肯定，妈妈是正常的。
很快两人就停在一间病房外，秘书小姐开了门，她缓缓走了进去，房间很大，整洁又干净，很快她就看到坐在窗边的妈妈，腿上搭着厚厚的毯子，眼睛看向窗外似在期待什么。
只是一个侧脸而已，宁妤真差点没有忍住尖叫出来，十年了，除了那个视频她已经十年没见过妈妈本人了，她还是那么美，那么优雅，安静的坐在那里宛如迷失人间的仙子。
“妈妈……”
听到她的声音，失神的瞳孔猛然一缩，终于恢复了淡淡的神采，但她没有转过身来，身体僵直着，可以看到她纤细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很明显，她也很紧张，很激动。
宁妤真再也忍不住了，猛的冲过去趴在她的腿上哭了起来，不同于昨晚，这一次是放声大哭，哭的撕心裂肺，似要把这十年来的思念全部发泄。
空间顿时被悲伤笼罩，谁也没有说一句话，美妇人的手起了又放放了又起，几次往复，终于还是还是将手停在宁妤真的纤弱的肩膀之上，同样的，她也早已泪眼婆娑。
肩上传来的力量和温度让宁妤真停止哭泣，缓缓抬起那张哭花的小脸，说不出的可怜委屈。
“不哭了，不哭了！”美妇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一点一点擦去她的泪水，露出那张和她有七分相似的脸。
“真儿长大了，比妈妈还要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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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长高了十公分，我可以见妈妈了吗？”
“不行！”
十二岁……
“爸爸，我又长高了五公分，全班我是最高的，比男生都高哦。”
宁妤真说的骄傲又自满，但宁腾飞也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轻的仿佛没有出过声一样，只是专注于那一片纸质海洋中。
“那我可以见……”
妈妈二字还未出口，宁腾飞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就那么走了，徒留她一个人满怀期待的站在那里。
终于，希望的眼神缓缓落空，逐渐空洞，最终化为失望。
十五岁……
这一次，她又长高了一些，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美人胚子雏形已现。
不过此时的她不再认为单单身高就代表一个人的成长，至少，这不足以成为让她去见妈妈的决定性原因。
“爸爸，我已经十五岁了，我已经长大了！”
这一次，她觉得爸爸没有理由再反对，十五岁的她心智已经丝毫不逊色一个普通成人，甚至比他们还要成熟许多。
然而她还是遭到了爸爸的拒绝，即使她还没有说要去见妈妈，他也直接给予了她否定。
但这一次她没有生气或者郁闷反而有些开心，因为爸爸答应了，虽然不是现在，但他给了她一个期限的承诺。
“十八岁，等你十八岁生日一过，你就可以见到你的妈妈！”
她高兴极了，距离十八岁虽然还有三年，但她一点都不着急，七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三年。
她更怕她的讨价还价会让爸爸把时间无限期拉长，所以爸爸开口之后她匆匆离去，就怕他突然改口。
……
虽然这一年谦出国了，虽然爸爸对她的要求也越来越多，但有琮的陪伴也有对终于可以见到妈妈的希冀，她觉得日子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三年对她来说并不长，甚至是眨眼间就过去了。
终于，她迎来了十八岁的生日，爸爸给她举行了一个很大的生日party，邀请了好多来自各地的上流社会的人，但她并不关心这些，她所期待的只有应离谦一个，谦答应她今天会回来给她过成人礼的。
当她万众瞩目的出现，当她成为大家眼中的焦点，她的心仿佛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因为就在那人群之中有一个她魂牵梦萦之人。
时间长达八年之久，八年的苦苦等待，让她终于鼓起勇气准备和他摊牌，然而，她并没有等到他的到来，等来的只是他的礼物，是琮替他送过来的，送来的还有一句简单明了的话:
对不起，公司有事走不开。
没有多余的解释，和其他那些今天来不了的人一模一样的说辞，甚至比他们还要简洁。
其他人至少还会说一下具体原因，是因为什么不得不做的事或者不得不见的人所以不能来参加，不管真假至少明面上看着没有丝毫破绽，甚至会因为他们的客气态度而有所好感。
当然，她对那些人不感兴趣，他们来不来她根本就不在意，客气不客气她也觉得无所谓。
她在意的只有一个应离谦而已，而他给她的只是一句有事走不开，就这么随意的将她打发了。
她不会怀疑是琮故意这样说的，因为他和谦的感情很好。
而且后来她也打电话过去质问谦了，那一刻她才知道其实琮已经说的够委婉的了。
没等她兴师问罪，谦直接在电话里就把话挑明了，给了她一句他们之间不可能，最多也就是亲人或者朋友的关系。
她当时如遭雷击，整个身体都僵直了，仿佛置身千年冰窖之中。
十八岁花季少女的悸动之心在那一刻被他搅得支离破碎。
她惊诧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原本的告白之语如鲠在喉，她甚至有些庆幸他没有给她说出的机会，不然她只会更加的丢脸。
她匆忙的挂了电话，连一句再见也没来得及说。
手机很快就响了，果然是谦打过来的，她气的直接按了挂断。
然而还是呆呆的坐在地上痴痴的望着茶几上的手机，期待它再一次亮起。
她等了好久好久，久到她的双脚冰冷也没能等到它再次响起。
