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比试
飒飒默了一瞬,问道：“极是峰峰顶三人斗法,炼器峰是如何得知的？”
“这当然……”弟子话到口边突然顿住,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是在极是峰？传言中并没有提。”
飒飒轻轻笑起来：“我乃极是峰晴明道人座下弟子，自然知晓。”
晴明道人座下七弟子，筑基修为的，只有一位,这话一出口，两人便知道眼前人的身份。
那弟子旁边的同伴拉了拉他,神色有些尴尬，道：“器灵大人平日常在炼器峰指点大家炼器,大约是言辞中透出一二，传岔了消息。”
“传岔”二字用得微妙，既表明自己不信这个消息的立场,也不说传岔到何等地步,是器灵根本没有赢,还是赢得没那么容易呢？
不过炼器峰的态度既然不那么中立，那传出消息的真实性显然得打个折扣了。
二位弟子对视一眼，心头各有计较。
飒飒不清楚那日极是峰顶的具体情况，之后也没见过师父和大师兄，更不能直接说“我看那器灵的样子不像打赢了我师父和大师兄”,只眨眨眼,向两人告辞,抱着清风往练剑坪去了。
《入门剑法》中的金九式,她是早就练熟了的，如今挥剑又有不同的体会。
金者，可以刚，无坚不摧；可以柔，劲气缠绵；可以顽固不化；亦可包容万物。
神识接触千余种金属的感官在她心底一一回放，手中的剑意也随之变化。
不知何时起，空气中的金灵气主动附上清风剑，随着剑势翻转在剑尖亮起光芒。
一道道灵力剑刃飞出，打在防御阵法上，引得阵法荡起阵阵波纹。
飒飒心底忽有明悟，灵台愈发清明，经脉之中金、风灵气同时涌动，向清风剑涌去，灵力剑刃飞出，又引动空气之中的金、风灵气，愈发壮大，撞向防御阵法的声势也越发浩大。
好在阵法都是特地加固过的，撑得住。
一剑又是一剑，灵力流转越发自然。
又一道灵力化刃飞出，飒飒停了下来，双目发亮。
在这道灵力剑刃中，金、风灵气二种灵气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她心念一动，灵力小剑在身前聚起，仍然是金绿二色交织，感觉却大为不同，凝练更甚，剑柄之上悄然多了一金一绿两条玄妙纹路，交织在一起。
飒飒心知，这般变化，除了同她在“金”上的领悟相关，与《和合书》的帮助也脱不开关系。
不知这功法是何人所创，上面倒是署了个“佚名真人”，一看便知是假名。
撤除防御阵法，飒飒抱着清风走出练剑坪，抬眼望去，已是日薄西山。
神识探入心海，心剑旁，少年盘腿坐在无色之剑旁，似是陷入了顿悟，飒飒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愈发凝练。
自己在进步，伏苍自然也没有闲着。飒飒这般想道，感觉自己神识又增强些许，这是共生契约带来的反馈。
不能打扰，小心地抽出神识，飒飒朝传送阵广场的方向走去。
主峰是八卦的聚集地，她才走两步路，又听到有人说起极是峰斗法之事。
“你听说了吗，炼器峰这回的消息反转了！听我一个朋友说，有人见过掌门、晴明长老和器灵大人斗法，器灵大人根本没赢，而是被打得落花流水，实在气不过才放出消息。”
他身旁的弟子明显是飒飒大师兄的拥趸，兴奋道：“原来反转了！我之前听到消息就感觉不对，掌门那么好看……不对那么强，怎么可能会输给器灵大人，更何况还有晴明长老。诶，是哪位长老旁观了他们三人斗法？”
“这话就问到点子上了。”弟子口气神秘，“听我那个朋友说，不是哪位长老，而是极是峰的小师妹！就是那个天生剑体，几年前炸过洞府那个。”
“天生剑体，果然不凡。”身边弟子没有半分怀疑，羡慕道，“不愧是和咱们始祖一样的体质，入门没多久，就能旁观这个级别的斗法了。”
飒飒有些恍惚，才一天不到，事情就传成这个样子了？
她一个筑基，真没那个实力，旁观至少也是化神的三人打架啊！
还有，好歹是修真者，一个个传八卦的时候，就不能用用传音吗？都要让她听到。
假消息就是这样传开的吧？
恍神间，两人已经踏入传送阵，白光一闪，消失在眼前。
飒飒按捺住追过去解释的想法，转身踏入回极是峰的传送阵。
按照这个趋势，再解释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说法。
白光一闪，飒飒回到极是峰山腰处。
却见一人已经等在洞府跟前。
正是飒飒将其带回剑宗就没再见过的容斐，短短月余，他身上气息已是筑基，周身木灵气环绕，脸色再不见苍白，只余俊美非凡。
飒飒倒也不感到惊异，那冲天的皇气通通化为己用，不筑基才是怪事。
她上前笑道：“还没恭喜你入宗门，不知拜在那位长老门下？”
容斐轻轻一笑，道：“是天仁峰木深长老门下。”
“医修啊，不错，很适合你的木灵根。”飒飒还以为他会选剑修，不过仔细一想，这般想法是很没道理的。
剑宗除了剑修，最多的是医修。
七十二峰，除开空置的，剑修的峰头占了一半余，医修的峰头占了三分之一，再然后符修和其余杂修各有几座峰头，炼器峰和麒麟峰比较特别，都只单独辟开一峰。
剑宗的规矩是长老可单独开辟一峰住，麒麟峰和炼器峰的长老自然都不只一位。不过麒麟们不愿意分开住，而炼器峰有独特的地脉，金灵气浓重，加上器修向来稀少，一直居于一峰之上。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寒暄完毕，飒飒直接询问道。
容斐大概能摸清飒飒的性，亦是开门见山：“筑基期就可以接任务了，我在任务阁看到几个团队任务，目前已经有一个器修师兄和一个符修师姐愿意一起做，还缺一个剑修，不知道师姐有没有兴趣一起？”
他入门晚，称飒飒一声师姐倒是没有错处。
飒飒一怔，摇摇头，道：“我暂时有事，不出宗门。”
容斐的提议是很不错的，一般来讲，团队任务的难度会比较大，但各个修士职业平衡，遭遇危险的可能性会小很多，得到的收获也更大。
如果飒飒身上没有只麒麟魂魄的话。
容斐一愣，像是没想到她会拒绝得这般干脆利落，连考虑些许都不曾，歉然道：“是我考虑不周，打扰师姐了。”
“没有的事。”飒飒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也挺乐意接这个任务的。”
容斐眼睫微动：“师姐是在忙着同晴明长老学炼器？”
“差不多吧。”麒麟魂魄的事是不能告诉他的，而飒飒确实也在忙这个，“你怎么知道？”
难道器灵连这个都传？
容斐来的时间短了些，但消息明显灵通得多：“只是推测罢，听说晴明长老以前是器修，师姐也有金灵根。”
飒飒心底一动：“是这样没错，这些消息，你都是从炼器峰听说的？”
容斐诚实地说：“是一位炼器峰师兄告诉我的。”顿了顿，带着些许关心道，“听说师姐旁观了掌门、长老和器灵大人斗法，不知道有没有受伤？”这话说完，自己就微微愣住，感觉找飒飒做任务实在有抱大腿的嫌疑。
虽然他没往那方面想过，只是看到团队要求里面有剑修，就想到了飒飒。
“没有这件事。”飒飒心底叹息一声，正欲将这事情的原委说个清楚，眼前金光一闪。
金灿灿的器灵大人气鼓鼓地出现在两人跟前。
下一瞬间，又一道光芒闪现，晴明道人也出现在眼前。
气氛一时紧张凝重起来。
半晌，器灵甩甩金色衣袖，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地对晴明道：“我就找你弟子问问话，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晴明道人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我弟子在跟前，你问罢。”