终于，她哭了，埋头抱膝哭的伤心欲绝，隐藏八年的爱意被他的一句朋友、亲人彻底抵消，这股无力感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在哭，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咿呀咿呀的嘶哑声不断传出，呜咽之气搞得她心脏压抑，呼吸不畅。
铃铃铃……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她猛的抬头，忘了整理情绪，不顾自己的狼狈，甚至都没擦一擦那泪眼模糊的双眼。
悲伤侵袭全身，她委屈的叫出在她心底住了八年的那人的名字，“谦！”
声音嘶哑而颤抖，没有清甜，也没有美妙，有的只是卑微和委屈。
“是我！”
瞳孔骤然一缩，眼中的一丝希冀倏然被朦胧的水雾彻底掩埋，深不见底，再也看不见了。
她机械说了一个琮字，因为打过来的正是应离琮。
“琮！”
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情绪，仿佛一个机器人一般，声音冷硬的不行。
这通电话不长，甚至五秒钟就结束了。
因为五分钟后应离琮出现在她的房间，她知道，其实他没走。
或许是有事和爸爸交谈，或许是特意留下来，因为以他的心思肯定知道她会做什么，也知道谦会说什么，更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所以，甚至可以说他就是特意留下来的，留下来安慰她。
她知道，她已经习惯了他的陪伴，甚至产生了一种可怕的依赖，如果说谦还没有拒绝她，她还可以自欺欺人下去，但此刻她已经被谦彻底排除彻底拒绝在外，心中的依赖再也隐藏不住。
现在，她的心正是最脆弱的时候，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忍不住的冲向他的怀里，回收的眼泪再次外放，打湿了他的衣服。
他却并不在意，只是一遍一遍轻抚她的背脊她的发丝，没有多余的话语，却给了她无限的安慰和温暖。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睡着的，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琮的怀抱太温暖了，没多久她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一早，从自己温暖柔软的大床上醒来，房间里一切正常，看似和往常一样，然而昨晚的事她却没有忘记，犹如烙印深刻心底。
但她很快就坚定了自己的心，犹如打不死的小强，瞬间精神抖擞。
虽然谦那里没有进展甚至可以说是遭遇了一次重大创伤，但她没有忘记今天是她去见妈妈的日子，一想到妈妈，她心情难得的好了几分。
爸爸总算没有食言，十八岁一过她就可以看到妈妈。
十年了，除了那通视频她们再也没有见过，连一通电话和信息都没有。
吃过早饭她就踏上去见妈妈的车子，是爸爸的秘密带她去的，然而爸爸没有和她一起，因为今天爸爸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
当然，所谓重要的事其实就是公事，不管大小，对他来说都是重要的事。
她已经习惯了，她也没有期望爸爸会和她一起去。
车子足足开了三个小时，远离喧闹的市中心来到一个偏远的小城市，很快她就要见到妈妈，她忐忑却欣喜，紧张又欢愉，总之，心情十分复杂。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来到的竟然是一家精神病院。
原本激荡的心情顿时跌到谷底，她甚至有些害怕踏进那里，小脑袋左右不停的摇晃，嘴里喃喃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姐，市长说，如果你害怕……”
秘书小姐适宜的响起，宁妤真直接打断，“走吧！”
秘书小姐不再多话，前面带路。
电梯停在五楼，每走一步她都觉得呼吸困难，她实在不相信妈妈的精神出了问题，视频里的美妇人她记得很清楚，甚至还保存了下来，一有时间就拿出来看，她可以肯定，妈妈是正常的。
很快两人就停在一间病房外，秘书小姐开了门，她缓缓走了进去，房间很大，整洁又干净，很快她就看到坐在窗边的妈妈，腿上搭着厚厚的毯子，眼睛看向窗外似在期待什么。
只是一个侧脸而已，宁妤真差点没有忍住尖叫出来，十年了，除了那个视频她已经十年没见过妈妈本人了，她还是那么美，那么优雅，安静的坐在那里宛如迷失人间的仙子。
“妈妈……”
听到她的声音，失神的瞳孔猛然一缩，终于恢复了淡淡的神采，但她没有转过身来，身体僵直着，可以看到她纤细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很明显，她也很紧张，很激动。
宁妤真再也忍不住了，猛的冲过去趴在她的腿上哭了起来，不同于昨晚，这一次是放声大哭，哭的撕心裂肺，似要把这十年来的思念全部发泄。
空间顿时被悲伤笼罩，谁也没有说一句话，美妇人的手起了又放放了又起，几次往复，终于还是还是将手停在宁妤真的纤弱的肩膀之上，同样的，她也早已泪眼婆娑。
肩上传来的力量和温度让宁妤真停止哭泣，缓缓抬起那张哭花的小脸，说不出的可怜委屈。
“不哭了，不哭了！”美妇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一点一点擦去她的泪水，露出那张和她有七分相似的脸。
“真儿长大了，比妈妈还要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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