器灵似乎更生气了，一阵威压朝着飒飒施展开来，质问道：“你分明不曾观过三人斗法，为什么造谣？”
似乎顾忌这晴明的存在，也可能是没有伤害飒飒的意思，他这威压看似浓重，却没有半分杀伤力，纯粹吓唬人，落到飒飒身上，跟毛毛雨没什么两样。
飒飒眨眨眼睛，将清晨的经历说出来，表明自己对斗法结果并不知情，只是对消息来源提出合理质疑，并没有想过会是这个结果，然后疑惑似的问道：“器灵大人可是真的以一敌二，将我师父和师兄揍了一通？”
器灵一噎。
“他倒是想。”晴明道人幽幽道，发出致命一击，“这不是没办法，只能传传假消息，最后还传变了样。”
“那是你们两个打一个！”器灵眉毛竖起，生气道。
晴明道人眉心一动，解释道：“那是你看我们师徒切磋，以为有便宜可占。我师徒二人当然不能让旁人占便宜。”
器灵无话可说，事实上，别说俩，就算单打独斗，他也一个都打不过。
不同的器灵有不同的天赋，他身为剑宗器灵，技能点没点在剑法上，却点在了炼器上。
“那咱们再比一场！”器灵心底忽然生出个绝妙的主意，“这回比炼器！”
晴明道人惊奇道：“我是剑修。”
“你不敢？”器灵得意地扬起眉毛，琢磨着回头就将消息放出去，标题就叫“多宝道人江郎才尽，畏惧比试连连告饶。”
晴明道人不动声色道：“不如咱俩比比剑法？”
器灵神色一变：“你有没有点器修的骨气！”
晴明道人再重复：“我是剑修。”
“行！”器灵将目光落到飒飒身上，“既然这样，我们比点旁的，比徒弟，如何？”
“也不占你便宜，最近炼器峰来了个剑修转器修的，是我在指导。听闻你这徒儿也才接触炼器，不如让他们比试一番？”
显然，这方面，器灵很有信心。
“也不是不行。”晴明道人眉毛一动，看向飒飒，“不过得过些时日，我这徒弟才过识金阶段。”
“行，那就定在三月后。”
两人一来一往，已然将事情定下，半点没有旁人插口的余地，飒飒不免有些同情自己和那位被拎出来的转修弟子。
说来修真界就是如此，但凡两人有过节，总要拉出徒弟比试一番。
所谓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
话一说完，器灵也不想在极是峰多待，化作一道金光就冲入云海。
晴明道人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容斐身上，目光中带了些许的审视：“新入门的弟子？”最近新入门的，只有飒飒从凡间带回来的那名特殊体质的男子。
“正是，晚辈容斐，见过晴明长老。”容斐不卑不亢拱手行礼。
晴明点点头，衣袖一拂，一个玉瓶出现在容斐眼前，道：“见面礼。”
容斐愣了愣，看了看飒飒，道谢后收下了。
之后还想同飒飒说些什么，但见晴明道人在侧，并无离开的意思，再多的话也咽下，告辞之后便乘上飞行法器离开了。
眼前只剩下师徒二人。
嗯，如果不算飒飒心海中陷入顿悟的伏苍的话。
“好生准备比试。”晴明道人勉励道，“也不急，还是定好的时间进入融器阶段的学习。”
而后顿一顿，道：“我记得你入门测试卷子上写的，是想二百岁找道侣？”
“啊？”飒飒没想到入门测试的卷子，晴明道人居然看过，想到刚刚的容斐，估摸着晴明道人怕是有些不必要的担心，眨眨眼，道：“我随便填的。”
晴明道人像是个怕孩子早恋的家长，语重心长道：“二百岁还是太早了些，道侣的确定，除开真心欢喜，考虑的事情还有很多。你天资远超凡人，道也与旁人不同，当慎之又慎。”
飒飒认真地记下，道：“弟子现下还没有喜欢的人，待日后有了，也会慎重。”想起晴明道人的婚约传说，又问，“师父和各位师兄师姐有道侣吗？”
“没有。”晴明道人云淡风轻道，“我们极是峰之人，大都专注于自己的道，没有闲暇。”
飒飒愣愣地点头，心道他们极是峰原来是个单身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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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弟子话到口边突然顿住,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是在极是峰？传言中并没有提。”
飒飒轻轻笑起来：“我乃极是峰晴明道人座下弟子，自然知晓。”
晴明道人座下七弟子，筑基修为的，只有一位,这话一出口，两人便知道眼前人的身份。
那弟子旁边的同伴拉了拉他,神色有些尴尬，道：“器灵大人平日常在炼器峰指点大家炼器,大约是言辞中透出一二，传岔了消息。”
“传岔”二字用得微妙，既表明自己不信这个消息的立场,也不说传岔到何等地步,是器灵根本没有赢,还是赢得没那么容易呢？
不过炼器峰的态度既然不那么中立，那传出消息的真实性显然得打个折扣了。
二位弟子对视一眼，心头各有计较。
飒飒不清楚那日极是峰顶的具体情况，之后也没见过师父和大师兄，更不能直接说“我看那器灵的样子不像打赢了我师父和大师兄”,只眨眨眼,向两人告辞,抱着清风往练剑坪去了。
《入门剑法》中的金九式,她是早就练熟了的，如今挥剑又有不同的体会。
金者，可以刚，无坚不摧；可以柔，劲气缠绵；可以顽固不化；亦可包容万物。
神识接触千余种金属的感官在她心底一一回放，手中的剑意也随之变化。
不知何时起，空气中的金灵气主动附上清风剑，随着剑势翻转在剑尖亮起光芒。
一道道灵力剑刃飞出，打在防御阵法上，引得阵法荡起阵阵波纹。
飒飒心底忽有明悟，灵台愈发清明，经脉之中金、风灵气同时涌动，向清风剑涌去，灵力剑刃飞出，又引动空气之中的金、风灵气，愈发壮大，撞向防御阵法的声势也越发浩大。
好在阵法都是特地加固过的，撑得住。
一剑又是一剑，灵力流转越发自然。
又一道灵力化刃飞出，飒飒停了下来，双目发亮。
在这道灵力剑刃中，金、风灵气二种灵气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她心念一动，灵力小剑在身前聚起，仍然是金绿二色交织，感觉却大为不同，凝练更甚，剑柄之上悄然多了一金一绿两条玄妙纹路，交织在一起。
飒飒心知，这般变化，除了同她在“金”上的领悟相关，与《和合书》的帮助也脱不开关系。
不知这功法是何人所创，上面倒是署了个“佚名真人”，一看便知是假名。
撤除防御阵法，飒飒抱着清风走出练剑坪，抬眼望去，已是日薄西山。
神识探入心海，心剑旁，少年盘腿坐在无色之剑旁，似是陷入了顿悟，飒飒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愈发凝练。
自己在进步，伏苍自然也没有闲着。飒飒这般想道，感觉自己神识又增强些许，这是共生契约带来的反馈。
不能打扰，小心地抽出神识，飒飒朝传送阵广场的方向走去。
主峰是八卦的聚集地，她才走两步路，又听到有人说起极是峰斗法之事。
“你听说了吗，炼器峰这回的消息反转了！听我一个朋友说，有人见过掌门、晴明长老和器灵大人斗法，器灵大人根本没赢，而是被打得落花流水，实在气不过才放出消息。”
他身旁的弟子明显是飒飒大师兄的拥趸，兴奋道：“原来反转了！我之前听到消息就感觉不对，掌门那么好看……不对那么强，怎么可能会输给器灵大人，更何况还有晴明长老。诶，是哪位长老旁观了他们三人斗法？”
“这话就问到点子上了。”弟子口气神秘，“听我那个朋友说，不是哪位长老，而是极是峰的小师妹！就是那个天生剑体，几年前炸过洞府那个。”
“天生剑体，果然不凡。”身边弟子没有半分怀疑，羡慕道，“不愧是和咱们始祖一样的体质，入门没多久，就能旁观这个级别的斗法了。”
飒飒有些恍惚，才一天不到，事情就传成这个样子了？
她一个筑基，真没那个实力，旁观至少也是化神的三人打架啊！
还有，好歹是修真者，一个个传八卦的时候，就不能用用传音吗？都要让她听到。
假消息就是这样传开的吧？
恍神间，两人已经踏入传送阵，白光一闪，消失在眼前。
飒飒按捺住追过去解释的想法，转身踏入回极是峰的传送阵。
按照这个趋势，再解释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说法。
白光一闪，飒飒回到极是峰山腰处。
却见一人已经等在洞府跟前。
正是飒飒将其带回剑宗就没再见过的容斐，短短月余，他身上气息已是筑基，周身木灵气环绕，脸色再不见苍白，只余俊美非凡。
飒飒倒也不感到惊异，那冲天的皇气通通化为己用，不筑基才是怪事。
她上前笑道：“还没恭喜你入宗门，不知拜在那位长老门下？”
容斐轻轻一笑，道：“是天仁峰木深长老门下。”
“医修啊，不错，很适合你的木灵根。”飒飒还以为他会选剑修，不过仔细一想，这般想法是很没道理的。
剑宗除了剑修，最多的是医修。
七十二峰，除开空置的，剑修的峰头占了一半余，医修的峰头占了三分之一，再然后符修和其余杂修各有几座峰头，炼器峰和麒麟峰比较特别，都只单独辟开一峰。
剑宗的规矩是长老可单独开辟一峰住，麒麟峰和炼器峰的长老自然都不只一位。不过麒麟们不愿意分开住，而炼器峰有独特的地脉，金灵气浓重，加上器修向来稀少，一直居于一峰之上。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寒暄完毕，飒飒直接询问道。
容斐大概能摸清飒飒的性，亦是开门见山：“筑基期就可以接任务了，我在任务阁看到几个团队任务，目前已经有一个器修师兄和一个符修师姐愿意一起做，还缺一个剑修，不知道师姐有没有兴趣一起？”
他入门晚，称飒飒一声师姐倒是没有错处。
飒飒一怔，摇摇头，道：“我暂时有事，不出宗门。”
容斐的提议是很不错的，一般来讲，团队任务的难度会比较大，但各个修士职业平衡，遭遇危险的可能性会小很多，得到的收获也更大。
如果飒飒身上没有只麒麟魂魄的话。
容斐一愣，像是没想到她会拒绝得这般干脆利落，连考虑些许都不曾，歉然道：“是我考虑不周，打扰师姐了。”
“没有的事。”飒飒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也挺乐意接这个任务的。”
容斐眼睫微动：“师姐是在忙着同晴明长老学炼器？”
“差不多吧。”麒麟魂魄的事是不能告诉他的，而飒飒确实也在忙这个，“你怎么知道？”
难道器灵连这个都传？
容斐来的时间短了些，但消息明显灵通得多：“只是推测罢，听说晴明长老以前是器修，师姐也有金灵根。”
飒飒心底一动：“是这样没错，这些消息，你都是从炼器峰听说的？”
容斐诚实地说：“是一位炼器峰师兄告诉我的。”顿了顿，带着些许关心道，“听说师姐旁观了掌门、长老和器灵大人斗法，不知道有没有受伤？”这话说完，自己就微微愣住，感觉找飒飒做任务实在有抱大腿的嫌疑。
虽然他没往那方面想过，只是看到团队要求里面有剑修，就想到了飒飒。
“没有这件事。”飒飒心底叹息一声，正欲将这事情的原委说个清楚，眼前金光一闪。
金灿灿的器灵大人气鼓鼓地出现在两人跟前。
下一瞬间，又一道光芒闪现，晴明道人也出现在眼前。
气氛一时紧张凝重起来。
半晌，器灵甩甩金色衣袖，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地对晴明道：“我就找你弟子问问话，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晴明道人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我弟子在跟前，你问罢。”
器灵似乎更生气了，一阵威压朝着飒飒施展开来，质问道：“你分明不曾观过三人斗法，为什么造谣？”
似乎顾忌这晴明的存在，也可能是没有伤害飒飒的意思，他这威压看似浓重，却没有半分杀伤力，纯粹吓唬人，落到飒飒身上，跟毛毛雨没什么两样。
飒飒眨眨眼睛，将清晨的经历说出来，表明自己对斗法结果并不知情，只是对消息来源提出合理质疑，并没有想过会是这个结果，然后疑惑似的问道：“器灵大人可是真的以一敌二，将我师父和师兄揍了一通？”
器灵一噎。
“他倒是想。”晴明道人幽幽道，发出致命一击，“这不是没办法，只能传传假消息，最后还传变了样。”
“那是你们两个打一个！”器灵眉毛竖起，生气道。
晴明道人眉心一动，解释道：“那是你看我们师徒切磋，以为有便宜可占。我师徒二人当然不能让旁人占便宜。”
器灵无话可说，事实上，别说俩，就算单打独斗，他也一个都打不过。
不同的器灵有不同的天赋，他身为剑宗器灵，技能点没点在剑法上，却点在了炼器上。
“那咱们再比一场！”器灵心底忽然生出个绝妙的主意，“这回比炼器！”
晴明道人惊奇道：“我是剑修。”
“你不敢？”器灵得意地扬起眉毛，琢磨着回头就将消息放出去，标题就叫“多宝道人江郎才尽，畏惧比试连连告饶。”
晴明道人不动声色道：“不如咱俩比比剑法？”
器灵神色一变：“你有没有点器修的骨气！”
晴明道人再重复：“我是剑修。”
“行！”器灵将目光落到飒飒身上，“既然这样，我们比点旁的，比徒弟，如何？”
“也不占你便宜，最近炼器峰来了个剑修转器修的，是我在指导。听闻你这徒儿也才接触炼器，不如让他们比试一番？”
显然，这方面，器灵很有信心。
“也不是不行。”晴明道人眉毛一动，看向飒飒，“不过得过些时日，我这徒弟才过识金阶段。”
“行，那就定在三月后。”
两人一来一往，已然将事情定下，半点没有旁人插口的余地，飒飒不免有些同情自己和那位被拎出来的转修弟子。
说来修真界就是如此，但凡两人有过节，总要拉出徒弟比试一番。
所谓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
话一说完，器灵也不想在极是峰多待，化作一道金光就冲入云海。
晴明道人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容斐身上，目光中带了些许的审视：“新入门的弟子？”最近新入门的，只有飒飒从凡间带回来的那名特殊体质的男子。
“正是，晚辈容斐，见过晴明长老。”容斐不卑不亢拱手行礼。
晴明点点头，衣袖一拂，一个玉瓶出现在容斐眼前，道：“见面礼。”
容斐愣了愣，看了看飒飒，道谢后收下了。
之后还想同飒飒说些什么，但见晴明道人在侧，并无离开的意思，再多的话也咽下，告辞之后便乘上飞行法器离开了。
眼前只剩下师徒二人。
嗯，如果不算飒飒心海中陷入顿悟的伏苍的话。
“好生准备比试。”晴明道人勉励道，“也不急，还是定好的时间进入融器阶段的学习。”
而后顿一顿，道：“我记得你入门测试卷子上写的，是想二百岁找道侣？”
“啊？”飒飒没想到入门测试的卷子，晴明道人居然看过，想到刚刚的容斐，估摸着晴明道人怕是有些不必要的担心，眨眨眼，道：“我随便填的。”
晴明道人像是个怕孩子早恋的家长，语重心长道：“二百岁还是太早了些，道侣的确定，除开真心欢喜，考虑的事情还有很多。你天资远超凡人，道也与旁人不同，当慎之又慎。”
飒飒认真地记下，道：“弟子现下还没有喜欢的人，待日后有了，也会慎重。”想起晴明道人的婚约传说，又问，“师父和各位师兄师姐有道侣吗？”
“没有。”晴明道人云淡风轻道，“我们极是峰之人，大都专注于自己的道，没有闲暇。”
飒飒愣愣地点头，心道他们极是峰原来是个单身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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